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羽,你沒事吧?”見着沐汐羽一副驚魂甫定的模樣,想起方纔發生的種種,凌軒顯得很是擔心。
“我還好。”沐汐羽勉強的笑了笑,目光卻是一直看着已然倒下的茹雪,眸子裡閃露出曖昧不明的光彩:“她怎麼樣了?”
“汐羽,你放心,她沒有死!”凌軒冷哼一聲,滿是不屑的說道:“我不過是將她打暈了罷了,這樣的女人,暗箭傷人,實在是算不得什麼英雄好漢。”
“來人!將這個瘋女人拖出去!”凌晟顯然也是被方纔的情景給嚇壞了,他沒有料到那個叫做茹雪的女人竟敢在他凌晟的面前行兇,實在是罪無可恕,但是凌晟一時之間除了讓人將茹雪帶走,竟也不知道該說些其他的什麼了。
凌晟說罷,終於還是走到沐汐羽的身邊,冷眼看着沐汐羽面無表情的詢問道:“你沒事吧?”
“還沒有死!”聽得凌晟突如其來的關心,沐汐羽倒沒有過多的驚訝,也只是冷聲迴應。
“你這女人……”見得沐汐羽這般不給自己面子,凌晟自然是有些憤憤不平的,正想着如何才能化解這樣有些尷尬的局面的時候,卻忽然覺得身後隱隱有陣風襲來,凌晟回過頭一看,發覺居然是茹雪拿着匕首再次向着沐汐羽衝了過來。
茹雪近乎癲狂的冷笑一聲:“既然不愛她,就讓她和我一起下地獄吧!”說罷,也沒有多餘的動作,手中的匕首卻是直直的向沐汐羽刺了過來。
凌晟見得此番景象,幾乎是想也沒有多想,便擋在了沐汐羽的身前,血忽的從胸膛裡噴涌而出,凌晟只聽得花得喜大喊道:“護駕!護駕!”只覺得眼前一黑,而腦海中閃過的最後一個畫面竟然是沐汐羽輕撫秦箏,含情淺唱的模樣,便再沒有了其他的意識。
見得茹雪被自己打了一掌後居然還有力氣對沐汐羽襲擊,凌軒實在是有些始料未及,徑自從身旁的一個侍衛的手裡抽過一把長劍,冷冷的看着還想要對沐汐羽動手的茹雪,伴着一道冷冽的劍氣四散而開,凌軒的目光實在如火一般的死死的瞪着茹雪,這個女人敢傷害沐汐羽,簡直是不要命了。
茹雪見得凌晟替沐汐羽擋了自己的刀,心裡忽的有些害怕,加之之前受了凌軒一掌,一時間竟是有些暈厥,但看得凌軒拿劍與自己對峙,卻是故作堅定的喑啞着嗓子冷笑一聲:“當真是心疼了嗎?”
“與你何干?”凌軒聽得她的話,不由的橫眉冷豎,輕輕轉動身子,一股陰柔力道將劍直指茹雪,茹雪見狀不由的大吃一驚,慌忙調轉了自己的身子,拿起匕首就要朝着凌軒的胸膛刺去,但凌軒怎麼會讓她得逞?
