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回來了。”回到家門口,沈悠喊了一聲。
一進門,發現家裡多了三臺縫紉機,村裡的幾個熟人在家裡幫忙做着布偶。
楊淑香從廚屋裡出來,見到沈悠,順勢揚起了一臉的欣喜,“悠悠你回來了。”
“家裡這是……”
“你不是讓你二哥弄這些布偶麼?你二哥聽你的,去縣裡聯繫了一家玩具店,那店向我們約貨,我看人手不夠。就請了幾個人過來幫忙。”
沈悠聞言,愣了愣,沒想到啊,她就也只是在信上隨便提了一下,沒想着二哥會弄成。但現在這情況看來好像挺不錯的。這個年代果然是……有臺縫紉機就可以辦個體戶了。
“那二哥呢?”
“你二哥去縣城送貨了。你吃了沒,我去給你弄點。”
“哦,謝謝媽。”
楊淑香轉進了廚屋,沈悠朝那些人打了招呼,都是村裡的一些熟人,幫個忙,順便給點工錢,再留着吃一頓飯。
不過這些人要是也摸清了他們這些套路的話,自己再動起手來,也會變得僧多粥少了。
但現在創業也是看各自的能力和堅持,她也不怕這些人能和她搶什麼。不過現在要做的,還是提早去申請營業執照,註冊商標。
說到商標,沈悠將那些人做的布偶撿在手裡瞧了瞧,每個布偶上都將‘YOYO’的符號給弄了上去,不得不說,她二哥還真細心,交代的基本上都記住了。
沈悠大致上又規劃了一下,等弄好手續,再租個地方,擴大一點相對成熟之後,再去同王大志那邊進一步的溝通,然後雙方達成一個協議。
現在是公司要開,廠子要辦,只要是機會,她就就不能錯過。
“悠悠,你在信上說你退學了,又是怎麼一會事啊?”楊淑香從後廚給她端了碗湯麪出來,直接問道。
還以爲她媽高興的對她說家裡的情況,就忘記了她退學的事呢,看來還是免不了要有一番交代。
沈悠大致的說了一些情況,最後交了底,她想與舒譯城結婚。
因爲上次福安嬸的事,他們這事其實都已經告吹了,楊淑香聽後,愣了半天,忙拉着她去了後院。
“他媽都給他重新說對象了,連後頭的那女人都摻和了一腳,你還摻和進去做什麼?”
沈悠沒想到她媽回是這麼一個反應,之前死皮賴臉的想要舒譯城這個金龜婿,現在立馬就變了態度。
“媽,你還記得我說,他是我們學校的老師麼?我和他在學校都商量好了。我退學也是因爲他。”也是說明了原因。
楊淑香臉都差點黑了,“我說你這孩子,怎麼這麼缺心眼,爲一個男人退學,你這是糊塗了,還是傻了?你說上學就上學,說不上就不上,你這是隨着你性子來了是吧。”
“媽不都跟你說了麼,人家不要你了,你也別纏上去,那家說不成,說別家。”
“媽,你不也說了,我的名聲都臭了麼?除了他,現在還有誰要我?難道我要嫁到外地去?”
她沒說非要嫁他不可,但這些日子下來,她能熟悉的人就只有舒譯城,陪在他身邊的也只有舒譯城。所以她纔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上輩子一樣,猶猶豫豫。
感情不需要看得太明白,該糊塗的時候就糊塗,該相信的時候就相信。她現在相信舒譯城,所以才願意將自己託付過去。
楊淑香沒回話,一些話都是她說出來的,想挽回什麼也挽回不了了。
“媽,你信我好不好?譯城最開始是您給我挑選的,我尊重您的安排,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現在是我選了他,我也決定好了,想和他過日子。”
“傻閨女啊,你知道他媽的德行。說變就變,你也是個犟性子,能受的了。”
“沒事的媽,我的性子也該收斂了。”
“福安嬸的的人其實還是好的,只是對待一些事物的看法,侷限在她的思維裡,所以纔會突然的說變就變,如果能說明解釋清楚,就沒什麼問題。”
沈悠沒想到自己會提對方說好話,不過她也是相信那一家子的爲人的。想舒譯城回去,第一件事估計解決的也就是福安嬸對她的這些偏見吧。
“傻閨女啊!你讓媽怎麼說你好?”
“媽,以後的事,我自己都會處理,要是受苦了,我就回來。您不會不要我吧?”沈悠故意說道。
“傻丫頭,說什麼呢,媽永遠都是你的媽,沒人要你,媽要你。”
“那我就一輩子粘着您了。”沈悠過去摟了楊淑香。
楊淑香吸了鼻子,心裡一陣泛酸,也不知該說什麼。
“得了得了,只要你喜歡就成,你也這麼大了,媽也管不了你了。再說,這個家要是沒你,你大哥,你二哥,哪能有這些想法。你是咱家的寶啊。”說着,又抹了一把眼淚。
沈悠也不勸什麼了,自己也是起了一層酸澀之意,莫名的有些慌亂了。
如果舒譯城在最後變了想法,在最後不娶她了,她今日說的這番話,那該有多打臉?
三村,舒家。
堂屋裡一張大圓桌上圍坐着一家人,除了在部隊的大哥之外,家裡其餘人都在,包括嫁出去的兩個姐姐也都回了家,還有一些侄子侄女。
今天是父親的生日,舒譯城也是趕在了恰當的時候回了家。
幾人在一起拉了家常,問了一些話,自然也逃不了關於他成家的事,舒譯城是聰明的,特地撿着這個機會,向福安嬸直接坦白下來,她和沈悠之間的關係。
福安嬸一聽他與那丫頭還在來往,臉色也是有些不太好看。
“不是讓你們斷了麼?怎麼還在聯繫。你大嫂給你找了一個。你現在放假了,抽個空去見個面。”
之前郵局的人說有他寄來的信,但是寄到四村去的,好奇就給攔了下來,一看就是給那丫頭寫的,也是有些不滿意。
爲了不讓他們聯繫,她還故意的去郵局堵了幾次,給攔了下來,沒想到他們還是有辦法聯繫。
舒譯城心裡有些不悅,但嘴裡還是平靜的說着:“媽,這個對象也是您給說的,我覺得挺好的,您現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