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困到極致了,沐汐羽再也沒有辦法堅持下去,想要休息,無奈凌晟躺在自己的牀上,不管怎麼樣,她是絕不想再和他同牀共枕了,沐汐羽萬般無奈的趴在梳妝桌上,便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日醒來,凌晟早已經不見蹤影,若不是看見昨晚自己替凌晟換下來的紗布,沐汐羽當真是要懷疑,昨晚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了。
沐汐羽看着血跡斑斑的紗布,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終究是將紗布扔掉,然後拿起凌軒給自己的藥,準備給凌晟,畢竟凌晟比自己更需要這藥。
輕輕的推開門,陽光打在沐汐羽的臉上,沐汐羽不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晚秋的陽光總是讓人覺得格外的美麗的,沐汐羽自然也是不例外。
想起自己在火麟這些日子,沐汐羽也不覺長嘆一口氣,幽幽然的望着天際,希冀自己現在就可以回到月狼,遠離這個給自己留下無數夢魘的地方。
“娘娘,你在看什麼?”想起喜滋滋的走到沐汐羽的跟前,看着沐汐羽仰望天際的模樣,不由的滿臉疑惑的問道。
“啊?”聽得小淺的話,沐汐羽忽然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將回來,一時竟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娘娘?你怎麼了?”見得沐汐羽近乎呆滯的狀態,小淺不由的有些擔心。
“沒什麼。”沐汐羽終究是回過神來,微笑着拿出凌軒給自己的藥,對小淺溫柔的吩咐道:“小淺,你把這藥給花公公,讓花公公按時給凌晟敷,好嗎?”
“爲什麼?”聽得沐汐羽的話,小淺十分不滿的高高的揚起了自己的頭:“爲什麼要將王爺給娘娘你的藥給皇上。”
“因爲我的傷已經好了,而皇上的傷還很嚴重呀。”沐汐羽見得小淺的反應,一時沒有明白小淺話中的意思,竟是耐心的解釋。
“可是,這樣是王爺特意爲娘娘你求來的,你這樣不就辜負了王爺的一番心意了嗎?”小淺聽得沐汐羽的解釋,想起宮女們說得凌軒的藥來之不易的種種,不僅沒有絲毫的感觸,反而更加的憤懣了。
這次沐汐羽當真是明白了小淺的意思了,沐汐羽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說道:“小淺,王爺給了我那麼多藥,這藥又不是其他什麼東西,我倘若不用不就是浪費了嗎?再說了,這藥宮裡不是還有嗎?”
“娘娘的意思你這是在可憐皇上?你早說嘛!娘娘!”聽得沐汐羽的話,小淺忽的就笑開了:“如果是這樣,小淺馬上就幫娘娘去送藥。”
小淺言罷,當真是立即從沐汐羽的手中接過藥瓶,根本不顧沐汐羽的反應,徑自跑開了,看着小淺遠去的背影,沐汐羽苦笑一聲:“這孩子,可真是……”
回到內室,沐汐羽又從枕頭下,拿出那把殘劍細細的擦拭,這麼些日子來,沐汐羽當真是忘記了自己爲何要這樣在意這把殘劍,只怕是現在已經物是人非了吧?畢竟,自己已經變了,那個人有沒有變呢?
沐汐羽的心忽的緊張起來,惴惴不安的感覺,侵襲全身,沐汐羽只道是自己觸景傷情,纔有這種奇怪的感覺,便連忙將劍放下,踱步出屋,然而清新中還夾着香甜氣息的空氣,並沒有讓沐汐羽感到有絲毫的鬆懈,相反讓沐汐羽的心情更爲不安了。
終究是心亂如麻:“小淺!”沐汐羽低低的喚看一聲,才忽的想起小淺已經被自己叫去送藥去了,自嘲一般的搖搖頭,沐汐羽便想着去找凌軒,這個時候,也怕是隻有凌軒可以告訴自己,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怎麼會這般的心亂如麻?
凌軒的寢宮,向來是不設防的,沐汐羽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便進了去,兜兜轉轉幾圈,沐汐羽卻依舊是沒有發覺凌軒的身影,不覺有些失落,想起第一次和凌軒見面的樣子,沐汐羽不禁淺笑,或許凌軒在書房也說不定。
推開書房的門,果然看見了揮毫潑墨的凌軒,丹青水墨在凌軒的世界裡似乎從來是不缺少的,沐汐羽怔怔的看着凌軒揮毫,竟是有些呆滯了。
“汐羽,你怎麼來了?”見得沐汐羽來到自己的寢宮,凌軒顯得很是高興,將自己方纔作的畫輕輕的遮蓋住了,便朝沐汐羽走來。
“王爺怎麼將那畫給遮住了?”沐汐羽見得凌軒的動作,自然是有些奇怪,那畫不是應該要等它晾乾的嗎?
