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在乎。”她平靜地看着他,心中涌現的是昨夜那種種傷痛,直逼她的心間。
獨孤荀的指尖撫摸上她的眼眸,那裡面似乎藏了太多太多的悲傷,憂鬱的目光就像當初的她,當初她求自己帶她離去,但是……他沒有,太多東西牽絆了他的腳步,所以,讓他後悔了這麼多年。
如今,他不會再放手了,再也不會了。
“汐兒,相信我。”
訾汐猛然後退一大步,有些好笑的望着獨孤荀,思緒飄亂片刻,猛然將窗狠狠關上。
又是汐兒嗎?
連禹王都將她當作汐筠郡主嗎?
離開皇宮後的獨孤荀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府上,而是頂着夜深露重來到了宮蔚風的府邸,守衛一眼便認出他是經常過府與王爺小聚的禹王,當下便恭敬的請他進府。
獨孤荀的手捧着頭盔,面色冷然,目光如矩。這讓領路的管家不寒而慄,暗想禹王深夜過府有何事,瞧他那一臉冷傲,似乎來者不善。
很快,便來到書房,書房內依舊閃耀着燈火。
管家側立,用平穩的語調宣道:“王爺,禹王來了。”
管家的話才落音,獨孤荀便一手推開了書房之門,大步邁入。
管家有些傻眼,頭一回見禹王如此。很快他便回過神來,識趣地將書房的門關上,再拭了拭額頭上的冷汗,安靜的侍候在外。
獨孤荀邁入書房後,一雙如鷹的眼眸很快便搜尋到宮蔚風那平淡如水的目光,一時間兩人都靜默不語,只是這樣無聲的對望着。
可這短暫的對望卻是那樣爭鋒相對,眸中迸着陰狠的火光,像對戰場上的敵人。
宮蔚風率先收回視線,平靜的靠在椅上說,“你回來了。”
獨孤荀緊抿成鋒的嘴角勾勒出冷凜的弧度,“爲什麼不阻止?”
“阻止什麼?”宮蔚風似不解。
“皇上臨幸鳳訾汐之事。”他幾乎是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齒纔將這句話說出。
“皇上臨幸女子,做臣子的如何幹涉?”宮蔚風的表情卻是出奇的平靜,像是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緊要的話題。
獨孤荀卻在聽見他這句話時大笑出聲,“宮蔚風,你依舊是如此懦弱呵…曾經你喜歡她,卻因爲我而不敢爭。現在你依舊喜歡她,卻希望皇上而不敢爭…你這一生只會後退不敢爭取嗎?我看不起你!”
宮蔚風猛然彈坐而起,平津的目光閃爍着濃郁的怒火,那一瞬間,似乎將多年來的憤怒與怨恨暴露出來,“獨孤荀!”
“原來你也會發怒呀。”獨孤荀佯作驚訝,語氣卻有着挑釁的意味。
“你說我懦弱,那你又很君子?”宮蔚風將面前的桌案一掀,頓時滿地狼藉,“爲了自己的權欲野心,爲了尊榮地位,你也沒有爭取過。是你放手了,你不敢與皇上爭,所以你才釀成了當年的悲劇。她的死,你也逃脫不了干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