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見皇太后到來,連忙跪下行禮:“太后吉祥!”
“母后吉祥!”
沐汐羽雖然躺在牀上卻還是艱難的行了一個禮。
太后見三人這副模樣,不禁冷哼一聲:“楚將軍、軒兒,你們在榮華的寢宮做什麼?你們都是我火麟的將相之才,自然應當清楚男女有別!”太后說罷,又狠狠剜了沐汐羽一眼,滿臉不屑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榮華是皇上的妃子麼?還是說是榮華邀請你二人來這鳶尾的!”
沐汐羽心知皇太后此番前來絕非善意,又聽聞太后將矛頭直指自己,心中兀自明白太后的意思,便替二人答道:“回稟太后,將軍和王爺只是見汐羽負傷,前來看望汐羽罷了!至於太后說汐羽邀約將軍和王爺來我寢宮,實不屬實,還請太后明察!”
“大膽!榮華妹妹,母后似乎沒有問你吧?當真是不懂得禮儀嗎?”茹雪此時頗爲狐假虎威,原本不怎麼美麗的容顏此時顯得更是奸險。
“姐姐誤會了,汐羽只是……..”沐汐羽急着想要解釋卻被太后打斷了。
“好了,哀家也不想知道你們爲什麼會在這兒,也不想知道在這兒做什麼!至於榮華的傷勢,自有太醫會照料,自是不需要你二人擔憂!此番哀家前來只是想和榮華談談罷了!”太后的神色嚴肅,一張不再年輕的臉,不怒自威,頗有一副大家長的風範。
沐汐羽見太后這樣的神采,又聽聞太后的說辭,自知多說無益,索性不再解釋,只是淡淡問道:“不知太后前來想要和汐羽說些什麼呢?”
既然躲避不過,不如坦然面對!
“喲!妹妹,你當真以爲你在皇上的壽宴上舞了一曲,就成了皇上的寵妃了嗎?你怎麼可以和母后用這種語氣說話?”茹雪再一次陰陽怪氣的在一旁說道。
沐汐羽聽聞茹雪這樣一說,心中漸漸明瞭,想來皇太后和茹雪是爲今日自己的舞蹈之事而來,雖然知道她們絕不是前來誇讚自己,沐汐羽卻有些高興,既然可以將皇太后引來,那凌晟自然也不在話下。如果凌晟來了,自己的計劃也算是成功了。
沐汐羽擺出一副無辜的神情,望着茹雪:“姐姐的意思,汐羽不是很明白,還請姐姐說個清楚。”
“你會不明白?本宮看榮華你的心裡怕是和明鏡兒似的吧!本宮看你今日根本就是故意在壽宴之上起舞,你是想通過月狼那勾魂兒的舞蹈,來勾引男人吧!瞧瞧你跳的舞!盡是風騷模樣,想必你們月狼也沒有幾個正經姑娘!妹妹自是想博得皇上的親睞吧?不惜將自己故意弄傷,果真是一副天生的狐媚詭譎的模樣!不過妹妹,你打錯了算盤!”茹雪狠狠得將沐汐羽說道,污言穢語從她嘴裡噴薄而出。
“姐姐,你…..你此話說得太過分了!”沐汐羽終是忍耐不住。
“皇嫂怎麼說話如此下三濫呢!倘若凌軒不知皇嫂是出生官宦之家,有良好的家教修養,只怕會誤以爲皇嫂是哪個窯子裡的姑娘呢!”凌軒玉面含笑的看着茹雪:“皇嫂說話還當有個分寸!榮華娘娘跳舞之事也是實屬
被逼無奈,今日情形皇嫂自然也清楚,皇嫂何必這樣逼人太甚!”
聽得凌軒對自己的羞辱,茹雪的臉忽而就紅如緋月,只見她緊咬下脣,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倒是太后厲聲質問凌軒:“軒兒,你何時學會這樣羞辱你的皇嫂的?你口中那些市井之詞又是從何處學來的?”
凌軒知道太后已然生氣,只得服軟:“母后息怒,凌軒不過是不希望賢娘儀娘出口傷人罷了!那些市井之詞,實在是軒兒無意中學會,還請母后原諒。”凌軒說罷,又自當跪下,一副頗爲誠懇的模樣。
太后見凌軒這樣跪下,也只得無奈的搖搖頭:“軒兒,你先起來吧!”太后深深嘆了口氣,繼續說道:“軒兒,你好歹是我火麟的王爺,也該懂事些了!還應當做些國家大事,不要在沉溺在那些花前月下了!就當母后懇請你好麼?”
凌軒緩緩站起,淡淡笑道:“呵呵!母后您言重了,軒兒不過是一個不懂國政的稚子,國家大事有皇兄就好,凌軒對那些也沒什麼興趣!”
“軒兒!你……你……你實在是太不懂事了!”太后一聲訓斥,頗爲憤怒。
沐汐羽着實被太后的訓斥嚇着了,可是當她看向凌軒時,卻發覺凌軒滿臉的無所謂,這個凌軒當真這般雲淡風輕的無所謂嗎?
“母后,不要生氣!”茹雪此時總算是從被凌軒訓斥的陰霾中走將出來,見凌軒被太后訓斥很是得意:“母后,王爺不成器,已是我火麟家喻戶曉之事,既然王爺願意做個風流浪子,母后又何必強求他與皇上一般得天下之民心呢?雪兒倒是覺得我火麟有皇上就已經足夠了!”說罷,茹雪看向楚翔,冷不防的問道:“對吧?楚大將軍?”
