公子言靜靜地看着他,面上波瀾無痕,心底卻再迅速的盤算,右手夾着棋子的指尖時不時在桌子上點一點,發出的“砰砰”響聲如同古剎裡搖晃的
“每次雨季到來,朝廷都會派人南巡去查看南部堤防的情況。 因爲雨水混合着上游融化的雪水,很容易發生洪澇災害。”
“說罷。”公子言定了定心神“你想讓本公子怎麼做?”好端端的對自己笑得這麼魅惑···喵了個咪的,準沒好事!
宮晟天勾脣一笑,笑容在朦朧的燭光中透着份神秘和誘惑。一雙翡翠般的眼眸更是流光溢彩,明亮異常,那絲絲滾動的流光,閃爍着冰的寒冷,卻也有星的鋒芒!
公子言拿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頓:“怎麼,你有計劃?”還是一開始就打算好的了?
“再過幾天,傲雪國的雨季就要來了。”宮晟天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
“也是。”公子言贊同的點點頭“畢竟你想全盤端,一個不小心,估計就會有所差錯。”這和下棋一個道理,基本上從落子開始,你就要爲全盤謀劃。落錯了一字,說不定就會滿盤皆輸。
“時間緊迫,本王心底比你更清楚。”宮晟天涼涼的看了他一眼“但越是如此,本王越要謹慎。”
“那你準備什麼動手?”公子言沒有生氣,畢竟一提到那四大家族和老皇帝,他就變得陰陽怪氣的,所以她也就習慣了“你要知道,現在已經接近四月底了。”距離那個壽宴,還有兩個月不到,所以說···他們要加緊速度!
“哼!一羣人都等着本王動手,本王要是如了他們的願,這不是蠢麼?”宮晟天毫不客氣的鄙視道。
“要是有證據有本事,兩天就能塵埃落定!”說着,一邊落下一子一邊朝他看去“我說,你真不準備對羅家動手了?”
“羅家畢竟是一個家族,哪有那麼快處理掉的?”宮晟軒見他猶豫不決,於是端起一旁的茶盞抿了一口。
公子言蹙了蹙眉頭:“這就要看宮晟軒的本事了。他要是儘快擺平,爺就可以回去了。”
宮晟天知道他心底不舒服,所以並沒說什麼,看了看他落子的地方,然後也跟着落了一子:“不過你這樣躲着也不是辦法。”
公子言“啪——!”的落下一子,眼底閃過絲絲冷光。
“你說呢!”公子言擡眸掃了他一眼“不用想也知道他們現在肯定在大皇子府中排隊等着我。”至於等着她幹什麼···當然是求情啦!畢竟她現在可是老皇帝的紅人,如果她一句不予追究,說不定羅妃這事就不了了之了!可是,她公子言是那種白蓮花大聖母麼?一次就算了,懶得搭理你,結果呢,不知道見好就收反而變本加厲——
“今兒個不回去了!”公子言袖子一甩,頗爲豪氣。而正要落子的宮晟天卻愣住了“爲什麼?”
“你該回去了。”見他毫不客氣的選擇了白旗,宮晟天出聲提醒道。
見宮晟天低下頭不再理他,公子言自討無趣的撇撇嘴,然後脫掉鞋子坐在了他的對面“爺陪你下兩把!”她還沒和宮晟天下過棋呢!
錦上添花···這個混蛋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切!明明是錦上添花好嗎!”公子言知道他矯情,聽他一句誇讚的話還不如自己誇自己幾句,不過事關自己的形象,怎麼着也要爭辯一下。
“哼!”雖然的確被驚豔了,但是尊貴如定山王怎麼會承認自己看一個男人看癡了,再者說“本王的衣服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硬是把一個地痞流氓變成了一個翩翩貴族少年!
“怎麼樣?是不是越看越覺得自己挪不開眼?”公子言見宮晟天看癡了,不由得得意的擡了擡下巴,她剛纔可是照過鏡子了,裡面嬌嫩欲滴的小少年,喵了個咪的!小鮮肉好嗎!
再掃了眼他身上的衣服,白色寬袖長衫,肩膀部分用黑金絲線秀出祥雲的圖案,低調中流露出絲絲奢華。腰束黑色錦帶,將那細嫩的腰肢修飾的不堪盈握,而腰帶上垂下的黑色瓔珞,卻把那寬鬆衣袍下的雙腿襯托得修長。袍腳處依舊是黑色金線勾勒的祥雲圖案,走動間金光閃閃如同雲層翻滾,水龍翻騰。如果沒有記錯這是他五年前的衣服,沒想到卻被墨白翻了出來給了這混蛋。
“不用!”宮晟天冷冷的回拒了他,然後慢慢擡起頭,結果在看到那個水靈靈的小人兒時神情一愣。隨意披散的溼潤長髮,白裡透紅的小臉,長如羽扇的睫毛下,是一雙溼漉漉卻依舊明亮璀璨的眼睛。黑的純粹,白的聖潔,攪合在一起,配着臉蛋上的淡淡櫻粉,竟交織成一抹勾魂的紅豔。燭光燈火下,點點流光順着上揚的眼角一點點流轉溢出,細碎如星斗,將整張小臉都點亮了幾分。再配上他脣角似笑非笑的弧度,眼底流露出的倨傲···這哪裡還是淡漠如仙的翩翩公子?分明是一個妖豔邪魅的貴族少年!
“天兒,你有沒有覺得爺比花嬌?”穿戴完畢,公子言一邊臭美一邊從屏風後面走出來,卻見宮晟天正坐在窗花旁的軟榻上,昏黃的燭光和着窗外照進來的月色打在他的身上,將他冷硬的線條勾勒了柔和許多。再看看他面前擺放的棋盤,公子言眉眼一彎連忙湊了過去“下棋呢?爺陪你!”
在宮晟天的臥房裡泡花瓣澡,洗完之後再穿上宮晟天的衣服,公子言表示,心情不要太愉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