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提示:“你現在已進入隱藏場景,請做應付突發情況的出現!”
這應該是所謂的隱藏場景出現,方凌築倒也不着急,安靜的等待接下來將要發生的變故。
現時眼前一亮,東方一輪紅日噴薄而出,照在遠處碧綠的江面之上,與身旁野花相映,皆是血紅如火。
遠處江面已傳來了號角之聲,響徹整個大地,他所在的小溪對岸的江津村本是寂靜一片的房屋頂上突然出現了炊煙,夾雜着各種人聲,都是哭鬧和恐懼的吶喊。
系統提示:“外族入侵。先鋒一千三百餘人慾取道江津,一路燒殺前去揚州與叛軍會合,江津村共有三百餘口即將遭受滅頂之災,若能在三個時辰內守至援軍來臨,將獲得獎勵,若能全殲來犯之兵,將有重賞!”
系統提示:“系統經過估測判斷你的能力後,敵軍能力提升至八十五級精兵級,請多加小心!”
還怕方凌築不明白任務的重要性似的,小溪對岸的NPC村民已經全部出現,一個拖家帶口的,婦女兒童手裡拿着包裹雜物,哭聲震天,人羣前邊有幾個壯實些的漢字手拿簡陋的武器守在那,看來是打算與敵軍拼命了。
方凌築召喚出銀霜騎上,站在小石橋旁邊i,霸王槍掛在銀霜背上,左弓右槍,看着江面上出現了一點帆影,是一艘中型戰船,不寬不大,但即使隔着很遠的距離,方凌築發現那船吃水很深,看來是載滿了人。
當戰爭真正來臨的時候,他不會坐以待斃,而是策着銀霜衝到江岸邊,江岸全是高達數米的石堤,只有一個小小的碼頭,碼頭上沒有一條船。幾條木船全部被拖到了岸上,可能是村民爲了防止叛軍利用吧。碼頭旁邊立着一個石碑,上面的字便是“江津”,津本也是渡口的意思,看來後邊的便是靠着撐船載人過江爲生。
長江寬達數裡,波濤洶涌,江風吹拂下,掀起的浪花至少有數米高,使得那船晃晃悠悠的刀了江心。漸漸靠攏碼頭,船頭站着幾個身披鐵甲的將領,他們身後都是披堅執銳的精兵,看來這一場比較難打。
而此時的比賽已經接近了尾聲,不少玩家也是以極低的概率觸發了與方凌築相類似的隱藏任務,江津戰場這個任務至少有十場觸發了隱藏場景,但都是十個玩家應付,而且難度要比方凌築的小。當系統現場直播的特寫鏡頭照到他的臉上時,好奇的觀衆對此產生的疑問頓時冰釋。傳說中的小二出場,不難纔怪。這才呼朋喚友一起觀看最近一直沒有大動作的方凌築進行接下來的高難度挑戰。當然小二出現所引起的轟動也引起了許多有心人地注意,許多有心拿第一的玩家已將他定位爲潛在的最大危險,此刻正是瞭解他真正實力的最好時機,怎麼可能不看個明白?
方凌築已經拿出了滅神弓,手在刻着古樸花紋的弓背上一陣撫摸,掌心傳來滅神弓身上奇異冰涼感覺,心神沉浸入弓內,人弓已契合爲一體,氣勢大漲之下,自箭袋裡取箭搭上,張弓如滿月,勾住弓弦的手指輕輕一放,銳利的鳳尾箭撕裂長空,連一點弧度都不存在,筆直射向那船的帆杆。船上的上千兵士還只是見江邊上有個人騎着奇怪的鐵甲野獸站在那,連鳳尾箭的影子都沒看見,只聽見耳中有着奇怪的聲響,彷彿事毒蛇擇人而噬時所發出的嘶鳴,最前邊的將領眼光雖然好些,憑着深厚功力就能看見一隻白色氣浪射向自己的船隻,卻也無能無力,‘嘩啦啦’一聲巨響,方凌築一箭已將那支撐這巨大風帆的木柱擊斷,船身隨之一側,開始了劇烈搖晃,並開始在江心上不住打擺。
而此時系統轉播的畫面前已有數萬甚至十多萬人在看着方凌築,看他張弓搭箭後對這自己的雙眼射來,不少人都是條件反射似的閉上了眼,又急於看到似的馬上將眼睜開,也便看到了整艘船隻隨這一箭射斷帆杆而傾斜的情景。而且,與方凌築同時開始闖關的其他十來只隊伍在他們各自的場景裡到現在都只是站在江邊,眼睜睜的看着江上戰船不住接近而已。高手就是高手,每個玩家的心中都有一個高手夢,雖然《天下》給了一個人人都可做高手的環境,但高手終究還是稀少,大多數人只能退而求其次,看着自己心儀的高手大出風頭也是極爲不錯的事情。