輕輕的仰倒身子,凌軒輕易的避過了茹雪凌厲的刀鋒,凌軒嘴角輕蔑一笑,眼神卻是十足的冷冽,手持長劍重重一揮,便將茹雪的前路盡斷。
茹雪見得自己前路盡斷,一時間也沒了先前的咄咄逼人,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畏畏縮縮,更多的是躲避,凌軒見狀,卻是不慌不忙,利劍一出,直直的落在茹雪的手掌之上,只聽得‘啪’的一聲,匕首應聲落地。
再一聲,卻是手掌落地的聲音,茹雪的手掌被凌軒齊齊斬掉。
凌軒見得茹雪被自己所傷,不由的橫眉一揚:“敢傷我的皇兄,當真是不要命了!”凌軒說罷,忽的行將起來,正欲給茹雪最後一擊的時候,卻忽的見到茹雪吐出一口鮮紅的血來。
見得茹雪吐血,凌軒顯得有些詫異,按理說自己並沒有用內力傷她,自然是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纔是。
細細凝視着茹雪,凌軒終於是恍然大悟,到底是害人終害己。想來應該是她自己常年與毒物作伴,自己這一劍將她的毒氣穴門打開,若是此人沒有練武的話,自然是不會有任何的反應,但卻不曾想到由於她的武功至邪,纔會讓她承受不住,吐出血來。
“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見得自己的手被凌軒所斷,茹雪忽的就沒了之前的種種犀利,現在的茹雪不過是一個沒了手掌的可憐蟲罷了。
“來人呀,將她拖下去吧!”凌軒終究是不願意再看這個女人一眼,先傷汐羽,再傷凌晟,一傷他凌軒喜歡之人,二傷他凌軒在意之人,實在是罪無可恕。
聽得凌軒的話,花得喜等人自然是不敢怠慢,連忙將茹雪團團圍住,五花大綁的拖離了晉斯房。
“宣太醫!宣太醫!”花得喜一邊命人將茹雪拖將下去,一邊急切的喊道。
凌軒聽得花得喜的話,也是不由的將目光轉移到凌晟的身上,此刻的臉上臉色慘白,全然沒了平日裡的暴戾,取而代之的竟然從來未曾看見過的溫馴。
“皇兒,皇兒……”皇太后此時也總算是回過神來,見得凌晟躺在地上,不由的踉蹌幾步跪倒在凌晟的身邊,顫抖着雙手,細細的撫摸着凌晟的臉頰,呢喃道:“皇兒,你千萬不要有事……皇兒……”
沐汐羽見得此番景象,心中自然是充滿了鄙夷,沐汐羽不禁冷笑一聲:“太后娘娘,若是關心皇上的話,請不要壓住他的身上。”
聽得沐汐羽的話,皇太后明顯有些發怒,卻發覺沐汐羽說的有些道理,不由的幾分尷尬的挪開了自己的身子,悶不出聲。
沐汐羽見得皇太后這樣更是鄙夷,不由的掙扎着想要起來,卻被凌軒扶住了:“汐羽,你的身上還有傷,不要動。”
“可是,他是因爲我受的傷!”沐汐羽聽得凌軒的勸告,不由得顯得有些激動,眸子裡亦是有了一些晶瑩,這已經是凌晟第二次因爲自己受傷了,雖然沐汐羽恨凌晟入骨,也不明白爲什麼凌晟會爲了保護自己連他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卻依舊是有些感動的,畢竟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何況沐汐羽本身就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女子呢?
“汐羽,我都知道,可是現在你自己的傷也很嚴重,皇兄爲了救你而受了傷,你也不想待他醒來,看見比他還虛弱的汐羽你吧?”
“可是……”聽得凌軒的話,沐汐羽自然是明白凌軒的話確實有幾分道理,心中也不由得有了幾分顧慮。
“沒什麼好可是的!”凌軒徑直將沐汐羽的話打斷,小心翼翼的將沐汐羽安撫好之後,轉過身去,對着若雅等人威嚴無比的說道:“今日之事,關乎我火麟皇族聲譽,還請各位娘娘守口如瓶。”
“本宮自然是不會說出去的!”聽得凌軒的話,若雅不由的冷哼一聲,轉念卻依舊似有些擔心:“但是皇上他……”
“皇兄不會有事!”凌軒冷聲將若雅的話打斷,心中卻是好笑,若是當真擔心凌晟,只怕是茹雪根本就不會有機可乘吧?
若是在堂堂火麟第一女勇士——耶律若雅的面前。
“幾位娘娘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的話,就請各自回寢宮吧!本王自會將皇兄的事情安排妥當。”
許是大家都沒有見過凌晟這樣嚴肅正經的模樣,聽得凌軒的話,竟然都是有些微微發憷,也沒有一個人出言反駁,都只是楞楞的朝晉斯房的大門走去,卻惟獨是憶柳站在原地未曾移動半步。
凌軒見得憶柳沒有半點反應,不由得爲微微皺眉:“皇嫂也請回宮吧?本王自會好生照料皇兄的。”
“本宮要守着皇上!”聽得凌軒的話,憶柳幾乎是脫口說道:“若是皇上醒來,不見
本宮在他身邊會不安的。”
凌軒原本不願意讓任何人打擾凌晟的治療,可聽得憶柳的話,也不由得有些猶豫,的確,自己的皇兄那般寵愛憶柳,若是當真醒來發覺憶柳不在自己的身邊估計是會有些不安吧?
