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穹單手握拳,抵在了口鼻的位置,以免被下屬看出他身體有恙,他感覺很不舒服,尤其是胃。
然而下屬們看見他握拳頭,還以爲是妖族的事情惹怒了他,一個個的都低下了腦袋。
那種噁心的感覺沒有逐漸的消失,反而越來越明顯。
“都退下吧。”川穹的心情更糟了,說完這句話便直接從座中起來走下了臺階,腳步匆忙的離開了大殿。
黑色的披風像是一道風,隨着腳步的移動而發出細碎的聲音。
川穹去了神殿,神殿是大祭司的地盤。
大祭司永遠是冷着一張臉,哪怕見到了魔尊也只是意思意思的行個禮。他一頭烏黑的頭髮拖在地上沒有任何的修飾,捧着書站在水鏡之前,和壁畫上的神明的模樣有幾分相似。
“本座有病。”川穹直接往石座上一坐,直奔主題。
大祭司放下了手中的書緩緩走過來,說:“魔是不會生病的。”
“所以我纔來找你。”
“您一直都在魔界,很少離開,也就偶爾與戰神切磋一下,不像是有得病的可能。”
劍眉微蹙,川穹的紅眸之中彷彿捕捉到了什麼,他的語調有些冰冷,說:“兩個月前我與淡竹打賭,被他坑得跌落人間。”
“人間正值瘟疫?便是瘟疫,您也不會得啊。”
“瘟疫倒是沒有,瘟人有一個。”說這話時他的語調更冷了,甚至有些咬牙切齒。
大祭司聽了,面色稍有動容,問:“男人,還是女人?”
“女人。”
“哦?”大祭司微微挑眉,有幾分諷刺,說,“您的桃花不少。”
聽出大祭司語氣中的諷刺,川穹冷笑道:“祭司大人,你這語氣可真是令人作嘔……嘔……”
話纔剛說完,川穹就應景的吐了。
“……”大祭司看着自己乾淨整潔的殿宇被魔尊吐了這麼一大口,頓時臉色就變了。
大祭司有幾分嫌棄的繞過地上的髒東西,雖然對此介意,但看魔尊的情況的確是很嚴重。
他一邊握在川穹手腕的脈搏上,一邊問:“您可有吃過什麼奇怪的東西?”
“沒有。”川穹肯定的回答,突然想到了什麼,說,“吃過一顆兜率宮的丹藥。”
大祭司收回自己的手,將川穹上下打量一番,說:“大王說遇到了一個晦氣的女子,你們可否有過魚水之歡。”
川穹掃了他一眼,黑着臉說,“有。”
大祭司不由驚訝的挑眉,若有所思,又問:“前後可有與其他人有過此事?”
“沒有。”
“哦~~”一句意味深長的嘆息。
“有話就說。”川穹處於不耐煩的邊緣。
“有兩個好消息,您想聽哪一個?”
“直說便是。”
大祭司的冷臉難得的笑了笑,卻是諷刺意味十足,道:“恭喜魔尊,是喜脈。”
“你再說一遍。”
大祭司的聲音故意高了兩度,站直了身體,朗聲道:“恭喜魔尊,您,懷身孕了!”
“什麼。”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幾乎可以聽見魔尊咬牙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