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子悅慶幸早上偷偷換了一雙帆布鞋,不然這個時候讓她踩着高跟,拖着礙事的長長的婚紗裙襬在高速公路上奔跑,那還真是酷刑!
趁着厲慕凡呆愣着的時候,她推開他,跑上了高速,向回跑——
那個自大狂因爲她說不喜歡他,受傷了吧?
不過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現在,她只知道今天是她的婚禮,她不能讓家人丟臉,不能讓凌家丟臉!
“嗤——”,一輛黑色跑車在她的身側急剎住,鬱子悅駐足,俯下身子,大口大口地喘息,然後看到一雙黑色皮鞋以及墨綠色的褲子靠近。
“呼——呼——”,她呼了幾口氣,擡首,對上一張剛毅俊酷的臉。
“呼——累死我了!你怎麼纔來啊?!”,她仰着頭看着他,氣惱地責備道。
他還沒責備她,她倒先怪起他來了!
“快上車!”,他開口,冷硬道。在高速上跑,不要命了!
他生氣了嗎?
鬱子悅心裡還是有些怕怕的。
凌北寒,你要是敢罵我打我一下,我立馬就跟厲慕凡跑了!鬱子悅看着那高大偉岸的背影,在心裡暗暗地想。
誰知,他卻將跑車後座的門打開,然後繞過車身進了駕駛位。
鬱子悅剛進了跑車,坐在後座上,疲憊地倒了下去。
“給我坐好!”,駕駛位上的凌北寒厲聲呵斥道,深邃的眸子透過後視鏡看着慵懶地倒在座椅上的她。
“喂!你兇什麼兇啊?!早知道我不回來了!”,他的呵斥令她心驚,但還是識相地坐起來,底氣不足地憤怒地反駁。
發動引擎後,他纔開口:“那又回來幹嘛?!怎麼不跟那小子私奔了?!”,聽不出他的語氣是憤怒還是其他,很平靜,出乎鬱子悅的意料。
他是軍人,度量應該夠大的,而且他們又沒有什麼感情,他應該不會怎麼生氣的纔是。
這樣想來,鬱子悅心裡也就沒什麼負擔了。
“不是有一條《破壞軍婚罪》嗎?我可不想厲慕凡因爲我坐牢!”,鬱子悅半玩笑似地說道,衝着內後視鏡白了他一眼。
聽了她的話,凌北寒嘴角微微上揚,“不錯,思想覺悟挺高!早知道怎麼還跑?!”,順着他的視線,可以看到她腳上穿着的紅色帆布鞋,像是準備好要跑的一樣,他試探性地問道。
“喂!我沒要跑啊!不然我就不會在電話裡告訴你方向了!”,被冤枉,鬱子悅紅着臉立即反駁,她可不是那種沒有操守,三觀不正的人!只見他已下了高速,可能是在想辦法調頭。
“那你穿着布鞋幹嘛?!”,凌北寒沒忍住,吼了出來。
鬱子悅低首看着自己腳上的帆布鞋,今天真是謝謝這雙鞋子了,此時,她偷偷地笑了出來,“還不是因爲今天要站一天,穿不慣高跟鞋!所以揹着老媽偷偷換上布鞋了,反正有裙襬遮着,又沒人看到!”,鬱子悅看着鏡子裡的他,皺着眉頭,撅着小嘴說道,樣子,十分可愛。
像極了一個調皮的孩子。
凌北寒看着她那豐富變化的面部表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