這樣想着,凌軒也不由的輕輕的點了點頭,淡然說道:“既然如此,皇嫂就守護在皇兄的身邊吧?只是千萬不可以驚動了皇兄。”
“多謝王爺的成全!”聽得凌軒的話,憶柳顯得很是開心,不由的連聲致謝。
“那麼哀家……”略顯蒼老的聲音忽然想起,若不是凌軒發覺皇太后還站在原地的話,真是要被嚇一跳,見得皇太后站在凌晟身旁欲言又止的模樣,凌軒心中忽的有些不忍,不管怎麼說,皇太后爲人母后,自己的兒子受了重傷,心中自然應該是萬分心疼的。
“母后,可還有什麼吩咐?”聽得皇太后的話,凌軒不由的恭恭敬敬的詢問道。
太后聞言,神色悲慼的說道:“皇兒,還好吧?”
“兒臣也不知曉,皇兄的具體情況要等待會兒太醫來了才能定奪。”凌軒老老實實的回答。
聽得凌軒的話,皇太后頓時也沒了話,只是呆呆的看着躺在沐汐羽身上的凌晟。
沐汐羽見得凌晟血流不住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狠狠的將自己的紗裙撕破,沐汐羽輕輕的放在凌晟的傷口處,企圖止住一些血,然而凌晟身上的傷口似乎很深,不管沐汐羽怎麼樣的想要去止血,都是徒勞,血依舊是冉冉而流。
見得血流不止的凌晟,沐汐羽忽的就有些慌神,大聲怒吼道:“太醫呢!太醫在哪裡?太醫怎麼還沒有來?”
“汐羽,你怎麼了?”見得如此狂躁的沐汐羽,凌軒不由的有些擔心。
“王爺,太醫呢?”見得凌軒問自己,沐汐羽彷彿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拽着凌軒的衣角不放,低低的哭訴道:“王爺,太醫在哪裡?太醫怎麼還沒有來?凌晟他……凌晟他……”沐汐羽嗚咽幾聲,卻終究是沒有將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如果凌晟因爲自己而死,自己又該怎麼樣?沐汐羽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
“汐羽,你放心,太醫馬上就來;你放心,皇兄不會有事的。”凌軒見得沐汐羽這副模樣,自然是連聲安慰,但卻不住的用眼角的餘光細細的觀察着沐汐羽,這還是自己認識的那個有些冷漠的沐汐羽嗎?
似乎已經不是了。
“太醫來了!”門忽的被人狠狠推開,花得喜領着幾個男人直直的闖進晉斯房,一見到躺在地上的凌晟,便連忙朝身後的男人冷聲吩咐道:“你們還愣着幹嘛!還不看看皇上怎麼樣了!我可告訴你們!若是不能保證皇上毫髮無損,我定要你們幾個的狗命!”
幾位太醫聽得花得喜的話,自然是手忙腳亂的爲凌晟診治起來。
卻惟獨有一人悠悠然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花得喜見那人沒有半點舉動,卻也並未發怒,相反,畢恭畢敬的對他說道:“姜太醫,榮華娘娘就麻煩你了,榮華娘娘方纔也是受了重傷,加之之前榮華娘娘本身就受了刑罰,老奴害怕榮華娘娘她的傷……”
“花公公不必擔心。”聽得花得喜的話,姜尚不由的輕輕笑道:“姜尚對榮華娘娘可是熟悉的很,自然是會好生診治榮華娘娘的傷勢的。”
“那就有勞姜太醫了!”聽得姜尚的回答,花得喜總算是放心不少,轉過身去,便全心全意的看着幾個太醫爲凌晟診治了。
姜尚輕輕的將沐汐手上的傷口上的血止住,近乎埋怨的說道:“娘娘,當真是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怎麼老是受傷呢?”