“哦,沒事的。”凌軒輕描淡寫的說道,一邊輕輕摟過沐汐羽的肩膀,將沐汐羽近乎是拖拽一般的跨出書房。
凌軒這些動作自然是逃不過沐汐羽的眼睛,但沐汐羽卻裝作是毫不知情的模樣,問道:“方纔王爺是在畫什麼呢?”
“哦,就一些簡單的山水畫。”凌軒躲過沐汐羽的目光,眼神有些閃爍,見凌軒不願意回答自己,沐汐羽自然是不好強求,只得楞楞的說了聲:“哦。”
“對了,汐羽你來找凌軒有什麼事情嗎?”許是見得氣氛有些尷尬,凌軒不禁詢問道。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聽得凌軒的話,沐汐羽不禁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心中煩悶不堪,想要和王爺你說說話。”
“心中煩悶?”聽得沐汐羽的話,凌軒不自覺的便皺起了眉:“是身體不舒服麼?”
“王爺你當汐羽是水做的女子麼?汐羽哪會那般的柔弱?”聽得凌軒的話,沐汐羽不由的淺笑道:“自然不是
,汐羽並不是覺得身體不舒服,只是覺得心中很是不安,總覺得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沐汐羽說着說着忽的就皺了眉:“直覺告訴我,將要發生的事情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哈哈哈哈,汐羽,你當真是多慮了。”聽得沐汐羽的話,凌軒不由的大笑道:“現在怎麼可能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呢?”
“王爺的話,汐羽不太明白。”見得凌軒朗聲大笑的模樣,沐汐羽 忽然覺得有些不悅。
“凌軒失禮了。”見得沐汐羽微微皺起的眉頭,凌軒自然是知道自己方纔的反應,實在是可能引起了沐汐羽的不悅,便連忙致歉道。
“汐羽,現在月狼已經沒有什麼大事情了,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凌軒說罷輕輕的拍了拍沐汐羽的肩膀,溫柔的說道:“我想大概是汐羽你最近身子不太舒服,加之最近的事情有些繁雜,所以想的有些多了吧?”
“是這樣嗎?”聽得凌軒的話,沐汐羽依舊是一臉的不安,終究是嘆了口氣,幽幽的說道:“但願如此吧。”
“放心啦,汐羽不會有事情的。”見得沐汐羽依舊是一臉不安的模樣,凌軒不禁開口安慰道:“汐羽,你放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一定會和你一同度過的。” “王爺,汐羽沒有其他的事情了,就先行告辭了。”沐汐羽聽得凌軒的話,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就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汐羽。”聽得沐汐羽的話,凌軒顯得頗爲失落,她就這樣害怕聽到自己的表白嗎?終究是在心中暗歎一口氣,凌軒換做一臉微笑模樣,對沐汐羽說道:“既然,這樣的話,汐羽我送你好了。”
“不必了,王爺你回去書房繼續作畫吧?”沐汐羽聽得凌軒的話,連忙制止道:“王爺的那副仕女圖,應該是沒有完成吧?” “汐羽,你都看見了?”凌軒聽得沐汐羽的話,不由的顯得很是詫異。
“汐羽告辭。”沐汐羽微笑的迴應道,卻並不回答凌軒的話,那仕女圖,對於沐汐羽而言,或許當真只能看做是仕女圖罷了。
從凌軒的寢宮出來,沐汐羽雖然仍舊是覺得自己的心情很壓抑,卻也比方纔好了一些,不禁覺得有些高興。
正想着回去鳶尾的時候,卻忽的和一個人的胸膛撞上了,沐汐羽自然是知道眼前的人是故意撞上自己,不禁很是不悅,正想要擡起頭與他爭論一番 時,沐汐羽卻忽的呆住了。
“皇上?怎麼會是你?”