船上的將領已在那不住吆喝,讓掌舵的兵員將船控制住,又下令船上水手一齊划槳,這才止住了混亂的局勢,恢復了先前的次序。
方凌築在遠處的岸上看着混亂成一團的一整船叛軍,看的同時手裡也不閒着沒,手中連珠箭發,仗着滅神弓的超常射程,已是射殺數十人,就連前頭將領也被他擊斃兩個,射傷一個,這當先一局,他所費力氣不大,卻對船上叛軍造成了極大的傷亡,令其士氣大落,無疑是取得了開局的勝利。
他的箭不停,船上的將領已經坐立了高高的盾和櫓在船頭,想憑此阻擋他那索命的箭頭。可惜,即使是鐵製的盾也能被它輕易穿過,船上的人數死亡仍在繼續,整個戰船上的指揮者已氣紅了臉,下令衆船伕將船加緊划向碼頭,又令衆人舉盾齊退十步,這才抽出寶刀站到了船的最前頭。方凌築再一次射來時,便被它用刀奇快無比的撥到一邊,一時間,方凌築箭箭落空,卻是看着戰船緩慢的靠近了碼頭,大BOSS的威力果然不是一般的強悍,若是換作旁人,就是換作正在觀看方凌築在那闖關的一半觀衆中任何一個,他們都會以爲方凌築接下來繼續朝那將軍繼續射箭的行爲是徒勞無功的,還有一半的玩家會認爲這是方凌築勇氣可嘉的表現。
接着,他們卻發現方凌築的嘴角已露出來笑容,方凌築笑得十分開心,只有很少的人才知道他笑的原因,那就是他從那將軍每一次擋格所發出的聲音聽出了那把寶刀已在那發出垂死的顫抖。
方凌築第十箭出,不是對人,而是對那寶刀,毫無以外的情況出現了,那把寶刀最後一聲呻吟過後,已碎作了無數小小的鐵塊,那將軍手裡只剩下一個刀把,臉上露出驚駭的神情,他擋方凌築的內含神力的箭已是十分勉強,右臂發麻的感覺到了現在已經成立徹底的麻痹,於是在鐵屑的紛紛揚揚中,他便被方凌築的第十箭透過自己有着厚厚鎧甲抵擋的心口處,箭尖餘勢未歇,從背心突出,他高大的身體轟然倒下,爆出了大堆的東西,把上邊的黃金和銀子是如此的耀眼奪目,中間還有幾件物品,這是此前方凌築從來都無法見到的現象。這第十箭發動之前,方凌築還做了一件事情,除了體質保留一點,敏捷留了能夠保證自己準確無誤射中那人的點數,他已將自己剩下的三項所有屬性點全加到了力量之上,這一箭的威勢,先碎寶刀,再碎寶甲,然後殺了那將軍並沒有完結,而是繼續前進,穿過厚厚的鐵盾如穿過一張包紙,之後繼續射殺十數人,這才投入了江水之中。
舉世之下,誰能做到這驚天動地的一擊,方凌築沒有學到田摩訣之前,他認爲自己做到這一擊至少要到一百級以後,這《天下》裡,操作是很有效果的,不是達到一定的水平,還不如交給系統來模擬,玩家只是充當思考的部分,內功是無法固定效果的,唯一能實實在在給萬家感受到的便是屬性了。有多少屬性就有多少能耐,三項屬性結合而爲一的功效實在太過可怕,如此說來,先前魔教教主能成無人敢惹的宇內第一大魔頭也是有很大可能的了。
事情並不是如此就結束,那個爲首將軍的死並沒有讓叛軍退縮,而是一齊大喊着要爲將軍報仇,奮力划船而來。
方凌築的箭再無人可以阻擋,十二枝鳳尾箭在手指間來回不停,幾乎沒有片刻的停息,在他與戰場的距離中穿梭不停,每一箭必帶起死亡的白光,這是一首用弓弦奏響的死亡之音,能聽到他的人,都死了。在觀衆的眼中,方凌築不折不扣的成了個效率極高的殺人機器,他面色平靜,嘴角似乎還有若有若無的笑容,彷彿這不是幹這收割性命的血腥之事,而是在那就着江邊美景在喝一杯倒映着春風麗日的淡酒。他與那戰船之間,只有一條金色的光線,再無其他。
射日箭譜與紅翎的追星譜相比,追星譜強調的是羣體攻擊,而射日譜強調的單體攻擊,但方凌築的手法快到極致時,他憑着一己之力,在這江面之上灑下了一片金色的箭雨,船還在繼續靠近碼頭,人還不斷死亡,即使躲到船艙那個地方也無法避免方凌築的死亡召喚,所以,當船身清蕩,裝在碼頭上的食街時,除了滿船的裝備和文幣,再無其他,已成了空無一人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