沐汐羽雖然詫異於爲何花得喜會對這個叫做姜尚的太醫這般畢恭畢敬,卻也是淺笑着迴應:“汐羽實在是身不由己。”
“罷了!姜尚也不是追究娘娘爲何會這般不愛惜自己的。”姜尚聽得沐汐羽的話,不由的幽幽嘆口氣道:“姜尚只是想要告訴娘娘,還是要小心自己的身體纔是,娘娘的身體雖說是比普通女子要堅毅許多,但這也不意味着娘娘你可以這般虐待自己。”
“姜太醫你當真是誤會了!”聽得姜尚的話,沐汐羽不由得想要解釋一番。
“好了,已經好了,娘娘可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姜尚全然沒有將沐汐羽的話聽個明白,只是自顧自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沒有其他的地方了。”沐汐羽見得姜尚不願意聽自己的解釋,也自然是不願意再去解釋什麼,沐汐羽突然覺得自己很是好笑,好端端的怎麼會想着想要去惡寒姜尚解釋呢?自己和姜尚明明什麼關係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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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可不能騙姜尚。”聽得沐汐羽的話,解釋的眸子裡閃過明顯不信任的目光,輕輕的將沐汐羽的裙襬牽起,血然後了純白的裡襯。
“娘娘的傷口撕裂了。”姜尚顯得很是擔憂,急切的將沐汐羽原本的傷口仔仔細細的包紮好,才終於是作罷。
“娘娘,應該要好生注意纔是!”姜尚不無埋怨的說道:“娘娘是身上的傷口是炮烙而來,痊癒本就不易,娘娘你這樣撕裂傷口是不想要復原了嗎?”
“可是……”聽得姜尚的話,沐汐羽自然是明白姜尚的意思,正想要解釋的時候,卻發覺姜尚已經轉過身去,畢恭畢敬的對着凌軒說道。
“王爺,榮華娘娘身上的傷口已無大礙,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姜尚先行告退。”
“既然如此,就有勞姜太醫了!”聽得姜尚的話,凌軒亦是輕輕的回了一個禮,算是答應了姜尚的請求。
“微臣告退!”姜尚聞言,也不多言其他,徑直退下了,沐汐羽詫異的看着漸漸離去的姜尚的背影,一時間竟然是很是迷惑,雖然沐汐羽和姜尚的接觸並不深刻,但爲什麼她會覺得此刻的姜尚這樣陌生。
“汐羽,你感覺怎麼樣?”凌軒見得姜尚已走,不由的再次輕輕的向沐汐羽詢問道。
“我還好,凌……皇上怎麼樣了?”沐汐羽此刻才終於是從姜尚那裡將自己的心思抽將回來,緊張的看着被幾個太醫團團圍住的凌晟,雖然凌晟離得沐汐羽極近,但沐汐羽卻覺得自己和凌晟之間竟有千山萬水阻隔一般。
這一定是自己的幻覺!
“皇兄應該會沒有事情的。”凌軒有些忐忑的回答道:“太醫們正在看,興許等一會兒皇兄就會醒過來了,汐羽你不要擔心了。”
沐汐羽聽得凌軒的話,不由的在心裡暗暗苦笑,明明凌軒此時的額頭是細汗直冒,想來他應該是比自己要擔心的多才是!到底是手足兄弟,不擔心纔會讓人覺得奇怪吧?
“微臣見過王爺,見過娘娘。”忽的一個太醫直直的跪在沐汐羽和凌軒的面前,讓他二人狠狠的擔心了一把。
“什麼事情?”凌軒此時的聲音早已經是沒了之前的從容,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憂慮。
“皇上的傷口已經控制住了,微臣和幾位太醫商量或許應該將皇上送回竹玉好生休養。”跪着的太醫戰戰兢兢的說道。
聽得太醫的話,凌軒的臉上忽的綻放笑顏:“你看看本王!快快快,快將皇兄送回竹玉好生休養!”