“這….關乎火麟的國威,末將不敢妄自評判。”楚翔見矛頭指向自己,連忙撇清。
“呵呵!皇嫂當真是瞭解凌軒!”凌軒一聲冷哼,滿是不屑。
“姐姐,人各有志,王爺不願意被國家大事束縛,自是有他的想法,姐姐既然對王爺所說的關乎姐姐之詞耿耿於懷,自當應該明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沐汐羽實在是不願意再聽得這幾人將矛頭直指凌軒,這些日子的相處,沐汐羽從心底已經將凌軒當做自己在火麟的朋友。
“太后娘娘,您來找汐羽所謂何事?還請和汐羽說個明白,汐羽是個異族女子,不懂得火麟的禮數,如有冒犯,還請太后娘娘息怒!”沐汐羽望向皇太后,語氣冷冽,她實在是無法忍受這火麟皇宮中的人,一個個的盡是陰陽怪氣的語調。
“榮華當真是直言直語!哀家甚是喜歡!“太后聽聞沐汐羽的話,不怒反笑,只是笑得不明深意:“竟然,榮華你這樣問了,哀家也不妨告訴你,哀家來你的寢宮,是想要告訴榮華你,既然你已嫁到我火麟宮中,自當遵守我火麟的規矩,今日在壽宴之上翩躚起舞之事,哀家不希望再次發生!”
“太后娘娘是害怕汐羽當真如姐姐所言,勾引皇上麼?太后當真認爲汐羽有那麼大的本事麼?”沐汐羽冷冷一笑,淡淡的質問。
太后面對沐汐羽的提問,並沒有回答,只是用一種極其漠然的眼神看着沐汐羽,似要在沐汐羽的神情中尋得一絲說謊的影子。
倒是一旁的茹雪,聽得沐汐羽的話,沉不住氣來:“呵呵!妹妹當真是小瞧自己的魅力了呢!本宮雖不知妹妹有沒有迷惑住皇上,但就眼前所景看來妹妹已然將楚翔將軍和吳涯迷惑住了呢!”
沐汐羽看着一臉怪笑的茹雪,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但卻並不回答,她既要污衊自己,自己也只是多說無益罷了!沐汐羽只是冷冷的看着皇太后:“太后娘娘也贊同姐姐的話麼?”
“哀家…..哀家的看法不無重要,只是想要告誡榮華我火麟不必月狼,切記不要用些蠱惑之術來迷惑皇上!”皇太后踟躕了稍許,終是淡淡的開口說道。
原來是這樣,沐汐羽心中忽然覺得一片悲涼,月狼在火麟國的眼中當真就那般無恥麼?只會用些蠱惑之術迷惑他國君主?這樣的話,皇太后也當真說得出口!沐汐羽一聲冷笑:“呵呵,太后娘娘當真是高估汐羽了!汐羽倘若會那些個蠱惑之術,也不用委身做這和親王妃了!”
皇太后沒有想到沐汐羽會是這般反應,事已至此,也只得冷冷丟下一句:“榮華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何身份,那是最好!哀家也只是希望榮華你安守本分罷了!”太后說罷,又看向茹雪,柔聲說道:“既是這樣,哀家也無他!雪兒,扶哀家回宮吧!”
茹雪雖然有些憤憤不平,但見太后面色不善,也只得低低一聲昌諾,扶着皇太后離開了鳶尾。
沐汐羽見太后等人離開鳶尾,不禁長鬆了一口氣,沐汐羽又看向凌軒和楚翔淡淡說道:“太后娘娘已經走了,二位也應該離開了吧!雖然汐羽對流言向來不曾在意,但二位在我寢宮之內難免會遭來詬病,還是請二位離開吧!”
“既是這樣,那末將告退!”楚翔聽聞沐汐羽這樣說,也不說話,只沉着回答,眸子裡的顏色不明深意。楚翔說罷,又朝凌軒溫婉一笑:“難道王爺還要在娘娘這裡逗留麼?”
“凌軒自是沒有那個意思!”凌軒朝沐汐羽微笑着說道:“皇嫂,好生休息,凌軒日後再來探望皇嫂!”說罷,兩人起身離去。
小淺回到鳶尾時,看見只沐汐羽一人,很是疑惑,方纔他見凌軒來訪,識得狀況,藉口拿藥離開,卻沒曾想到只一會兒工夫鳶尾竟已變得這般安靜。
“娘娘,王爺走了嗎?”小淺一臉俏皮,王爺當真是對自己的主子很好,兩人應該是很好的朋友纔對,怎麼會這麼一會兒工夫就離開?
“嗯,離開了,該離開的都離開了!”沐汐羽淺淺一笑,神色之間卻有些蒼涼。
“娘娘什麼叫做該離開的都離開了?”小淺並沒有明白沐汐羽的意思。
“就是說……….”
“皇上駕到!”一聲唱諾再次將沐汐羽打斷。
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嗎?沐汐羽嘴角不自覺的向上揚起,今日鳶尾似乎很是熱鬧,只是凌晟怎麼會…….?看來自己似乎有些高估凌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