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哭出來過了,她似乎很早以前就喪失了哭的能力,可是現在,那嚶嚶的聲音正從她的嘴裡吐出來。
心寒慌亂的捂住嘴巴,有些無措的感覺在體內流竄。
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那場淋漓盡致的歡愉,他說那是懲罰,逼着她哭出來,她記得自己像一抹浮萍,高升又沉淪,沉淪又高升,依賴着他,歇斯底里的宣泄……
她感覺自己的心就像被掏空了一般,無法抗拒也不想抗拒跟着他在一波又一波的狂潮中顛簸。
不是初經人事的那種絕望和無助,而是無法用言語表述的痛快。
想至此,心寒的臉火速燒紅起來。
她瞧瞧的擡起眼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任何人窺探她的一番心裡疏解,才長長的吁了口氣。
這一整天,她的內心是矛盾的。
可是,沒有人來給她解開心裡的複雜和矛盾。
她穿着高齡的家居服,一個人靜靜的在飯廳裡用午餐,一個人靜靜的在書房裡看書,一個人靜靜的坐在琴房裡練琴。
沒有人會打擾她,所有人都對她恭敬而客氣。
離高考倒計時還有13天,週末這兩天學校沒有強制要求,可以繼續去學校或者呆在家裡複習,她這個樣子哪裡敢去學校,只能將自己關在書房裡,安慰自己其實在家複習和在學校複習其實差別不大。
更何況,她還有後路。
早在半年內,她已經分別拿到來自科蒂斯音樂學院(美國)、漢諾威音樂學院(德國)、巴黎國立音樂學院(法國)的錄取通知書。
她按照往常的作息,早起、用餐、看書、練琴、午餐、做題、練琴,晚餐、複習,睡覺,這般相安無事的過了兩天,都沒有看見施非焰。
他似乎不再家。
這樣也好,她安慰自己。
可是這羣黑社會,到底什麼時候纔會離開她的家?
她不知道,只要她稍微留意,就能發現施非焰就睡在她隔壁的客房,昏睡了整整三天。
週一的清早,她早早的收拾好自己,正在換校服,電話內線傳來傭人的聲音:“心寒小姐,施先生問您起牀了沒有,請你下去陪他用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