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譯城我實話告訴你,我不屬於這裡,我不是這裡的人,連我現在的這個身子都不是我自己的。我可以隨時離開,可我把心留下了,你懂麼?”沈悠戳着自己,心痛的要窒息。
有些話她不該說出來的,但她是真的動情了。想她孤身一人,在這裡經歷了這麼多,還想讓她怎麼去經歷?她可以把自己的所有都告訴面前的人,只要他信。
舒譯城一字一句的聽着她的話敲打在他的耳中,然後將回憶一幕幕的擺在面前,這就如同一個罪證,被逐個的擺了出來。
她痛了,他看得見這個女人是真的痛了,因爲他也跟着被牽動着疼痛。
到現在他才發現他承諾過這個丫頭很多很多,可真正諾許下來的能有幾個?一個都沒有。
是他虧欠了她。
此時連說話的資格都被她給剝奪下來,他沒法爲自己洗清這些罪證。
天空陰沉下來,直接是昏暗的一個顏色。舒譯城不主動,是真的不主動,他不知道如何主動的去哄一個女人,去哄一個被他傷過的女人。
“……對不起,原來我真的是一個混蛋。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麼?最後一次。”終究是伸手過去,將這個女人樓入了懷中。
現在除了用這麼個動作來代表他的想法,他也沒別的辦法了。索要的也只能是最後一次的機會,如果再失去這個機會,將不會再有臉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沈悠被他圈在懷裡,聽着他在耳邊祈求的話,默着,因爲連自己都不知道要怎麼去回答他。
劉芳與楊淑香兩人並沒有走太遠,在屋旁邊從頭到尾的聽了這兩人說的話,這一番話下來,外人都聽得出來她心裡還是有這個男人的,只是被傷的深。
男人幾句道歉暖心的話,就能哄走一個女人,楊淑香心裡直罵着這個閨女沒出息,但又着實爲她心疼。
聽見舒家這小子說了這麼個話後,也沒顧劉芳的阻攔,又衝了出去。
一見這兩人居然還抱在一起,眼裡好一番嫌棄,“敞着門就這麼抱着我閨女呢?”
尖挑的話一出口,舒譯城反應過來自然的鬆了手。
沈悠腦中什麼想法都沒有,被抱着,被他鬆開,都由着他。她現在只想一個人,有時候偏偏天不如人願的身邊就有這麼多人站着,看着。
楊淑香兩眼把這沒羞沒臊的兩人一看,即刻盯上了舒譯城說道:“你要機會也可以,得拿出點誠意來。當時悠悠就是稀裡糊塗的嫁給了你,你這會要還是沒誠意的話,也別怪我不答應你們兩人複合。”
話是擺了出來,架勢與氣場跟着擺了出來。
沈悠沒曾想她媽還能說出這樣的話,她不敢做的決定居然被她媽這麼給定了出來?這是同意了?
舒譯城立馬點頭順從下來,“行,您說什麼,我都記着。”
這丫頭可是爲他生了兩個孩子的女人,他欠她的太多了,這會子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是願意的。
然而沈悠聞言後,腦中“轟”的瞬間又是一亂。
“媽……”
剛喊了一聲,只是楊淑香一直瞅着舒譯城的人,壓根沒理她,“行啊!那你就重新下聘禮把她接回去,該有的一樣也不能少,不然就別過來了。”
楊淑香是氣的,當初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眼神都,沒怎麼長點眼神去看看這個女婿,就把閨女給嫁過去了。也是怪那丫頭自己,明明兩人都掰了,最後非要嫁給他。
舒譯城沒愣,依舊順着很爽快的點頭同意下來,“行。”
沈悠很愣,那麼難受的一個氣氛,瞬間成了交易現場了,心裡着實有說不出的滋味。
旁邊的劉芳同樣也詫愣了的,在聽到重新下聘禮再接回去,不知道有多怪異,自古以來可都沒這麼稀奇的事啊。
即刻拉了一下婆婆,小聲的在她耳邊說:“媽,你這麼做,這不又讓人看笑話了麼?這結婚離婚的哪弄的這麼隆重。私下裡讓他表示表示不就成了?”
шωш. Tтka n. CΟ
“那怎麼成?我這可是爲了悠悠的名聲清白,好讓人看看,究竟是誰錯了。”楊淑香是一定要這個理的,起碼也是要洗清一下。誰說他沈家的女兒就沒有一個好東西的。
沈悠完全不知道自己能插什麼話進來,明白她媽也是爲她好,但他們似乎都沒問過她,就這麼給決定了。
可她心裡明白的緊。
沈悠不否認,她媽這麼決定下來,她其實並沒有排斥。是她優柔寡斷了,在面對舒譯城的時候。如果讓她決定,只怕又是一場僵局。
她無非也是想找一個臺階下來,自己好接受舒譯城,讓別人也接受他……
舒譯城在丈母孃這邊提了所有的要求後,他幾乎都是點頭同意的,沒有什麼反對的資格。
事情似乎就在她媽和舒譯城兩人一來以往的攀談中被定論下來,沈悠覺得成了最終的貨品,但這樣也好過她去選擇。
堂屋裡,劉芳再把她媽拉走了之後,留兩人靜靜的處了一會兒。
現在所有的話都說開了,舒譯城打量着這個連她自己都不瞭解自己的人,明明她心裡一直都是有他的,非要讓自己壓抑的難受,讓他也難受。
“跟我回去吧。”靠攏過來的人,又將她摟了過來。
沈悠不動也不說話,她在想,如果跨過這一步,他們接下來還會有類似的事發什麼?到現在她還是謹慎的。
“你……手鬆開。”沈悠被他抱得緊了,勒着不舒服。
舒譯城沒放手,繼而緊了一下力道,繼續把目光留在她身上,他想親耳聽見她嘴裡的答案。
沈悠在與他仰眸對視後,她知道了這個男人在等什麼,他眼裡就是那麼的期待從她這裡得到一個準信。
“我不是不想跟你回去,可你又如之前那樣對我,我該怎麼辦?你知道我要什麼嗎?”沈悠問。
“……舒譯城,你說什麼我都可以信,可你不信我,這一切也就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