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歌覺得他的解釋很多餘,但沒有拒絕,脫了衣裳只着裡衣,與他平躺。屋子裡靜靜的,司徒青歌說:“你的侍衛們呢?”
“睡隔壁。”他們自然不敢太委屈了項不渝,也不能像住客棧那樣都堆在他屋子裡,免得惹人懷疑。
氣氛又沉默下來,對於他們倆而言,與同性共寢都是頭一回。過了很久,久到彼此都快要以爲睡着了,項不渝突然說:“聽說你是臘月二十一日生?”
黑暗中司徒青歌的嘴角微勾,“皇上打聽是真清楚。現在離生日還有點遠,皇上難道現在就想送賀禮了?”
項不渝的眼角抽了兩下。從某種角度來看,他和靜蘭有些相像。連這欠扁的語氣都如出一轍。司徒青歌接着道:“不是?那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喜歡她嗎?”他突然問。
司徒青歌沉默了會兒。項不渝便不悅:“不喜歡還纏着她做什麼?”
“我有說過不喜歡嗎?”他涼涼的開口。
“那你需要考慮那麼久?”項不渝冷嗤,“據朕看,你大概也是虛情假意。”
“那皇上呢?”司徒青歌冷笑,“明明後宮三千,爲何還要去招惹她?你能給她幸福嗎?”
項不渝的聲音幽幽的,“所以,不是放她出宮了麼?”
又接着一陣沉默。項不渝有很多話想說,可是他不知道要從哪裡說起,所以仔細思索之後還是決定不說,省得引出不必要的麻煩。這一夜,躺在牀上的兩個人各懷心事。醒來的時候,項不渝只一個人躺在牀上,司徒青歌已經不知去向。天才剛矇矇亮而已。
他起身推門出去,只見遲靜蘭在院子裡追一隻雪白的小狗玩。那小狗跑得歡快,遲靜蘭也追得滿臉笑容,臉頰上多了兩片紅暈,看起來頗具少女的嬌羞。他想,她這個年紀,正是該這樣生動活潑的時候,成天滿口哀家,多麼老氣橫秋!
遲靜蘭莜得停下腳步,回頭來看項不渝,“你醒了?青歌呢?”
項不渝臉上的微笑僵住,“你就只會問他去哪裡了嗎?”
“不是先問你睡醒了沒有嘛,”這個皇帝真是悶到醋桶裡去了。“對了,項公子,今日開始我們就要分開了。”
他的心驀地一緊,“爲什麼?”
“我們要先去太原。”
這就意味着,他們將來不知何年何月再見面,也有可能,他們永遠都不會再見面?項不渝伸手握住她的手,她這次沒有掙開,只是垂着睫看地面。他輕輕地說,“怎麼辦?我發現,我會想你……”聲音輕得就像在耳畔。
那細細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耳邊,頓時將她白嫩的耳垂染成粉紅。她隔了會兒才抽回手,望他道,“也許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見面。以後請多多保重。”
他的喉頭一緊。訣別嗎?他不願!他忽然張臂將她擁入懷中,靜蘭掙扎幾下掙不開,低叫道:“瘋了啊,叫人看見……啊!”他突然騰空將她抱起往剛剛的屋子走去,一進屋就用腳把門勾上,將她放回地面。
遲靜蘭叫:“你要幹什……”他灼熱的脣已經堵住她的紅脣,帶着強烈佔有意味,靈舌撬開她的牙關,順利地溜了進去。他吻得霸道,卻仔細着不傷到她。靜蘭腳下虛軟,只一個勁地推他,想要讓他放開,卻只發出唔唔的聲音。終於明白男人與女人力量的懸殊,只好放棄了抵抗。
他探入她柔軟的甜蜜,仔細地吮着,微睜開眼睛,發現她已經閉上眼睛,他的眼裡便升起了股兒笑意。她未必不投入的,也許,她也已經心動了?靜蘭睜開眼,觸到他帶笑的眼神,微微惱怒地一把將他推開,用手擦了擦嘴,“你真噁心!”
項不渝笑着攬着她的腰,她一掌拍到他的手,“鹹豬蹄,快拿開!”
她的臉頰通紅,像只熟透的水蜜桃,讓項不渝想要咬一口。“你也喜歡我吧?”
“誰喜歡你!不要臉,臭流氓!”
不要臉,臭流氓?年輕皇帝又收到新評語了。項不渝苦笑,再次緊緊抱住她,不管她掙扎,“蘭兒,跟在我身邊好不好?”
那一聲蘭兒,叫得她雞皮疙瘩全體起立。“不要,我會一
再觸你的底線,然後你會殺了我。就算我是你‘母后’你也會照殺不誤。”
項不渝無奈地脣角微揚,,“如果我能對你下得了手,就功德圓滿了。而且,我從來也不把你當成什麼狗屁太后。”
靜蘭的心,怦得跳動。她推開他,“抱夠了沒有?便宜也佔了,豆腐也吃了,可以放開了我了吧?”
“不要。”他耍賴,“短期內如果不能見面,我今天要抱久一些。”
靜蘭狠狠在他腳面上踩了下,他沒防備,頓時痛得抱腳大跳,怒瞪她:“你還是女人嗎你?怎麼可以在這濃情蜜意的時候做這種事!”
“什麼濃情蜜意,我可沒承認!”她小臉鼓起,但擰心自問,她真的沒有前幾次強吻那麼牴觸和生氣。彷彿似乎,還有一些異樣的感受。其實……其實那個親吻,也並非只有噁心。
項不渝笑她:“臉都紅了。”
“關、你、屁、事!”她轉身要走,手臂被他牽住,又被他擁入懷中,他只是密密地抱着她,“我不捨得離開你。答應我,今天如果非分開不可,回到京城,一定要讓我找到你。”
“找到做什麼,”她被他按在懷裡,聲音也悶悶的,“你還想來欺負我嗎?”
“我只想知道你好不好。”
“放心,本姑娘會好好的!”她推離他,仰首望他的臉龐,軟下了聲音,“你也要好好的。”
他微笑。她始終不是不關心他的。這個念頭讓他欣喜。目光落在她有些微紅腫的櫻脣,覺得此時看起來它特別有誘惑力,正想再狠狠吻上一口,門被敲開,項不渝自動拉開一些距離,問:“誰?”
“秦箏。”
拉開了門,秦箏站在外面,她似乎沒料到遲靜蘭會在這裡,整個人怔住了,再看他們,似乎有些曖昧情愫在流動,一顆心宛如針刺,“公子,我們要上路了。”
項不渝嗯了聲,目光落在靜蘭臉上,“你們呢?”
“聽師父安排。”她說,“保重。”便先一步邁出屋子,心裡,有古怪的感覺一晃而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