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承和周媚的事,上輩子也有發生,不過那時候她滿眼都是他,被對方隨口幾句就哄得死心塌地,毅然決然地選擇相信他。
現在想想,愚不可及。
祁優悠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這一幕,她心裡沒掀起半點波瀾,不想和對方扯上什麼關係,想趕快從他們身旁走過。
可她擦肩而過的瞬間,溫承還是看清楚她的臉。
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臉色在瞬間變得有些蒼白,他神色奇怪,眼裡有慌張閃過。
祁優悠沒去看他,腳步不停地往前走。
她沒走幾步,身後忽然傳來周媚不解的疑問,“你怎麼了?”
她看出來溫承的不對勁,目光又隨着放在沒走遠的祁優悠身上,黛眉微蹙,質問溫承,“她是誰?”
直覺告訴她,溫承所有的異常都和那個女人有關。
溫承回過神來,他緩了緩,然後對着周媚笑了笑,溫柔謙和的笑總能勾起人的好感,他安撫道,“她是我的一個粉絲,之前見過幾次面,不過你放心,我不感興趣。”
周媚聞言雖哼了一聲,但多少還是有些信了,她頭微微一篇,“最好是這樣。”
祁優悠沒走太遠,所以聽清楚溫承說的每個字眼,她忍不住嗤笑一聲,這個溫承還不是一般的渣。
撒這麼大的網,真是一個都不肯放過。
祁優悠擡腳繼續往前走,不再去關注身後那兩個人。
身後的周媚卻還在和往常打情罵俏,她依偎在他懷裡撒了會兒嬌,然後說,“我和我爸說好了,他答應給你試鏡的機會。”
聞言,溫承禁不住一喜。
周媚是個歌星,但近兩年轉行演藝圈,很多人都知道,她能在演藝圈混下去,靠的是她那個導演父親。
她父親是個大導演,拍的電影十部有八部都拿了獎,在業界地位還是很好的,挑角兒眼光雖然高但也足夠狠辣,被他捧過的演員都毫無例外地成了影帝或影后。
他爲人挑剔,又極有才。
去參加他電影試鏡的,大都是戲骨級別的人,都衝着拿獎去的。
可以說是競爭激烈,一鏡難求。
“你可真是我的天使。”溫承低頭看她,眸光溫柔得不像話,他本來就長相斯文俊秀,一雙含情眼極爲撩人,這麼仔細看着一個人的時候,總給人一種很深情的感覺。
周媚紅了紅臉,她嬌羞地看着她。
在兩人快要吻上的那一刻,周媚兜裡的電話響了,她在心裡暗罵這煞風景的傢伙,但還是接了。
是她的經紀人,在催她回去拍戲。
周媚暫時還不想丟飯碗,對於工作還算有幾分態度,她掛掉電話後,就急匆匆地走了。
留溫承一人在原地,他在走廊裡站了會兒,然後朝着剛剛祁優悠離開的地方走去。
等祁優悠解決完人生大事後洗過手,走出來卻在衛生間門口見到了溫承。
她甩了甩手,有些無語。
溫承看起來像是在這裡等了一段時間,見祁優悠出來,立刻迎上去。
“悠悠。”他喊一聲,三分情意,四分柔切。
聽得祁優悠想吐。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小步,與溫承保持一段距離。
溫承沒察覺到她的這番舉動,只是又繼續解釋,“悠悠,我想你可能誤會了,剛纔那個人只是我的合作伙伴,我們就在一起吃了頓飯。”
渣男。
祁優悠聽來聽去,腦子裡只有這兩個字。
她一個字的都不想再聽下去,要不是手上的水快乾了,她真想甩他一臉。
溫承說到最後,事態已升級到是周媚勾引的他,但被他拒絕了的程度,他似乎是怕祁優悠不信,感情越來越飽滿,編的也越發的邪乎。
事實當然不會是這樣,那個女歌星周媚有個大導演父親,溫承八成是衝着這個去的。
聽他嘰嘰咕咕一頓說完,祁優悠面無表情地給出一個迴應,“哦。”
溫承頓了下,到嘴邊的“我就知道悠悠你是相信我的”就這麼卡在嘴邊。
對方簡簡單單一個哦字,斷了他所有的後路。
溫承有些不可置信,“悠悠,你就沒點……反應?”
祁優悠擡眸看他,目光很涼,沒有溫度,她淡淡地開口問他,“我該有什麼反應?”
什麼反應?
不應該一副我相信你的感天動地的模樣嗎?
溫承心裡是這麼想的,但是肯定是不會說出來的,他只是看着祁優悠,試圖從她眼裡找出點悲傷的情緒。
他還是固執地認爲,祁優悠沒有反應只是因爲她還是不夠相信他,傷心所致。
祁優悠對上他的目光,平淡地說,“你要是真的和周媚沒什麼關係,那你就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溫承皺着眉問。
“給她點電話,告訴她你有女朋友。”
聽到這個回答,溫承愣了下。
他握着手機,遲遲沒有動靜。
“怎麼?”祁優悠看着他,眼裡劃過一絲輕蔑的笑,“不敢?”
溫承沒搭話。
祁優悠又說,“你這樣可是讓我很傷心呢,你不是和她沒關係嗎?這點都做不到,莫不是你又在騙我?”
“我沒有。”
溫承一時心急,連她話裡的“又”字都沒注意到,他只忙着解釋,“悠悠,我沒有在騙你,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他只是個半天,只是不出個所以然來,祁優悠便又笑一聲,她對這樣的結果絲毫不感到意外。
溫承這個傢伙,和廖慕思是一個圈裡養出來的東西,上輩子廖慕思的計劃他沒事參與。
她沒必要對敵人擺出一張笑臉。
祁優悠冷冷地看着他,似乎是嘆一聲,“看來你是做賊心虛啊。”
“我……”
溫承正要解釋,祁優悠卻繞過他走向別處。
他跟着轉身去看,瞧見薄季同在走廊上的身影,心涼了半截。
祁優悠看見薄季同很開心,她跑過去挽上他的胳膊,笑得甜蜜,“你怎麼來了?”
“見你去了這麼久,不放心,過來看看。”薄季同說話的同時,瞥了眼不遠處的溫承,帶着一點警告的意思,“同時也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能在我的地方攔下我的人。”
溫承不敢和薄季同正面衝突,他只能一言不發,眼睜睜看着薄季同帶着祁優悠離開。
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緊又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