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的劇痛,喚醒祁優悠。
猛然一睜眼,只見四周陰臭不堪,黏溼黑臭,她的身上手上滿是髒污,牆面長着灰綠的陰溼黴菌。
她怎麼會在這裡?
看着眼前恐怖的景象,祁優悠不由一陣心顫。
“終於捨得醒了?”
黑暗中帶着冷意的女聲響起,一聲似笑非笑的輕哼砸的人心慌。
這聲音好熟悉!
祁優悠猛地擡頭,看清來人的樣貌她心中一喜。
廖慕思!
表妹肯定是來救她的!
“慕思,快帶我……”
“啪!”
一記嘹亮的脆響在祁優悠的臉上響起,她錯愕,感受着臉上的火辣辣。
“你?”
祁優悠不可置信地捂着臉,仿若在看一個陌生人。
“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傻,呵呵。”
廖慕思嫌惡的用紙巾把手上的髒污擦拭掉,手一鬆,紙巾落地瞬間泥濘不堪。
難道這一切……
第六感傳來的訊息,讓祁優悠心頭猛響警報!
“看你的臉色這麼難看,應該是明白過來了?”
廖慕思陰冷地笑着,勾人的目光,如若匕首,刺向祁優悠的胸膛。
“廖慕思,你爲什麼要害我!?”
她對這個表妹可謂是極好的,要什麼給什麼,簡直當成了自己的親妹妹來看。
可到頭來,卻落到這般田地。
這究竟是爲什麼?
祁優悠掙扎着想要向廖慕思撲去,但是腹部劇烈的疼痛讓她使不出半點力氣。
低頭一看,身下哪是什麼陰溼,而是她體內汩汩涌出的鮮血,粘稠到發黑。
“啊!”
廖慕思一腳踹向祁優悠的肚子,讓她整個人都疼的蜷縮了起來。
蓬頭垢面,全身都散發着腐爛的臭味,曾高高在上的表姐,現在彷彿噁心的蛆蟲一樣。
看到她那副模樣,廖慕思總算是有了些許的滿意,轉而笑意盈盈一副體貼的模樣,居高臨下的看着祁優悠。
“我的好姐姐,我這是在幫你,你不是想要逃離薄季同嗎?現如今我幫你逃出來了,你開心嗎?”
“放心,我會代替你成爲薄太太,從今陪在薄季同的身邊。”
祁優悠艱難擡頭,眼睛瞪着,盛滿了震驚。
一直和她一起罵薄季同的廖慕思,居然喜歡他?
廖慕思見她這副模樣,恨不得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副模樣,長這麼大了,天真的像一個傻子一樣。”
“當年要不是你爸爸那個老頑固搗亂,如今的薄太太應該是我!不過你放心,等薄季同醒來之後他會忘記一切,而我也會順理成章的成爲薄太太。至於你爸爸,我會給他留個全屍的。”
祁優悠看着自己面前這個已經近乎神經質的人,聲嘶力竭地吼道,“廖慕思你還有沒有心!你把薄季同怎麼了!你要對我爸做什麼?他待你如同親子,從來沒有虧待過你,你就這麼狼心狗肺嗎!?”
廖慕思面目一瞬猙獰,不過馬上轉而笑起來。
“狼心狗肺的可不止我,你不知道吧,你那親妹妹親自來找我合作,就是爲了得到祁氏集團。”
怎麼可能!
“好好想想有什麼遺言吧?”
廖慕思特意蹲下,盯着祁優悠的眼睛,慢悠悠說道,“我會轉述給你爸爸的,讓你爸爸知道他最心愛的女兒死得多慘!”
“廖慕思,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你這種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人一定會遭到報應!”
祁優悠現在恨不得殺了廖慕思,但是她全身卻使不出一點力氣。
“呵,報應?我最不怕的就是報應,我等着你成惡鬼來報復我。”
廖慕思站起身,嫌惡地看着祁優悠,眼裡夾雜着恨意。
“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好好享受最後的狂歡吧。”
她拍拍手,身後的門打開,出現幾個拿着箱子的壯漢。
壯漢們手腳麻利地打開箱子,裡頭的東西,讓祁優悠瞬間手腳冰涼。
蛇,各種顏色的蛇!
倚在門邊,廖慕思聲音如同惡魔般,“這個禮物你還喜歡嗎?你不是最怕蛇了嗎?今天就讓它們好好陪陪你,下輩子你就不怕了。”
而後,她話音一轉,“只是可惜了你肚子裡的孩子,還沒來得及看看這世上的太陽。”
孩子?
她居然懷孕了嗎?
祁優悠一震,手不由自主撫上自己的小腹。
“廖慕思,你一定不得好死!”她聲音淒厲,彷彿惡鬼。
被放出盒子的蛇飛速扭動,鮮血的味道似乎刺激到它們,無數雙閃着綠光的眼睛在黑暗中掠過。
祁優悠閉上眼,絕望的等着死亡降臨。
如果有來生,她一定,一定不會再那麼傻了。
……
蝕骨的疼痛突然減輕,反而是充滿了涼意,祁優悠睜眼,卻被突如其來的白熾晃花了。
周圍熟悉又陌生的環境讓她愣住了,這是她和薄季同的房間。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只要簽字,你就可以和溫承雙宿雙飛了。”
低沉而薄涼的聲音激醒祁優悠,她不可置信地轉過頭,“薄季同!”
站在旁邊渾身散發着冷厲,如同寒冰般的人正是薄季同。
他沒事!
周圍的一切讓她腦中閃過一個不可能的念頭。
難道她重生了?
她顫抖着看着薄季同,淚水瞬間滑落。
“和我離婚你就這麼高興!”
薄季同的話如同冰錐一樣刺向祁優悠,卻也讓她知道了此時此刻她正在經歷什麼。
當初她癡迷溫承,三番五次的要求和薄季同離婚,現在面前的離婚協議就是她作天作地鬧出來的結果。
看着薄季同冷若寒霜的臉,她恍惚想起上一世這個男人是如何待她的。
明明他一直是個手段雷霆的人,做事果斷,從不妥協。卻偏偏爲了她,一次又一次退讓,降下底線。
而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爲愛她。
前世的她作沒了這份愛,這一次,她不想再做錯了。
“季同,對不起,我錯了,我不鬧了,我們不要離婚好不好?”
祁優悠主動走到薄季同的身旁,抱住他,語氣小心翼翼。
感受到突如其來的嬌軟,薄季同身子一僵,但很快就恢復過來,嘲諷道,“你還在這兒演戲。”
她根本不愛他,又何苦再撒謊。
祁優悠一愣,嘴邊擠出一絲苦笑。
“嗯,你現在不相信我是應該的。”
她鬆手,退後一步,擡眼對上薄季同眼神晦暗的雙眸,“那,這樣呢?”
下一秒,她的脣抵住他的,觸感微涼,卻如飲蜜柑。
“薄季同,我是你的妻子,這輩子你都別想擺脫我,薄太太只能是我!”祁優悠嘴上咬牙說道,手上和身體不停地撩撥薄季同。
“你想清楚了?”
男人沙啞的聲音掩蓋着慾火和危險,目光灼灼,彷彿把她一口吃掉。
“我不會更清楚了。”
她面色酡紅,輕輕掉頭,男人立刻會意,把她抱到牀上。
祁優悠手腳一齊攀上面前男人寬廣的後背,低聲呢喃着,給予他最熱情的迴應。
“季同,季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