幾位太醫聞言,自然是手忙腳亂的將凌晟擡道龍輦之上,搖
搖晃晃的將凌晟擡遠了。
皇太后和憶柳見得凌晟已經被幾位太醫擡走,自然是不會在晉斯房多留,幾乎是迫不及待的便跟着凌晟的龍輦走了。
“王爺,娘娘,老奴還要照看皇上,就先行告退了!”見得所有的人都已經離開了晉斯房,花得喜也是連忙朝凌軒和沐汐羽告退。
“你去吧?本王將汐羽安頓好了,便來竹玉看望皇兄。”聽得花得喜的話,凌軒淡淡的迴應道。
“是,老奴遵命!”花得喜說罷,也是疾步離開了晉斯房。
原本還水生火熱一般的晉斯房因爲衆人的離開,忽然變得安靜無比,沐汐羽看着比自己還要憔悴一些的凌軒,終究是淺聲問道:“王爺,你還好吧?”
“汐羽,怎麼好端端的問起這個?”凌軒聽得沐汐羽的話,不由的擠出一個極不自然的笑來。
“只是覺得王爺此時的心情應該不會好。”沐汐羽淡然迴應道,她自然是知道凌軒在安慰自己,但凌軒的臉色卻是連自己也沒有辦法騙到,也怎麼可以騙過沐汐羽呢?
“汐羽,我送你回宮吧?”凌軒見得沐汐羽一臉不相信的神色,不由的心裡有些發憷。
“也好!”面對凌軒的話 ,沐汐羽的反應極爲平淡。
“來人!”凌軒見得沐汐羽答應了,自己自然是想要叫人將沐汐羽的龍輦擡走,然而讓人失望的是,並沒有人迴應凌軒。
“想來應該是所有的人都去照看凌晟了吧?”沐汐羽見得沒人理會凌軒,不由的淺笑說道:“看來是上天要汐羽自己回宮了呢!”
沐汐羽說罷,便想要掙扎着站起身來。
“汐羽,你別動!”見得沐汐羽想要起身,凌軒自然是連忙制止,凌軒一臉嚴肅的斥責道:“汐羽,你現在渾身是傷,怎麼可以自己起來呢?還是讓本王去找幾個侍衛過來幫忙吧?”凌軒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卻不曾想,沐汐羽在凌軒轉身的剎那,一把將凌軒的手緊緊的握住了。
凌軒詫異的看着沐汐羽,滿臉的疑惑:“汐羽,怎麼了?”
“王爺,你就答應我,讓我自己回去吧?”沐汐羽近乎央求道。
“可是,汐羽你的傷……”凌軒聽得沐汐羽的話,自然是極不贊成的,畢竟沐汐羽現在可謂是傷痕累累,他怎麼可能會答應沐汐羽這樣無理的要求。
“汐羽的傷,汐羽心中有數。”沐汐羽倔強萬分的回答道:“王爺對汐羽好,汐羽自然是知道的,王爺今日爲汐羽所做的一切,汐羽縱然是粉身碎骨也是沒有辦法報答王爺的,但是,王爺,請做到這裡就好。”
“汐羽,你的意思,我不明白!”聽得沐汐羽的話,凌軒不由的更爲疑惑不解了,他實在是不明白沐汐羽究竟是想要表達些什麼。
“王爺……”沐汐羽終究是沒能抑制住自己的眼淚,哽咽道:“王爺爲汐羽做的一切,汐羽感激不盡,但是這已經夠了,汐羽擔心若是王爺爲了汐羽再繼續做這些大不韙的事情,只怕是會讓王爺的英名掃地,那樣做,王爺你根本就不值得!”
“我沐汐羽不過是一個和親王妃,連茹雪那樣的女人都說我沐汐羽不過是凌晟用來拖延兩國戰爭的棋子罷了!王爺你爲了汐羽這麼做值得嗎?”沐汐羽說着說着不由的萬分沮喪。
“哈哈哈!”聽得沐汐羽的話,凌軒不由的朗聲大笑起來,凌軒輕輕的拍了拍沐汐羽的肩膀柔聲說道:“汐羽,我當你說的是什麼事情呢!”
