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之內的情形開始有些控制不住了,幾個機槍手的掌心已經出汗,因爲他發現人羣中有種莫名的壓迫感對着了他們,而門後的黑衣人卻是用眼睛看到了有幾個人邁步向前,離他們的距離越來越近,天衡大學本是藏龍臥虎之地,也許這些黑衣人有些託大了點。
而方凌築與那紀彩心的對決所引起的不同尋常的現象已經引起不少人的恐慌,地面的震動讓裡邊的桌椅都在不聽晃動,,外邊的閃電通過窗子裡投下的光影照得裡邊亮如白晝,一切便是如此的清楚,而兩人的交戰也開始往定點攀升,那厚實的鋼板大門已經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彷彿是在碎裂。
方凌築的手掌在鋼板裡越陷越深,裡邊的紀彩心也是,最後終於掌心貼實,半空中的閃電瞬間萎縮,像是一條長蛇般鑽入了方凌築的頭頂,再也不見,而禮堂的中央突然出現了一道深縫,一切都讓人太過吃驚。
但是,更讓人吃驚的事情在禮堂內數千人的眼中發生,厚達半尺的鋼板在一陣劇烈的顫動之後,慢慢的出現龜裂的紋路,然後從外向裡,一小塊一小塊的往下掉落,從上往下,直到兩人的腳邊,小塊小塊的鐵塊掉下來後便化做了鐵屑,然後被鼓盪的狂亂氣息吹走,兩人面前再無絲毫間隔,外邊的寒風吹進,夜空再次出現在裡邊衆人的眼前。
驚變便在這一刻開始,前邊地幾個機槍手。只覺得人羣中白光閃了幾閃,伴隨着幾個尖銳的槍響,自己便被無數暗器還有子彈打成了篩子,而門後邊的黑衣人剛列陣阻擋,便被數十人包圍了在裡頭,刀劍拳腳一併而來,而其他人卻是維持出了一條道路。由幾個功力特別高強之輩在方凌築兩人的身邊勉強抵擋着他們的勁風,讓驚嚇過度的同學從大門外迅速跑過。
辛葦與鬼爪的爭鬥已經接近旗鼓相當地程度。這是辛葦出道以來,從無如此吃力的一戰,而且是一直處於下風,雖然她只攻不守,如同拼命,但是鬼爪只憑一雙肉掌抵擋了,他地指甲堅如金鐵。鋒利無比,與他高絕的輕功配合之下,偶爾攻擊一次,辛葦就得手忙腳亂好一會才能擺平,但是,隨着騷動漸起,兩人的戰陣中橫插了兩人進來,“青江派弟子李力申。李墨鴉來幫助辛同學!”兩人表明了身份,手上卻是兩把做表演道具用的木劍,隨手一劃,就帶起金石破風之聲,表面上的木屑凋落,便露出裡邊的鋼質劍身。映得鬼爪的眼睛生疼,青江派是個家族內部地小門派,一向在武林中默默無聞,但劍術之高,重守不攻,即使在暴雨天裡練劍,練完後,身上衣衫仍是乾爽之極,便知道守得是如何的滴水不漏了,所以武林中人誰也不敢去招惹這個小門派。
這時一下來了兩個對付鬼爪。兩人合力將鬼爪的攻勢全部擋下。,三人圍攻之下。他便連連受挫了,辛葦全然不需要防守,她的刀法頓時發揮了十成水平,一往無前的刀勢讓鬼爪除了直接面臨死亡而再無受傷的可能,受傷便是死,頓時壓力大增,只得左閃右躲,眼角瞥見唐苜三人坐在那觀戰,想起先前看到她們不會武功的情景,注意打定,狂攻數招逼退辛葦和青江派的李家兄弟,一個閃躍,人在空中滑落,便如老鷹般撲向唐苜。
唐苜完全不曾害怕,笑容無邪,只是讓外套地袖口悄悄的對着鬼爪,一按機關,然後便是千百朵梨花盛開的情景出現,鬼爪只覺得眼前白光一閃,暗道不好,因爲他忘記了唐苜的暴雨梨花針,但是梨花針百無虛發,數百枚細針盡數打入他的體內,但是不痛,而是全身都麻痹了,麻痹的感覺代表中了劇毒,鬼爪明白這一道理,突然狂吐一口鮮血,腳下速度頓時加快了兩倍,帶着滿身地銀針,如同一隻刺蝟般逃竄而出,至於其他黑衣人他已經顧不上了。
過了十分鐘,一切氣息都已經平靜,方凌築與紀彩心成了兩尊雕像,也沒有什麼異常了,好像就是兩個好久不見的老朋友在那貼掌相擊罷了,一切都已經平靜,那些抵擋他們發出強大氣息的高手們緩了一口氣,不少已經受了內傷,這僅僅是他們泄露出來的一點信息而已。
“我們也走!”水陌桑一劍斬落最後一個黑衣人的頭顱,拉着夏衣雪的手,辛葦殿後,一同奔出了門口,因爲她們發現五層的文娛大樓整體上都在發出奇怪的聲響,天花板上在掉落水泥塊,一副即將倒塌的樣子,不少學建築的學生卻知道,文娛大樓地建築標準是防止8級地震以及8級以上不垮塌,卻因爲兩人地對決而陷入了倒塌的邊緣。
