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杜若糾結的開口，他殺了那麼多人，她是厭惡的，可是也知道他這樣的原因，再加上兩人以前是戀人的關係，總覺得回答厭惡的話，會讓他很難過。
“我不喜歡你這樣的眼神。”川穹說，“哪怕你氣沖沖的盯着我，都好過現在。”
那是同情的眼神，他不想要她的同情，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和她之間存在着巨大的落差，只有在那樣的情況下才會出現同情。
杜若移開視線，眼神這種東西，不是輕易就能控制的。
川穹心口發痛，他甚至懷疑他們是否還能回到從前，他站起來試着展開翅膀想要離開，丹田裡卻又是一陣衝撞。
“噗——”他吐出一大口鮮血來，頹然倒地。
杜若連忙伸手接住他，按理說他這樣一個大男人應該是接不住纔是，可重量到了手裡卻顯得有些微不足道，她有些驚訝，不知道是他太輕，還是自己力氣太大。
杜若四周看了看，川穹現在的情況哪也去不了，只能帶回家，而且本來也就是打算帶他回家的，讓淡竹好好分析下情況。
近在咫尺的距離，可以聞到他身上濃厚的血腥味，天知道這是流了多少的血纔會有這樣重的味道，他頭上的斷角藏在頭髮裡，重新生長之後隱約的可以看見一點，上面的傷口觸目驚心。
他的背上也全是血，靠着的牆壁甚至都被染紅了，她想到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背上還沒翅膀，不禁想象這對翅膀是如何擊破皮肉生長出來的，那得要多痛，而他一個人在這裡，得多孤單……
“先帶你去找淡……”杜若自言自語着，心裡明明只是覺得有些同情，可眼睛裡卻流下了一滴眼淚。
她擡手擦去那滴淚水，看着手上的眼淚，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
帶着川穹回到家，直接出現在了杜洋的房間裡，杜洋和淡竹都盤腿坐在地毯上，兩人正打着撲克牌。見她帶了川穹回來，淡竹立刻衝上來查看情況，而杜洋則是往後退了退，將杜若拉到一旁說：“你還真敢把他帶回家？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可是沒其他地方能安頓，他現在好幾件命案在身……”
“你還知道他好幾件命案在身呢？你是想讓咱們家成爲下一個案發現場嗎？”
“應該不會……有淡竹在，而且這個法寶卻是挺厲害……”
話沒說完，又被淡竹給打斷了，說：“杜若，你跟我一樣都是普通人，就算有了個破法寶也是普通人，沒有超脫到捨身爲民的地步，把這麼危險的一個人弄回家看着，你們兩人是沒問題，我和爸媽呢？要是動起手來，你們能確定百分之百的安全？”
杜若無法應答。
一旁的淡竹也是神色黯然，杜洋說的一點都沒錯。此時的他和杜若不是曾經了無牽掛的異世之人，也不是看透了生死的仙妖之輩。如今的他們只是這裡的一個平凡人，心裡牽掛着很多的東西。
對他們而言，自己和川穹是突然闖入平靜生活的破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