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向陽往着太子殿奔之而去。
火勢已漸漸不受控制,煙霧嗆鼻,還未邁進太子宮,卻見平常一直跟着知初哥哥身邊的小李子倒在宮門前,身上燃着火烈,整個人都被燒起來,痛嚎慘叫,最終燒死在地,成了一具焦屍。
她眉心微皺,眼前的火勢已不足以她衝進去,若是沒有小麒麟護體的話,她的下場估計與小李子一樣。
“知初哥哥!你在裡面嗎!?能聽見向陽說話嗎!?”
她在殿外不停的叫喊着,試圖能聽見尹知初的聲音,同時也在想着辦法進去。
幌乎間,她似看見人影從眼前閃過。
本以爲是尹知初,她高興的擡頭看過去:“知初哥哥,是你嗎!?”
可她卻是看見不可思議的事情。
在火光重重的包圍之下,一個黑袍男子站在火光之中,被火燃燒着,卻絲毫未有關點事,而他手上拎着的人,一襲白袍,熟悉的身形,讓她不自覺的叫喊出聲。
“知初哥哥!”
那被拎的人,是尹知初,是他。
可尹知初似是失去了意識,一直垂着頭,從未擡起,彷彿失去了所有生命象徵。
她的叫聲引的黑袍人擡眸看向她。
一雙冰冷的眸子,眸子泛着從火同樣光輝的紅芒,紅的似能滴出血來。
殘戾,冷血。
在火光重重中,她只記得那一雙似血的紅眸,還未看清他的臉,黑袍人擡手間,一把火襲向她。
徒手之間就隨意握住一把火,彷彿火是天生爲他所生,爲他所控。
她第一反應就是逃跑。
拔腿就跑,可顯然慢了,她捂着腦袋,等待着火,可等了好一會未發現有火芒,慢慢睜開眸,剛剛站過的屋頂,再也沒有黑袍人和尹知初的身影。
他們不見了。
“該死!”
那黑袍人定然就是縱火者,說不定就是他放火燒了丞相府,這皇宮定然也是他所燒!
就這麼讓他從她的眼前生生的溜走,真是該死!
還將知初哥哥給帶走了……
慕向陽低啐着,眼前的光芒越燒越旺,她不得不撤離。
一面往着安全的地方移動着,一面陷入沉思之中,那人的一雙血眸在眼前永遠無法忘懷。
牢牢的印記在腦海中,剩下只有無限的謎團。
圖騰通知了墨傾塵,便與燕兒立馬衝進皇宮之中。
可皇宮諾大,再加上火光燃烈,一時之間難以尋到。
墨傾塵聽見消息立馬就趕到宮中,見沖天的火芒,他冷下了臉。
顧曲拂卻是在墨府裡留守着,泛起陰冷的笑容。
“慕向陽此時落單,豈不是大好的機會?”
————————————邪王大人,求放過!——————————————
落單的慕向陽,走在宮中偏僻的角落裡,灰頭土臉的,像只小灰貓。
蔫蔫的拉聳着腦袋,無精打彩的。
至今她都不知是何人所爲,至今都不能爲爹爹報仇,甚至分明看見兇手就在眼前,而她卻沒有任何的能力,沒有任何的能力去抓那兇手。
爹爹在泉下有知,知道她如此無能,會傷心吧。
她都恨透自己的無能爲力。
皇宮已被燒的七零八落的,再也沒有往日的光輝,往日的模樣,剩下的只有荒煙,和落寞,一片灰土。
讓人忍不住心中犯酸。
忽而想起皇帝尹天的屍體還在主殿之中,想到小時他對她多有照顧,剛想回頭去找尹天的屍體。
卻——
“慕向陽,你要去哪兒!?”
聽見聲音,略有熟悉。
她緩緩的轉過身,竟是許久未見的白素素。
白素素沒有往日的光鮮亮麗,而是一襲粗衫,右手殘斷,可眸子對慕向陽的恨意,只深不減。
美麗的面龐都扭曲了起來,帶着濃濃的恨意。
“今日,我讓你與我的右手一起陪葬!”
慕向陽微冷了冷臉,嘲諷而笑:“白素素,你爲何一定要盯着我不放?我有惹上你?殺了你父母?殺了你弟弟還是妹妹?還是搶了你一直想愛卻不敢愛的男人!?”
最後一句話,戳中了白素素的心坎,她眸子更加的陰厲。
“閉嘴!”白素素怒吼:“若不是你,我又怎麼會斷了一隻手,又怎麼會失去堂主的位置,我一直都是在尊主身邊的得力助手,這一切都是因爲你的出現,你就不該出生在這個世上!”
“呵。”
“一句話,不過是你喜歡墨傾塵罷了,爲何不敢承認,還是你認爲自己太過卑微?”慕向陽手向着後背摸去,目光淡定的望着面前越來越怒的白素素。
慕向陽的話,句句刺中着白素素的心坎。
“沒錯!我是喜歡尊主,可我知道我白素素不過是尊主身邊一個奴婢,配不上他,一直深藏在心底,而你一個奸臣之子,又有什麼身份去匹配尊主,你比我更加的不配!”
“顧曲拂就配嗎?”慕向陽揹着手,從兜口中摸到匕首。
是爹爹生前送給她生日禮物,一直戴在身上。
“你未免將墨傾塵想的太過高貴,他根本就沒有那麼完美!”
“你知道些什麼!?”白素素陰狠着臉,“這個世上,只有曲拂能與尊主匹配,其他人都配不上。”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慕向陽,受死吧!”
如今的白素素就只剩下一隻手,手中提劍,向着慕向陽飛速奔之而來。
慕向陽站在原地,未動。
眼眸直直的望着她刺過來的劍,在千均萬發之間,微微閃過。
可她從未練過武,動作遲鈍,劍身擦過了臉頰。
一道十釐米的劍痕印在臉頰上,滲出了血。
此時的她,管不到那麼多,反手將匕首狠狠的插在白素素刺過來的劍上。
白素素本就因她不會武,大意妄爲,萬萬沒想到她會出反出手。
“啊!!”
白素素吃痛反射性的丟掉手中劍,慕向陽立即將吃痛的慕向陽給力壓在地,整個人騎在白素素的身上。
慕向陽舉着匕首,準備給白素素最後一擊。
可卻——
心軟了。
地上的白素素吃痛嚎叫,手腕不停的冒着血,又失去了右手,已經是很可憐。
更況且,她從未殺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