被點中穴道地宋思魚終於醒了,是被一個天花板掉下的水泥塊打了腦袋某處才醒來的,休息室裡還有四名呆若木雞的同學,外邊喧鬧的人聲已經傳來,而整個房子都在搖晃,妹妹遭到綁架了,這是他的第一個念頭,在被點中穴道里,這個念頭腦海裡轉了無數遍,但還是沒有想出解決的辦法,而第二個念頭是,得將其他同學背出來,想完,用自己痠軟之極的手臂抱着一個比較瘦弱的女孩,費力的跑了出去,從舞臺側邊跳下,大門洞開,兩個人安靜的站在門口,他的眼鏡丟了,景物已經模糊一片,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誰,便從身邊匆匆跑過,離着文娛大樓很遠的地方站着數千的人羣在那驚魂未定的看着。
“快,快,裡邊化妝休息室還有三個同學,他們不能動彈了!”宋思魚衰弱的喊了幾嗓子,放下手中的人,又轉身跑去,在方凌築身邊經過時,側頭望了他一眼,心中驚了一驚,但還是繼續進去了,他這番行動讓許多人拍腦醒悟,怎麼沒去裡邊搜索一遍的,便有十幾人搶先進去,前去搜救沒有及時疏散的人員了。
而此時,紀彩心的攻勢達到了最高點,彷彿是一場暴烈的海嘯來臨,鋪天蓋地盡是末日到來的情景,她的笑聲在兩人互相對敵的精神空間裡迴盪,哈哈大笑道:“用出你的全部實力吧,不過是十幾個人遭到毀滅而已!”
方凌築嘆了口氣,道:“我本也不是善良的人,到了如此高度,除了在乎的人外,十幾人的生命在我眼中自然的渺小如螻蟻,也許是對比才出來的觀點吧,死了就死了,我不會憐惜。但這當中有個人是我不想讓他死的,最後一擊暫且不出,就讓你得意一會吧!”這段時間內,他體內已經接二連三的受到了重創,一切力量全部到了體內,像是瀕臨爆炸的核彈,此時需要控制爆發的時機變得相當困難,而且還要抵擋紀彩心的攻擊,有心無力,現在連他自己都沒有了把握,不知道什麼時候將會發出這驚天一擊。
“真是可惜了,爲了幾個普通人以及幾個有三拳兩腿的人便放棄這次對決的機會,當你人魂俱滅的時候,除了我爲你惋惜,沒有誰會知道的!”紀彩心此時仍不忘刻意打擊方凌築,她現在有十足的把握置方凌築與死地了,只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他的女人執意不理其他人的勸告,站得近近的,想看清方凌築與那個人對決的真實情形,但隨着方凌築的身形晃了一晃,幾個人的心就吊在了老高的空中,因爲明顯看見他臉上的血色突然消失,顯然受到了重傷。
再過了五分鐘,所有人都出了文娛大樓,方凌築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開口對紀彩心道:“你得敗了!”
紀彩心被黑紗矇住的臉色大變,因爲她發現方凌築雖然受了重傷,功力非但沒有減低,反而在迅速膨脹,往最高點攀升,瞬間到達,她便是一聲悶哼過後,整個人由站在地上而變得垂直上升,像火箭頭般直升上空,方凌築站在原地,低着頭,雙手緊握,白色的光芒由洶涌的真元之力催發,一把刀瞬間成型,足尖未點,人也跟着往上升,紀彩心吃了大虧,四肢一時間沒了知覺,任由方凌築施出的力道帶着上升,但眼角餘光仍然看見了方凌築追上來的身影,便在空中厲嘯一聲,悽慘之極,在方圓幾裡處傳開,下邊的人都不自覺捂上了耳朵,她的手中多了一把劍,整個眼睛已經赤紅,逆轉功力以求功力暴漲來達到應付方凌築最後一擊的行爲讓她即使成功逃脫也會修爲大損。
方凌築揮出了一刀,刀的形狀隨着他揮出的角度,到了最後,他離紀彩心還有三丈的距離,但是紀彩心的身體也只是在他刀的中央,這下直劈而上,中間受到了她的劍一下阻擋,然後毫無阻隔的穿過了紀彩心的身體,一刀兩半的局面沒有出現,紀彩心渾身無半點損傷的被他抓在手裡,就算要她死,也得先問個明白才行。
從一開始的兩人功力相當,到現在的方凌築生擒於她,紀彩心的心裡充滿了悲憤,但是連說話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方凌築提着紀彩心飄落在地,走向站在遠處的人羣,剛到達夏衣雪他們的身邊,後邊的文娛大樓終於垮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