“王爺你的意思是……”見得凌軒突然大笑,沐汐羽忽然變得極爲疑惑,今日自己認識的人實在是有些奇怪,先是姜尚對自己莫名其妙的疏離,再是凌軒說的這些莫名其妙的話,一時之間沐汐羽竟是半點頭緒也沒有。
“凌軒我的名聲早就已經沒有了,在火麟國裡,有誰不知我凌軒不過是一個流連花叢不知往返的風流王爺,所以,我何必在乎別人怎麼想,怎麼看。還有,汐羽,我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凌軒滿不在乎的摸了摸自己修長的手指,微笑道:“可以爲汐羽你做一點事情,哪怕是極小的事情,也是凌軒求之不得的,所以,汐羽,請你不要拒絕我對你的好。”
面對着凌軒深情的目光,沐汐羽自然是明白了凌軒的心思,只是凌軒的給予自己的實在是過於沉重,過於深沉,沐汐羽一時之間,竟然是半點法子也沒有,只得楞楞的看着凌軒道:“可是,王爺……”
“沒什麼好可是的!”凌軒淺笑着將沐汐羽的話打斷,輕柔的對沐汐羽說道:“汐羽,你放心,你並不曾虧欠我什麼,所以,你也不用覺地有半點歉疚的心思,我所做的這一切,只是想要依照我自己的心罷了。”
我只是想要依照自己的心罷了。
凌軒的話,久久的盤旋在沐汐羽的耳際,沐汐羽自然是相信凌軒話中的真實性,因爲凌軒的眼神足夠真誠,沐汐羽自然是沒有理由對凌軒不相信的。
“汐羽,你等我,我馬上就去找侍衛!”凌軒見沐汐羽沒有回答,自是以爲沐汐羽同意了自己的話,便想要走將出去,去尋得侍衛回來,好讓沐汐羽儘快回到鳶尾,畢竟這晉斯房到底是一個審犯人的地方,沐汐羽在這裡呆得久了自然是不好的。
“不用了,王爺,真的不用了!”聽得凌軒的話,沐汐羽依舊是死死的拽住凌軒的衣角不放。
“汐羽……”見得沐汐羽依舊拽着自己,凌軒的眼神忽的就變得有些失落了,自己已經將話說的那般清楚了,難道她還不明白 嗎? “王爺,王爺說的話汐羽都明白。”沐汐羽自然是看出了凌軒眼中的失落,連忙解釋道:“只是汐羽覺得自己的這副身子,近來嬌氣了許多,若是連這麼短短的路程都支持不了,我還要怎麼久月狼?”
沐汐羽說罷,忽的微微一笑,羨煞百花。
凌軒亦是被沐汐羽弄得有些失神,待凌軒回過神來,卻依舊是說:“可是,汐羽你……”
“王爺還是擔心汐羽抗不過去?”沐汐羽輕輕的挑眉道:“若是汐羽當真是抗不過去了,王爺可有幫汐羽一把吧?”
“這自然是義不容辭的!”聽得沐汐羽的話,凌軒不由的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那就有勞王爺了!”聽得凌軒的話,沐汐羽不禁嫣然一笑。
言罷,沐汐羽努力的撐着龍輦,竭力的想要站起來,卻都是以失敗告終,而沐汐羽額間的汗卻是越來越多了。
“汐羽,要不等你傷好了一些再說吧?”凌軒見得沐汐羽這副模樣,終究還是有些不忍,雖然知道沐汐羽這樣無非是因爲她的倔強,但是這樣的倔強顯然在這個時候,很不合時宜。
“難道王爺忘記了當初鼓勵汐羽要怎麼救回月狼了嗎?”見得凌軒想要阻止自己,沐汐羽不由的冷聲說道。
聽得沐汐羽的話,凌軒忽的就止住了所有的動作,或許自己所認爲的都是錯的,沐汐羽所做的一切,或許當真只是爲了救月狼。
“我扶你!”凌軒輕輕的走到沐汐羽的身邊,輕柔的扶起沐汐羽的手臂,終於沐汐羽站了起來,雖然依舊是有些顫顫巍巍。
這樣,至少是在生理上戰勝了自己吧?沐汐羽不無天真的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