“榮華覺得看見寡人很詫異?”見得沐汐羽這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凌晟顯得有些生氣。
“沒有,汐羽只是覺得在這裡見得皇上很是奇怪。”聽得凌晟的話,沐汐羽自然是連忙解釋。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這火麟的皇宮有哪一處不是寡人的,寡人出現在皇弟的寢宮外就那麼奇怪嗎?”凌晟說罷,一臉玩味的看着沐汐羽。
“那麼皇上想必是要去找王爺吧?既然這樣,汐羽就不打擾皇上和王爺了。”聽得凌晟的話,沐汐羽全然沒有明白凌晟的意思,當然沐汐羽也不想要明白凌晟的意思,索性想要慌忙告辭。
“榮華,你這是要走?”聽得沐汐羽的話,凌晟竟是一把將沐汐羽的手臂狠狠抓住。
“皇上?”沐汐羽的手背凌晟狠狠的桎梏住,一時也是詫異不止:“皇上,你這是做什麼?”
聽得沐汐羽的話,凌晟不由的笑起來:“榮華,你以爲寡人在做什麼?” “汐羽不知道。”見得凌晟陰冷的眸子,沐汐羽忽然覺得有些害怕,此時的凌晟顯然已經不是昨晚自己看見的那個無害的凌晟了,此時凌晟好似又恢復了以往的暴力一般。
“你不知道?”凌晟悠悠然的吐出幾個字,手中握住沐汐羽的力氣不覺又加大了幾分,凌晟終究是冷笑一聲道:“寡人很好奇,這麼早,榮華你怎麼會從凌軒的寢宮裡出來?”
“汐羽自然是有事情要和王爺說,纔來找王爺的,怎麼,皇上不允許汐羽來找王爺麼?”沐汐羽自然是聽出了凌晟言語之中的不悅,然而沐汐羽卻並不想要屈服。
“是什麼事情非要一大早的就要和他說?”凌晟聽得沐汐羽的話,顯得有些玩味,卻並沒有沐汐羽預想中的絲毫的生氣。
聽得凌晟的話,沐汐羽有一刻的遲疑,她不明白凌晟這是怎麼了?然而聯想到凌晟昔日的種種,沐汐羽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是什麼事情,與皇上無關。”沐汐羽終究是冷聲說道。
“與寡人無關?”聽得沐汐羽的話,凌晟忽的就笑將開來:“榮華,寡人看你當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你有什麼資格和寡人說這樣的話?”凌晟說罷,一把狠狠的捏住沐汐羽的下巴,將自己的脣報復性的咬在沐汐羽的脣上,久久不願意放開。
沐汐羽見得凌晟這番舉動,實在是有些呆滯住了,要知道凌晟的身子根本就沒有復原,他怎麼可以?而且還是在凌軒的寢宮門口,沐汐羽忽然有些擔心凌軒會突然走出來,看見自己和凌晟現在的模樣,雙眼亦是不安的四處張望。
凌晟輕輕的將沐汐羽放開,冷笑道:“怎麼?害怕被人看到?”還是害怕被凌軒看到?”沐汐羽那小小的動作自然是躲不過凌晟的眼睛。
凌晟忽的伸出右手,死死的環住沐汐羽的腰際,而左臂則將
沐汐羽的脖子牢牢的桎梏住。
“你要做什麼?”沐汐羽見得凌晟這樣,自然是想要掙扎開來,然而讓沐汐羽倍感失落的是,儘管凌晟身負重傷,自己卻依舊是連掙脫他的力氣也沒有。
“你以爲寡人要做什麼?”聽得沐汐羽的話,凌晟忽的玩味一笑,朝着沐汐羽身後自己的侍從狠狠的瞪了一眼,凌晟的侍從當即識趣的退下了。
“現在就只剩下寡人和榮華你了。”凌晟微微笑道。
聽得凌晟的話,沐汐羽自然是明白了凌晟話中的意思,卻依舊是有些不甘心,只是狠狠的瞪着凌晟。
“幹嘛用那種眼神看着寡人?”凌晟見得沐汐羽的神色,不禁淺笑道:“寡人可是有些日子沒有和榮華你溫存了呢!說起來還當真是有些想念榮華你的身子了呢!”
“你……”沐汐羽只說出一個字,剩下的悉數被淹沒在凌晟鋪天蓋地的吻裡。
熟稔的探進沐汐羽的芬芳中,凌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的脣,依舊是讓自己無法自拔,每一縷,每一寸他都好想要擁有,然而讓凌晟失望的是,沐汐羽依舊是一如往昔的冰冷。
沒有迴應,只是任由自己胡亂的吻着,凌晟終究是覺得有些無趣,意猶未盡的將沐汐羽放開,冷冷的看着沐汐羽,嘲諷一般的笑道:“你就是這樣看待你與寡人之間的交易的嗎?”
