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抱着妞妞玩了一會兒,在廚房邊上陪着,裡裡外外的一些話都聊了聊,她媽也只有對着她的時候,纔敢吐吐於小玲的槽。
一些話從她嘴裡說出來,顛覆三觀,可想平時指不定心裡壓得有多難受。
等着去爐子裡起火的時候,剛好二哥他們也回來了,才肯閉上嘴
沈志軍看着客廳裡的人,很自然的問了句,“回來了,怎麼沒去廠裡?”
很平常的問候,確實聽不出什麼遮遮掩掩的意思。
“我看時間太晚了,就沒過去了。”沈悠說。
她在想,她要如何開口問這個親二哥,他和聶遠海之間的事,他們這是合着把自家人給算計了,天底下有誰會做這樣的事?
於小玲聽着他們的話,想着沈志軍應該又是要問她廠子了的事了,一個大男人什麼都決定不了,什麼都得問妹子,越瞧越是沒出息。
“我看你們有什麼要說的,明天再說吧,悠悠今天剛回來,讓她好好休息休息。”如此說了一句,過去從她手裡接回了自己的閨女。
沈志軍也沒反駁,“行,明天再說吧。”
其實聶遠海已經對他說了不少,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也是糾結要如何開口對她解釋纔好,畢竟妹子這邊的損失有些嚴重。
休不休息對沈悠沒多大影響,過來這邊也就是想問問真實的情況。
“這還早着呢?媽這邊剛做好飯,先吃着吧。”
沈悠招呼之後,過去幫着收拾了碗筷,於小玲跟着過來隨口就說道:“我這不是怕你二哥又找你說廠子裡的事。媽可都交代了,讓他別有事沒事的就找你,弄得你忙都忙不過來的。”
聞話,沈悠兀自擡過眼神看了看,緊接着楊淑香那邊也說了話出來,“你現在回來了,就好好的在家裡,哪也別去了,一個女人家的,誰像你這樣,把自己弄得連家都不顧了。”
此刻對於這兩句話,沈悠有些莫名其妙,敢情又怪到她的頭上了?
沈志軍這會子見自己的媳婦和老孃開了口,趁機也就把話給說了,“悠悠你可沒怪二哥我吧。”
聽着二哥主動的話,沈悠順勢朝着他看了過去,這三人一來一往,所以她發生的這些事,都是心知肚明的事了?
“媽這邊不想讓你,忙的什麼都不顧了,所以我才找了聶遠海。”沈志軍說。
他讓聶遠海幫忙,也是沒想到聶遠海那人會趁機又和她談條件。妹子這次回來,他也知道是那個人把她逼上了絕路。
沈悠心裡冒了氣,想吵架了,究竟是她媽多管閒事,還是有人有目的如此的?萬萬沒想過這竟然是理由,更是冠冕堂皇啊!。
“二哥,你這麼做,不是把地交給樑守富,就是交給聶遠海了。所以你日後是個什麼打算?”沈悠可笑又可氣,自以爲是的不止她一人。
“樑守富是不願合作的,聶遠海他那邊纔剛起步,他的條件也滿足我們這邊的,能守住廠子和這塊地,是最好的選擇了。”沈志軍坦誠的說着。
他的決定是沒錯,但她也能想到聶遠海應該是說了什麼條件,才讓他這麼做的吧?想他聶遠海是什麼人。
“那你既然都已經決定好了,爲什麼沒有提前跟我說一說。”
沈悠這一趟去F市,總覺得就是個傻子一樣的,走入被人設計好的圈套渾然不知。
“我也是後來和聶遠海商量的時候,才決定的。”
見着沈悠的臉色不好,沈志軍就知道,這事是傷害了妹子。
於小玲留意的過來,瞧着沈志軍要攬責任了,見着逢插了嘴。
“媽和你二哥都在爲你着想,也是怕你忙不過來。何況你在F市那邊也有自己的事要忙,廠子裡的事還要讓你來操心的話,你二哥也是過意不去。”
聽着於小玲的話,有些變了味道。沈悠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最近發生的事,讓她是自己想多了,還是時間日頭讓人都變了。
這個理由聽起來都太過牽強了,在她媽這邊來說的話,這個理由可以理解,可對於工廠來說,爲她着想怎麼可能作爲一個理由?
沈悠沒把話挑明,無非是不想撕爛臉皮吧。
潛意識裡覺得一些關係生疏後,真的很難再去交流了。就這樣吧,她真的累了。
在東城休息了一宿,沈悠給舒譯城在電話裡說了一聲,早上天一亮就,搭車回了鎮上。
被迫卸下了所有的重任,重新回來的時候,沈悠坐在大巴車裡,看着車窗外一片片嫩幽幽的小麥地,充滿了無限的生機。
此前她似乎在忙碌的前進,時光與景物都溜去了不少。在這麼起起落落,分分合合的經歷一遭,才發現這一切纔是她該留念的東西。
人不到失去,不到後悔的時候,永遠也不知道當時的決定有多麼的愚蠢。
她從一無所有的時候出去,一無所有的回來,其實什麼都沒有得到過,得到的也只有心歷。
車輛到站,車站旁邊黑色的風衣束裹着一襲挺拔的身影,舒譯城扶着自行車,久久的,放遠目光的看着行駛而來的車輛緩緩的停在站牌前。
沈悠老遠就看見了這個顯眼的身影,在對她在張望。
直到這一刻穆然回首,原來也只有這麼一個人,無論她走多遠,離開多久,依然還在原地等着她。
他就像時間裡的中心軸,無論時針分針秒針怎麼走,他都在那個點,看着她繞了一圈又一圈。
車停穩後,沈悠迫不及待的拿着行李下車,不顧這些人的眼光直接撞進了他的懷中,緊緊的抱住了這個等她的這個人。
眼眶一澀,埋在他的胸前不肯起來。從未如此想念他,他也就如從小喜愛的一個玩具,被遺失後又突然的出現,讓她懷念,讓她再一次的愛不釋手。
“我想你了譯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