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軒驚喜地盯着廉古六,激動地問道:“兒子,你想起什麼來了?”
“噓!”廉古六將食指放在嘴脣上,對母親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躡手躡腳走向門邊,猛然一拉開,一個人踉蹌着摔進來,正是貼門偷聽的劉翠玲!
“丫頭,偷聽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廉古六壓抑住內心的激動,笑着調侃了說道。
“誰偷聽了?!”劉翠玲站穩身子,捋捋額前頭髮,正色說道:“齊豐先生,我現在告訴你,我叫劉翠玲,是你的長官!請注意你的措辭!”
廉古六一愣,隨即明白是怎麼回事:自己認得她,她卻是不認得自己!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在廉古六腦際像炸彈一般炸響,對!繼續失憶,靜觀其變!
念及至此,廉古六悻悻地撓了撓頭,嘿嘿笑着說道:“以後就記住了!下不爲例!”
劉翠玲瞪了廉古六一眼,對其自由散漫的樣子,甚是不滿!
這時,一箇中年漢子走進病房,衝着劉翠玲點了一下頭,靠近陳凡軒,低聲說道:“是教官讓我來的!”
陳凡軒答道:“辛苦了!”
“古叔叔,您來了,也不給我說一下?侄女怎麼也該去機場迎接您的!”劉翠玲強擠笑容,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這中年漢子,廉古六此時卻是記得,正是渝州市凡盛縣虎蟠鎮紅星汽修廠的古軍傑!
廉古六既然決定了要繼續失憶,當然不能主動上前相認,反而還要裝出一副懵懂的樣子,以迷惑一旁的母親陳凡軒!
廉古六不主動,古軍傑卻是主動伸手與廉古六相握,熱情地自我介紹說道:“你好!我是古軍傑!”
“你好!我是齊豐!”廉古六隻能被動地跟上古軍傑的節奏,只是心底感
到怪異,好想發笑。
廉古六既然甦醒過來沒事了,當然就得出院!
只是廉古六從病房出來的時候,是被戴上手銬的!陳凡軒與古軍傑一左一右握着他的手臂,劉翠玲與幾名身着制服的警察,緊隨其後,往醫院停車場走去!
齊豐受傷被俘,在醫院昏迷三天四夜,這些情況,吳鵬泰都掌握了清楚,兩口事關重大的箱子,警方一無所獲,說明齊豐的價值還在。渝州方面對自己辦事不力,甚是震怒,要自己不惜一切代價,務必找回箱子,絕不能落在警方手裡!
齊豐剛一甦醒,吳鵬泰就從醫院護士泄露的信息中得知,立馬便告知了遠在渝州市的賴永萬!
“消息確實嗎?”賴永萬在電話裡,陰森森地問道!
“千真萬確!”吳鵬泰說道:“我把我兩個哥哥,大炮與二炮,都叫來了徐聞,我們這些人輪流24小時監視,絕對不會有錯!”
“密切監視!我馬上來湛江!一切等我來了再說!”賴永萬說完,立馬掛了電話,奔赴機場,乘最快那班飛機,飛往湛江!
“泰哥,我看見那姓齊的出來了!”在醫院門口監視的白熊,坐在一輛有着深色玻璃的轎車裡,用手機通知吳鵬泰:“戴着手銬,被一羣警察押着!”
“跟上去!注意別被發現了!”吳鵬泰命令道!
廉古六以箱子藏匿在當地罪犯家中爲名,自己必須繼續以臥底身份接近他們,不然箱子一旦被轉移,便有可能前功盡棄!劉翠玲徵得父親劉遠華的批准,同意了廉古六這個頗爲大膽的計劃!
劉翠玲還給他的手機與胸包,廉古六全都交給了母親陳凡軒保管,用他的話說,演戲就要演真實了,記住幾個人的手機號碼就行,畢竟半途逃脫的犯罪分
子,還能兼顧自己的隨身物品,只有腦殘的編劇,才能想出的劇情!
三輛警車從徐聞縣出發,往大水橋方向而去!
中間那輛警車裡,坐了五個人!駕駛員是李林,副駕駛位坐的是劉翠玲,後排座位,陳凡軒與古軍傑分別坐在廉古六兩側。
“你確定要戴着手銬嗎?”陳凡軒再一次問,語氣裡不無憂慮。
“您放心!沒有金剛鑽,不敢攬磁器活!”廉古六自信滿滿的說道。
劉翠玲見得陳凡軒真情流露,心有所動,卻並不言語,滿腹疑惑,隨着調查齊豐駕駛證信息的進展,就像雨後春筍,茂密而茁壯的成長出來!
“大水橋水庫的一些情況,我都詳細瞭解過了,爲安全起見,呆會擬定的跳水位置,都是經過實地勘察的!跳下去,絕對不會有生命危險!”劉翠玲說道。
三輛警車在大水橋副橋中間停下,廉古六下得車來,不由樂了!心裡暗暗稱奇,真是無巧不成書,劉翠玲選定的跳水位置,不正是自己扔箱子的所在嗎?那些人是怎麼勘察的?就沒有發現我扔在下面的兩口箱子?估計是真沒發現,不然跳水逃脫的戲,那丫頭肯定沒興趣陪自己演了!
白熊駕車遠遠跟在三輛警車後面,藉助望遠鏡,把大水橋副橋上面的情形,看得非常清楚。
姓齊的大鬍子剛在病牀上甦醒,便被警察押來,指認藏匿物品!
“這齊豐也夠倒黴的!上次他說的主橋下位置,難道是假的?不然警方怎麼會撈不着?這次被押了來,想必耍不了滑頭了,警察不見實物,不會罷休!唉!白瞎了這麼些天的功夫!最後還是被警察取了去!”白熊搖頭嘆息不已,反正事已至此,總不能讓自己單槍匹馬,衝上前去,來個虎口奪食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