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攤販一見兩人靠近,以爲又是來找茬的,看着沈悠一個人怪心疼的,於是忙起身攔道:
“這位大媽,姐姐,人家一小姑娘做點生意挺不容易的。也不至於一個接着一個鬧吧。”
沈悠一聽旁邊的人幫襯的說了一句,也是趕忙插了嘴,“大哥,這是我們村裡的嬸子,我們認識。”
“啊,是這樣啊,我還以爲又是那些過來找茬的人呢,那就有些對不住了啊。”男攤販有些尷尬的賠了個理。
“沒事,多謝你了。”沈悠回了個笑臉。這番看來,人心還是暖的。
福安嬸不露聲色的打量了一下這兩人,臉色雖是不好看,但還是笑了笑,“這丫頭一個人在這裡擺攤,有人出手幫一下,也是挺好的。”
對於福安嬸,沈悠只是出於一個聽說的瞭解,瞧着眼前的婦人,對人的態度其實是很和藹的,但沈悠心裡莫名的有點不安。
總覺得世紀性的大問題飄在了眼前,這種未來婆婆與媳婦之間的關係,處理起來,好像也並不是見容易的事。
“福安嬸,剛纔也謝謝您了。”沈悠爲剛纔她插手幫忙一事,還是先主動的道了謝。
“沒什麼,都是熟人的人,客氣什麼?”
沈悠聽不出這話的意味,反而顯得生疏。
“都中午了,還沒吃飯吧,咱們一起去館子裡吃個飯,怎麼樣?”福安嬸緊着說道。
沈悠聞言之後,腦袋裡閃過了一些訝異,話還是能聽的明白的。這分明是想找個機會和她談談的意思。
自從與舒譯城相親的那天見過一面,之後的見面也就是上一次擺攤的時候,算今天這次才三次。
舒譯城在學校,很少回家,她也不可能主動的去他家裡。就算舒譯城回來也都是來她家來看她。
從第二次意外見面之後,說了幾句頗有深意的話之後,她也覺得與這未來的婆婆是要得聊聊了。只是沈悠故意顯得有些爲難的回道:
“伯母,我可能有點不太方便,還要照顧攤子了。”總不能一說吃飯,就屁顛顛的過去吧。
一旁的陳麗麗擡了個眼,插嘴說道:“要不就讓旁邊這位小哥先幫你看着唄。”
沈悠順着看了過來,這個女人從一早就和福安嬸在一起,身材勻稱飽滿,一雙眼也帶着機靈,一身的確良料子的一套衣服,一看就比平常的那些農村女人過的精緻。
“這是譯城的二嫂。”福安嬸解釋了一句。
沈悠反應過來順着喊了一聲:“二嫂好。”但還是趁機打量了幾眼,比起她這一身,這女人過活的不知有多出彩窈窕。
畢竟是長輩邀請,沈悠也不好拒絕什麼,與旁邊攤販的人交代了幾句,就同他們一起去了一家飯館。
陳麗麗有意的點了一些很有名堂的菜,獻殷勤的給福安嬸夾了過去,整個舉動就像是城裡過來的。
沈悠也是聽過一些話,舒家的這個二嫂是個潑皮的主,什麼話在她嘴裡都能聽出一些刺兒,舒家的大嫂聽說與這個妯娌和不來纔去隨軍的。
“媽您嚐嚐,這家的滷肉不錯。”陳麗麗附和的說道,順帶對沈悠招呼了一句,“小妹啊,你也嚐嚐,這在家裡可是很難吃到的,就這家館子弄的好。”
“好,謝謝二嫂。”沈悠客氣的回了一句,斯文的挑了一口米飯放進嘴裡。
因爲肚子餓,本是想不客氣的,但想着面的人一個是未來的婆婆,一個是未來的二嫂。這兩個女人湊在一起完全就是想來考覈她一樣,索性還是忍了忍。
“悠悠啊,你太瘦了,多吃點。”福安嬸突然也給她夾了一片肉。
這舉動弄的她有些慌張了,長輩給晚輩夾菜,不是愛她就是要開始教育了,這個套路千古不變。
“沒事我自己來,您也吃吧。”
“悠悠啊,這麼些日子你在學校,伯母也沒能有機會和你一起吃個飯。今天也就碰個巧了。”福安嬸說。
沈悠端着碗,微妙的動了動眼中的神情,自然的繞了別的話說道:“伯母,實在不好意,應該是我去看您的,上次我家大嫂找孩子,在您家裡留了一夜,還沒謝謝您呢?”
一旁的陳麗麗耳朵裡聽的全,撿着碗裡的菜,高傲的一雙眼擡也不擡一下,心裡倒是泛了一些冷意。
也真不知她這個婆婆是個什麼眼光,瞧上了這個丫頭,就因爲讀的書多?但發現她拋頭露面的弄這些不正經的勾當,還和旁邊那難攤販眉來眼去的,現在是打臉了吧?要她說,還不如規規矩矩的農民。
“小妹啊,你也別客氣,到時候,怎麼說咱們也都是一家人,該幫的忙還是應該幫的。”陳麗麗故意這樣說了一句。
心裡嘀咕着,像她這樣的人,估計以後要幫的忙可不少吧,今天看到的這事,就夠嚇人的。
沈悠不想回什麼話,附和的點了頭,這話讓她不太好回。
福安嬸一聽陳麗麗的話,心裡有些不悅,她現在覺得這事得重新考慮了。不過面上但還是和藹的露着笑臉,緊着問道:
“昨天譯城回來了,你們有沒有見過?”
沈悠點頭,“見過了。”
“那你弄的這事,譯城怎麼說?”
總算開門見山的問了這個話出來,沈悠就知道逃不了,想了想,說道:
“譯城他同意我弄這些,畢竟現在國家還挺支持這一塊的,所以我纔想試試的。”
福安嬸一聽這話,臉色一下子又沉得厲害,“悠悠啊,伯母是真心的喜歡你,才老實跟你說的。國家雖然有這樣的政策,可畢竟不能當成正事來做。你這成天在外晃盪的,這年頭哪有女孩子是這樣的。”
話說出來之後,福安嬸也覺得這話說得有些重了,這還不是她的閨女呢。不過是覺得,好不容易給兒子說個對象,不希望是個像二流子的人,這樣的媳婦她可不要。
何況她這個小兒子從來就聽話,說什麼就是什麼,要是弄這樣一個女人吃虧的可是他。要不是她這兒子心定了是這個丫頭,她今日也懶得過來費這些口舌。
現在哪個不是追求着進步,她倒好,直接放棄了學業,幹這些勾當。好好的大學生娶了這樣一個媳婦,說出去那得多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