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春風拂面,吹得她衣衫舞動,髮絲輕揚。她輕輕地靠在石凳上,手中捧着那本《婦德》卻未翻閱一頁。
她知道,這本書是陵王在向她暗示,想必昨日端木矍強吻她的事早就傳入他耳中了。也許,整個府邸的奴才們都該知曉,在他們眼中也許已認爲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子罷。
指尖輕撫書皮上婦德二字,凝神而望許久才輕輕放下,還沒來得及多想,卻見張管家竟來到蘭藺居,恭敬地堆起笑臉說,“夫人,王爺請您過去正廳。”
訾汐疑惑,“去正廳作甚?”
“皇上駕到。”溫溫吞吞地吐出四個字,訾汐訝異,雖訝異皇上爲何突然駕臨,更訝異這管家爲何說起皇上竟像是在說天氣一般平常。
“夫人請打扮一下,隨奴才去見駕罷。”
她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打扮,樸素異常,確實不適合見駕,便慵自入屋梳洗打扮一番,出來之時已是一身華貴的裝扮。
隨着管家步入正廳,四周守衛森嚴,大內侍衛犀利的目光如豹子般在處巡望,避免任何可能出現的危險。
一踏入正廳,便隱隱覺得有幾分危險的氣息蔓延在四周,皇上的手輕輕敲打着花梨木製的案几,陰寒的目光令人不由心生畏懼。
陵王與陵王妃同坐皇上右下側,皆是神情淡漠,無人說話。這樣的氣氛對於剛踏進正廳的訾汐來說無疑是個難題,她跪地行禮,卻沒有得到皇上恩准起身,只是讓她就這樣靜靜地跪着,空氣中凝結着令人壓抑的窒息之感。
“朕聽說,陵王新婚之夜並未與懷汐夫人圓房。”皇上的聲音平穩如水,卻有着一股很強的穿透力。
沒有人答話,卻是在默認。
他繼續說,“不僅如此,還將她冷落在蘭藺居整整一個月不聞不問。”
“皇上,這是臣的家事。”陵王低聲回答。
“陵王認爲這是你的家事?”皇上挑眉而冷笑。“懷汐夫人是朕親自冊封,賜婚於你,而你竟然如此不知輕重的冷落她,是在向朕宣戰?”
陵王妃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立刻起身跪下拜道,“皇上息怒,王爺他不過是疼愛臣妾,所以……”
“這裡沒你說話的資格,退下!”皇上厲聲截斷,寒如冰的目光直逼陵王,“朕說的話,陵王可懂?”
訾汐卻在此時十分不怕死的叫了出聲,“皇上,您已經迫陵王娶了奴婢,難道還要迫陵王來寵愛奴婢?”
皇上的眸子陰冷地轉向訾汐,一個月不見而已,她的臉色竟比在皇宮內紅潤了許多,而且,膽子也愈發大了起來。“怎麼,懷汐夫人還享受被陵王冷落的日子?真是奇了,天底下還有女人不盼望得到夫君寵幸的。”
“訾汐自知是賤奴,封爲一品夫人再嫁入陵王府可謂是三生有幸,不敢奢望陵王的寵愛,更不願與陵王妃爭寵。”她的話說的不卑不亢,平緩而堅定。
“你自居賤奴,莫忘記了陵王妃也姓鳳,她一樣是罪臣之女。”
一句話,不僅引來訾汐的尷尬,更引來陵王妃的一顫,跪着的她臉色微微慘白着,緊握着的雙拳與狠狠咬着嘴脣的她泄露了此時的心事。
作者題外話:——09-0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