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不知道?”沈悠問。
聞話過來,舒譯城有些晃神,“……沒太注意。”
他與沈悠的這些日子相處的很平淡,有點看不清這丫頭的心思了,再加上遇到了一些事,所以也沒什麼心思理會其他。
“這都快大半個月了,你居然都沒發現。”沈悠這會兒也沒太注意他此時臉上,浮現着一抹沉重的心思
“你不是一直……都沒對我說嗎?”舒譯城還是淡淡然的回道。
這話讓她被提了個醒。話說她最近這段時間確實很少同舒譯城說話,剛開始發現公公婆婆冷戰的時候,她也是不以爲然的想讓他們戰一段時間,等着他們自然而然的好了就算了,沒想到這事今天還鬧出來。
“我想着他們應該自己弄解決的,所以就沒說。”沈悠回了一句。
舒譯城問這話的意思,不是真的想知道她爲什麼不把這事告訴她,而是,她對他的話,爲什麼越來越少了。
不過這樣的話,他還是憋在了心裡,簡單的應了一聲,“那他們現在……怎麼解決?”
一聽這話,沈悠又是詫異了一下,舒譯城居然問了她,這不像是他的作風,不是該他想辦法解決的麼?
“……我要是能解決,何必讓他們拖半個多月呢?”
說實話,她對他們二老的事,起先是真不想理會,後面是不得不理會,現在是理會也沒有什麼卵用。可舒譯城看起來好像很心不在焉……
“也是。”舒譯城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隨後也只是簡單的說道:“那你明天跟媽溝通溝通,爸那邊我去勸勸。”
“別,你去和媽溝通,我去勸爸。”沈悠看着駁了一句。
又不是不知道她和她這個婆婆不對付,這要是讓她去溝通,三兩句說懟着一口氣出來,她可受不了。
舒譯城看了一會,“那也行吧。”
雖然是這樣定下了,但翌日一早,因舒譯城還要去學校工作,溝通的事就暫時放在了下午,陳麗麗現在忙着賺錢,反正是不管了。所以到頭來,家裡又只有她與二老。
吃飯的時候兩人又是不說一句,公公一吃完啥事也不管的出門了,沈悠無奈,這要是等舒譯城回來溝通,怕這兩人之間矛盾要升級了吧。
舒平出去後,家裡就剩沈悠與福安嬸兩人,沈悠剛打算開口試着先與她婆婆溝通時,就聽福安嬸嘴裡說了一句,“我出去走走。”然後就真出去了。
這下子她是真懵逼了,這是完全不給她機會來同這兩人溝通。
回想上一世,她爸媽吵架的時候,好歹是吵出來了,她還可以去勸勸,現在這二老,吵一半悶一半,頂不住之後,這都還離家出走了。頓時有點想收拾東西回孃家了。
她一個孕婦,現在沒人來照顧她,反而是她在照顧一整家子,果然這年頭,孕婦都是當自強的。邊收拾,內心裡邊嘀咕了幾句。
“請問這裡是……舒家麼?”
門外有人問了一聲,沈悠回頭見一位身穿着粉白格子襯衣,配一條青黑色長褲的中年女人。
頭髮束的很整潔,膚色比起村裡的一些農名也是要白亮一點,氣質很文弱,一看就不是幹農活的人,不過眼角的皺紋也是很明顯的顯出了她的年齡。
沈悠眼熟,這個女人是那天在醫院見到過的婦人,公公的舊相好?
“您找誰?”很禮貌的問了一聲。
婦人頓了一會說,“……我來看看。”
看看?沈悠瞧着大量了一番,試着問道:“您認識我公公是吧?”
公公婆婆就是因爲見到這個婦人後,纔出現冷戰的,而這個婦人突然找過來,說來看看,也是稀奇了。
婦人在聽沈悠的問話之後,點了頭,“平哥在麼?”
“出去了。”
“嫂子呢?”
“也出去了。”
“哦,嫂子的傷……還好吧?”婦人問。
沈悠愣眼看着她,回道:“……還好。”
“那就好。”
見婦人溫婉的笑了笑,其實她的聲音小得可憐,氣息也弱,聽着就像要大病一場一樣。
沈悠不清楚要不要請她進去坐着等一會,說不定公公婆婆就回來了,轉念又一想,老相好找上門,這豈不是加重了他們的矛盾麼?也是不妥。
“您……”
“你是他們家幺兒子的媳婦是吧?”
沈悠剛想說要不要讓她改天來,就聞這婦人緩緩的將話問了出來。於是應了一聲。
“是,是我。”
話應完之後,順着就瞧見這婦人的眼睛盯向了她的肚子,這舉動讓沈悠心裡下意識的怔了一下。
婦人眼中其實並沒有別的意思,反而有很多愁緒,在見到她肚子的時候,也是欣慰的笑了笑。
“這有五六個月了吧?”婦人說。
沈悠愣着回了一句,“差不多。”
“冬月生?”婦人又問。
“預計的是冬月。”
回了話之後,就見婦人沉思的一笑,點了頭。
這段莫名的對話下來,沈悠此刻是完全摸不懂這個婦人的套路,見這人柔和的臉上也無惡意,卻也不知她的目的,現在也只能是如此作答。
沒過一會,就聽着婦人有點像是自言自語一樣的說着,“真好”“真好”“有孩子了”。然後就莫名的離開了。
愣看着那個身影孤獨的轉身離開,走下去之後,轉入一條小道被樹影遮擋後,便無身影。沈悠霎時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女人讓她瘮得慌,可又覺得怎麼這麼淒寒。
看着沒人影了,沈悠擺了個頭回神過來,想着待會兒要不要和公公婆婆說一聲?說也不好,不說也不好,這種關係確實不好處理,看情況來吧。
中午的時候,沈悠小憩了一會兒,醒了就一人煮了白麪填了填肚子,正吃着的時候公公回了家,於是也幫着準備了一碗。
婆婆出去半天也沒回來,現在就她與公公二人,沈悠也算是逮着機會了,趁着空擋問道:“您和媽那事怎麼解決?”
“解決什麼,是你媽自己在生氣,這又不能怪我,我又沒怎麼樣。”舒平索拉着麪條,還是這樣的回答。
不過沈悠覺得好像也是那麼一回事,公公這邊確實好像什麼都沒做,只不過是見到了那個女人,婆婆這邊就一直來氣了。
嘆了氣之後,沈悠還是將剛剛那個女人來過的事說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