沐汐羽聽得凌晟的話,忽的就揚起了眉:“你是什麼意思?” “昨晚你說的話,寡人認真考慮過了。”凌晟見得沐汐羽的反應,不禁淺笑道:“或許,你說的對,寡人和你之間的確是一場交易,所以,寡人想了想,這場交易似乎還有繼續做下去的價值。”
凌晟說罷,看了看沐汐羽,冷聲說道:“不過榮華你方纔的表現……”
“你是說你會放過月狼?”沐汐羽沒有理會凌晟的話,只是死死的看着凌晟,她想要弄清楚凌晟的話是真是假。
“你以爲寡人會開玩笑麼?”凌晟聽得沐汐羽的話,不由的淺笑道:“不過方纔榮華你……”
凌晟的話還沒有說完,脣就被沐汐羽覆住了,沐汐羽生疏地學着凌晟的模樣,在凌晟的脣上磨蹭,卻始終是沒有接下來的動作,而沐汐羽的臉卻已經緋紅。
沐汐羽的動作讓凌晟微微的不適應,但當凌晟明白了沐汐羽的意圖之後,忽的玩味一笑,輕輕的摟過沐汐羽的腰際,輕輕的用手指穿插進沐汐羽的髮梢,輕柔的秀髮,任由凌晟把玩。
沐汐羽被凌晟的動作給嚇得不輕,所有的動作忽的戛然而止,似乎早就已經料到了沐汐羽的反應,凌晟只是微微一笑,俯下身子,輕輕的撬開沐汐羽緊閉的貝齒,含糊不清的說道:“閉上眼睛。”
彷彿是受了魔咒一般,沐汐羽聽得凌晟的話,當真是老老實實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任由凌晟的動作。
凌晟見得如此溫馴的沐汐羽,忽的就溫柔了許多,再不似之前的那般霸道,只是貪婪的攫取着屬於沐汐羽獨有的芬芳,用盡自己生命一般的搜尋沐汐羽脣齒間的每一個角落,心忽的狠狠的悸動,這樣的感覺,實在是前所未有。
彷彿所有的一切都已經不復存在,在凌晟此刻的世界裡邊只有自己和沐汐羽兩個人一般。
雖然凌晟的動作極其溫柔沐汐羽卻依舊是沒有半點感情的迴應着,這樣的自己會讓他滿意嗎?這是沐汐羽腦海中唯一思考的問題。
不知過了多久,凌晟終於是停了下來,看着面色緋紅的可愛的發緊的沐汐羽,凌晟不由的溫柔的用手摸了摸沐汐羽的臉頰,微笑道:“榮華,你知道嗎?你當真是很可愛。”
“是嗎?”沐汐羽冷聲迴應道:“皇上不要忘記了皇上方纔的話。” 聽得沐汐羽的話,凌晟的神色忽的就變了,凌晟冷聲道:“你放心,寡人說過的話,自然是不會忘記。”
“很好。”沐汐羽微笑點頭:“既然這樣,汐羽就先告退了。”沐汐羽說罷,就想要逃離,剛纔的溫存實在是讓沐汐羽心神大亂,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對那人的吻感到留戀?
“榮華你方纔在凌軒的寢宮裡做什麼?”聽得沐汐羽的話,凌晟顯得有些不悅。
“方纔汐羽已經回答了皇上這個問題。”沐汐羽聽得凌晟的話,不由的淺笑一聲:“皇上難道忘記了嗎?”
“自然是沒有忘記。”聽得沐汐羽的話,凌晟不由的有些微微發窘,不過須臾,卻換做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說道:“不過榮華你似乎忘記了,你是寡人的妃子,最好還是應當和凌軒保持距離。”
聽得凌晟的話,沐汐羽不由的淺笑道:“皇上請放心,汐羽自然知道自己是皇上的妃子,不過皇上似乎連汐羽和什麼人交往也要管麼?皇上未嘗管的也太寬了些?”
“你!”凌晟聽得沐汐羽的話,不由的有些發怒,卻終究是譏諷道:“難不成榮華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在寡人對你感到厭煩之前,尋得另一座靠山?”
“皇上是這樣以爲?”聽得凌晟近乎污衊自己的話後,沐汐羽終於是有些發怒,但最終卻是微笑着迴應道:“皇上請放心,既然皇上說我們之間的交易還有繼續下去的價值,汐羽自然是會遵守一個和親之人應盡之事,所以,在你攻打月狼之前,我沐汐羽只屬於你凌晟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