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翠蓮一聽這話出來,下一瞬的,僵了動作,“你怎麼又這麼突然?”
“事情提前解決了,也就只能提前回去了。”她也不想這麼突然,但人家就有這麼個能力,讓她突然的做了這麼個決定。
“這……”馮翠蓮忽然有些不不知如何是好的杵在她房門口,“我還想着明天是星期六,讓夢夢過來這邊讓你給她上上課的。”
聽馮翠蓮這話,沈悠整理行李的動作也停了聽,猶豫之後,說道:“那你明天讓她過來吧,我緩一天再走,順帶去給她找個好老師。”
姚夢是她在這裡教過的學的最好一個學生,就這麼走了,確實也不太負責了。
馮翠蓮不知道是該答應還是不該答應,腦中的想法還是她要走了,思緒也飄了。
沈悠沒理她繼續的先是理了行李,然後趁着時間還早就給舒譯城打了電話,通知了一聲,說要回去了。
舒譯城簡單的一聲“嗯”永遠像是在家裡等她歸去的人,無論她去哪裡,她回來,他就在那裡等着她。
這種感覺很好,因爲他那裡纔是她的棲息地。
比起這些不盡人意的事情,她此刻總算區分了,什麼對她纔是重要的。
……
星期六的早上,馮翠蓮早早的把姚夢接過來,在她這裡上了最後一趟課。之後,沈悠也就帶着他們母女倆就出門了。
後世裡有一位鋼琴表演藝術家,是她的恩師,是在這座城市的。
之前帶姚夢去中央劇院來聽鋼琴獨奏音樂會的時候,見過一面,但沒有打招呼,畢竟不在同一個時空,她也不可能主動的去打攪別人的,這次也是爲了姚夢。
一行人先去是去到中央劇院問了老師的地址,被人帶着饒了幾個彎子,指了個方向。
沈悠忍不住感嘆了一下,這年代娛樂明星,歌星一個紅過一個的起來了,但鋼琴這一行的稀缺,也是慘目忍睹的。找個人,還真不容易的。
到底還是在別人的帶引下來,去到一個衚衕,才找到了那位老師。還沒進門,就聽見屋子裡邊鋼琴的聲音給傳了出來。
引路的人去裡邊傳了話後,那老師才從屋裡走了出來,沈悠有幸到老師年輕時候的模樣,止不住又是感嘆,果然是漂亮有氣質的一位女人。
那老師問了他們,沈悠代替馮翠蓮這邊說明了來意,然後將姚夢給推了過去。
瞧過,問了情況之後,便讓姚夢去試探的面試了幾首曲子,見是個好苗子,在談好價格後,於是就收下了。
馮翠蓮不知道有多感激,回家後,直說了一些感謝的話。沈悠不喜歡這麼客套來客套去的,嫌棄的看了一眼。
“翠蓮姐,夢夢確實是個好苗子,我這麼回去了,是我太不負責了,你也別這麼感謝來的。”
“那怎麼行,夢夢可是你帶上路的,該感謝還是得感謝。今晚我給你好好做一頓飯,給你送行。這日後你可是吃不到我的手藝了。”
她既然要如此,沈悠也不想客套囉嗦什麼了,“那行啊,就麻煩你了。”
“行,我這就去菜市場。”說着,不嫌麻煩又去了菜市場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
隨後邀着讓姚鬆也過來這邊,準備一起吃頓飯,當爲她送行,當然也沒忘給聶遠海說一聲。
聶遠海一聽說她要回去了,也感到突然,但心裡很明白她的這個決定。
等到晚上的時候,就主動的過來了這邊。沈悠以爲只是姚鬆一家人,但見他出現的時候,臉上的笑險些給拉了下來。
只一眼,聶遠海就讀懂了她對見到他後的感覺,心裡一笑,這女人太像個刺蝟了,容不得她不喜歡且害怕的人靠近。
忽然的,很羨慕那個老師,可能他們纔是對的人,所以才能讓她收下了防備。
“半個月不到,就要回去了?”聶遠海淡然的問了這麼一句,主動保持了距離。
沈悠覺得有趣的反問道:“快了還是慢了?”估摸着嫌棄慢了吧。
外人聽不懂他們話裡邊的意思,姚鬆不說話,倒是馮翠蓮直着性子過來就說道:“哪有人像你這樣的,一來沒幾天就回去的,像趕集似的。”
“可不就是趕集嘛。”沈悠附和了一句。趕急趕忙的把自己手上的東西給全賣了,一分不剩。
“那你這日後是真不過來了?”一想到她不過來,馮翠蓮心裡說不上的不捨。
沈悠聽罷,不知該怎麼說,回去是她希望的事,但不是以這樣的一個結果回去,現在她是被逼得無路可走了,可別到時候,讓她再爬起來。
不過……一路上經歷這麼多,她也看清了一些東西,有時候也沒必要那麼執着了,就是有些不太甘心。
“嗯……看看吧,有機會再過來。”
聶遠海沒回答,面上的表情很正常,他沒有想過他們會就此不再見面。
飯桌上不算熱鬧,很多話都是馮翠蓮一人在說,吃完飯,送走聶遠海他們,馮翠蓮回頭就是不捨的拉着她坐在沙發上說了好一些話。
這女人感性起來,沈悠被嚇了一跳的,居然還抹了眼淚,這讓她很有些尷尬。
“翠蓮姐,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這樣弄得我好像要死了似的。”
“呸呸呸,你說的這叫啥話。出門前,哪能說這樣的話。”
“不是你在這裡一把辛酸淚的。”沈悠好笑。
馮翠蓮橫了一個眼,“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話是這麼說,但嘴上到底是沒有收住的繼續說着。
這人其實挺好的,只是偶爾說話一直,就不那麼好聽了。
關於她工作上的事,這個婦人從來就沒插手,也是因爲不瞭解。關於生活上的,她還是很盡職盡責的。但是一說到鋼琴,她可是格外的在意和可惜的。
馮翠蓮這人的想法也是直的,她覺得什麼好就一定要堅持她的主意,例如讓她以後別被工作弄得不見頭尾的,就在家裡,教教鋼琴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