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和樂融融。寧雙是C大中文系系花,馬上就要碩士畢業了,標準宅女一個,以至二十四歲仍然是潔白的小嫩花一朵。她優雅如蘭,追求她的人不在少數,但她要求甚高,那個對的人沒有出現,她誰都不想將就。
靜蘭說會介紹一個優男給她認識,想必說的是項不渝了。確實是很優秀的男人,談吐和儀表,皆不一般。
晚餐過後,靜蘭特意拉了青歌,給項不渝以及寧雙製造機會。
司徒青歌抱着雙手,看他們離去,側頭看靜蘭能把世界染亮的笑容。“你這個小腦袋瓜子,裝那麼多東西不嫌累嗎?”
“造福人類啊,你看項不渝孤家寡人地,多可憐哪。”
“他說不定有喜歡的人了呢?”
“有喜歡的人了還來相……”她突然閉了嘴。
司徒青歌好笑地看着她:“相什麼?”
“沒什麼啦。”要讓表哥知道她去相親,還不知道怎麼笑她。兩個人漫步在街頭,靜蘭挽着他的手,司徒青歌笑道:“陪我四處走走?”
“自然,表哥大人發令,小人豈敢不從?”
司徒青歌寵愛地拍了拍她的頭。她嘻嘻笑道:“你四年沒回來,我帶你去玩兒。”
項不渝和寧雙並肩走在夜市。從這裡穿過去,才能到達C大。寧雙笑道:“項先生看起來很沉默哦。”
“是,我比較沉悶。”他笑笑,“很無趣吧。”
“那倒不是啦,”寧雙擠擠眼,“其實我看你全程都在看靜蘭,你喜歡她吧?”
“前天才剛認識,也不算是喜歡,但有好感。”
“靜蘭是個好女孩,又直率又活潑,認識她的人除了嫉妒她的,沒有一個不是真心去喜歡她。她值得任何男子好好呵護和珍惜。”寧雙頓了頓說,“但是,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項不渝有少許驚訝。“有喜歡的人?”
“嗯。據說是一個她從小到大一直喜歡的人。”寧雙笑笑。
“她看起來不像不會把握機會的人。”
“是的,但是我也不知道爲了
什麼緣故她沒有主動去追求一直喜歡的那個男孩。”
項不渝送寧雙到學校,隨後便回了家。纔剛進電梯,靜蘭的電話便追蹤過來了。“怎麼樣怎麼樣?”她的聲音充滿興奮。
項不渝淡漠地說:“還好。”
“哎?你對她感不感興趣?”
“還好。”他修長的手指按下電梯鍵。
“真的啊?”靜蘭哈哈一笑,“那好那好,我的目的達成了!記得和我爸媽說你對我沒興趣,然後努力去追寧雙啊!”
“……”
靜蘭掛了電話,神采飛揚地看着司徒青歌。見他狹長的眼睛裡透出疑惑的光芒,“記得讓他和你爸媽說對你沒興趣?這是什麼意思?”
靜蘭尷尬地嘿嘿笑。只好合盤托出前晚相親的事。司徒青歌笑着道:“看來舅舅還真怕你嫁不出去啊。”
“瞎操心,像我這麼才情並茂他們都擔心,別人的父母豈不是要熬白了頭髮?”
司徒青歌劃了下她的臉:“你還對自己真有信心哦。”
“難道不是嗎?”她調皮地眨眨眼,“不知道在學校裡有多少人追我!”
她拉着他到取星山看夜景。站在高高的鐵塔上面,仰望着星空,覺得它離他們好近。靜蘭看着青歌的側面。他一直都如此乾淨,像纖塵不染的少年,哪怕已經二十六歲了。
“你這次還走嗎?”她問。
“不走了,”司徒青歌回頭看她,“再走我爸媽該把我拆骨剝皮了。”
“他們如果要這樣對你,我一定……”
“一定會幫我對不對?”
靜蘭點着頭:“幫他們把你拆骨剝皮!”
“好啊你!”青歌在她腮上捏了一紀。她哎呀一聲尖叫,“辣手摧花哪你!”
青歌笑眯眯地:“少裝蒜,我只輕輕一捏。”
“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她重重哼了聲。
青歌勾過她的肩膀,把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倚到她身上。“我憐什麼香惜什麼玉,那個要憐你惜你的人,該是你男朋友或是丈夫吧?”
她做了
個大大的鬼臉。青歌看她,“不渝好像對你有點意思的,不和他試試?”
“試什麼試啦,我沒有想過要和別人好。”
“這是什麼意思?”司徒青歌聽出她話裡的與衆不同,“你有喜歡的人了?”
“不告訴你,不然你肯定會和我爸媽說。”她笑着躲避。
“我保證我不會說,”青歌認真起來,“你還小,在交男朋友這種事上,應該讓大人把把關。”
靜蘭眨眨大眼睛:“你說的‘大人’,莫非就是你自己?”
“當然,我也是你的長輩。”
“長輩個屁啊,你和我同輩份好不好。”她不客氣地送他一個白眼,“而且,你知道這個人對你沒有好處啦。不說這些,青歌,你在外面有沒有泡到洋妞?”
“那當然。”司徒青歌摸着下巴,“像我這樣俊秀挺拔的東方男子,到了美國就和寶似的。”
“啊?”靜蘭吃驚地看着他,“然後呢?有沒有一、夜、情什麼的?”
司徒青歌抱着雙臂好笑地看着她:“你一個小孩子家,問這個做什麼?”
“誰是小孩子呀,我都二十歲了!”靜蘭氣呼呼地抗議,她這嬌憨模樣落在他眼裡,卻是十足未長大的孩子。“不管身和心,我都已經足夠成熟。”
“是是是,你很熟,熟透了。”司徒青歌按了下額頭,“時差沒倒過來,又困又累。”
“那我們回去吧。”她擠擠眼,“我今晚去你家睡。”
“呃?這話有岐意啊。”
“岐意你個頭!我們是兄妹,你想哪裡去了?”
青歌哈哈大笑,手掌落在她的頭上,在她柔軟的頭頂拍了拍,笑意卻逐漸從眼裡逝去。
靜蘭看出他的異樣,“怎麼啦?”
“沒。累了。”
“姑姑和姑父要明天早上纔會到家吧?你比他們早到一步,他們肯定都心急壞了。”
“也沒有什麼可心急,反正這麼多年沒有在他們身邊,他們都習慣了。”
青歌語氣平淡,眼裡卻不自覺流露出一絲憂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