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之巔,雪山羣繞,經幡飛揚。
本就是絕美的風景,兩人逆光的站着,秦真不解的看向了身邊之人。
“你說的噱頭是什麼?”
剛剛的照片她覺得就很好了,難道他還有什麼更好的想法不成。
段辭低頭看着面前仰着臉的小腦袋,嘴角是意味不明的笑意,“不是說好都聽我的嗎,你配合我就好了。”
正在秦真不解的時候,段辭的吻輕輕地落在了她的額頭之上。
秦真石化在了原地。
“咔嚓,咔嚓......”
孟誠手中的相機按的飛快。
旁邊充當助理的周圓圓又結結實實的被餵了一嘴的狗糧。
她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這段總殺起狗來簡直就是一刀致命啊。
要不是她早就有了心裡準備,估計當場就要因爲缺氧躺在這了。
秦真慢半拍的反應了過來,只覺得剛剛被吻過的地方燙的厲害,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
“你,你,幹嘛呢。”
“噱頭。”段辭說的義正言辭,一臉坦蕩。
一邊的孟誠也來勁了,重新調整了一個角度道:“老大,再來一個,腰,摟腰,對對。”
全然是一個攝影師上身的樣子。
段辭一本正經的按照孟誠的說法做着動作,正直的樣子,倒好像他也只是配合表演的那個。
倒是把一邊的秦真給整蒙了。
就在她發呆的功夫,孟誠提醒道:“真真姐,你被看着老大的臉發呆啊,你這表情太傻了。”
可能是被這個傻子,激會了意識,秦真不滿的瞪了某人一眼。
“你丫的,說誰傻呢。”
攝影師嚇了一個哆嗦,孟誠吞了口口水道:“不是,深情點懂嗎,就跟剛剛老大那樣。”
跟段辭一樣,還深情。
在外人的眼中,他看她是深情的?
就在秦真滿頭問號的時候,另一個模特似乎等的有點不耐煩了,“算了,我來吧。”
話音剛落,還沒等秦真反應過來,段辭的手直接扶住了秦真的脖子,這回吻直接落在了秦真的脣上。
陽光打在他們的身後,伴着相機開門聲,這一幕被山河見證。
秦真愣了幾秒後才反應過來,臉騰的一下紅了,手上用力,將某人推開了。
“你,你,臭流氓,呸。”
說着,往他的方向輕輕的啐了一口。
被罵的某人,倒是絲毫不介意的樣子,雙手插在兜裡,一臉的得意。
“我怎麼就是臭流氓了,可是你求我拍照的。”
而且之前的條件都是談好的,他回答的理所當然了。
見狀,一邊的周圓圓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拉起另一邊看着照片的孟誠,“男朋友,我們也來拍。”
“我纔不跟你拍呢,我爲什麼要跟你拍啊。”孟誠只顧着低頭看照片,絲毫不爲所動的樣子。
一邊的秦真正侷促的手腳不知往什麼地方放,見狀,主動請纓道:“對對,我幫你們拍,來,來。”
說着,連忙走了過去。
也不管孟誠願不願意,秦真直接搶過了相機,一副要幫他們拍照的樣子。
這個時候,段辭也走了過去,卻順理成章的將她手中的相機接了過去。
“我來吧,你的水平......”
他後面的話沒有直說,但秦真怎麼就覺得自己遭受到了很嚴重的鄙視呢。
她下意識的想要辯駁,但在明晃晃的現實面前,她實在沒有勇氣說出自己照的比段辭好這樣的話。
猶豫了半天,也憋了半天,終究一個字都沒有憋出來,最後悶聲悶氣的找了快石頭坐下了。
很快,秦真看着面前的兩人樂了。
“我說,孟誠你剛剛還在說我傻呢,你看看你現在的這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被綁架了呢,你那麼委屈幹嘛啊。”
一臉的不樂意,任誰看了,都看不出點半點高興的模樣。
倒像是惡霸欺負無辜少男的模樣。
就連攝影師都罷工了,段辭放下了擡着的手機,看向了面前的兩人。
“孟誠,她是女人,不是老虎。”
衆人:“......”
周圓圓被迫吃了一嘴的狗糧本來不樂意了,看着面前一臉不樂意的孟誠,倒是有幾分自取其辱的意思了。
但是這麼簡答的服輸,她還是周圓圓嗎。
就在大家以爲孟誠絕對不會配合周圓圓的時候,周圓圓卻勾去了某人的脖子,到一邊說悄悄話去了。
果然,不到三分鐘的時候,孟誠一副,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氣勢對段辭說道:“來吧。”
這是拍照還是上戰場呢。
秦真只覺得好笑,但是再看過去的時候,孟誠倒是真的認真的配合了起來。
而且擺姿勢,配合周圓圓都做的很好。
“什麼情況,周圓圓給他下咒了?”秦真一臉驚訝。
要知道孟誠的性格,她還是瞭解的。
說服他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周圓圓只用了幾句話的時間。
秦真懷疑的眯了眯眼,心中很是疑惑。
但看着面前兩人,秦真眼中玩味很快蓋住了疑惑。
她就說嘛,這兩人站在一起就是很搭啊。
不說話的時候,這不就是標準的俊男美女嗎。
當然也就是不說話的時候。
在山頂上拍完照之後,幾人又出村中別的地方溜達了一圈,照了不少的照片。
當然還有學校的照片,孩子們的照片,畢業典禮的照片等等。
按照之前的計劃,他們在明天就要返程了。
這天晚上,村裡的人安排了篝火晚會,也算是爲他們踐行了。
秦真怎麼都不肯鄉親們在這個上面爲她們花錢,所以東西都是拜託桑吉準備的,同時也算是爲孩子們加餐了。
因爲不是第一年來了,不少人都是認識秦真和周圓圓的,只是對段辭和孟誠並不是熟悉。
簡單介紹之後,知道不是外人,大家也就自在了不少。
青稞酒,犛牛肉,烤全羊,伴着女人們口中的藏謠,孩子們四下奔跑的歡笑聲,一切都是那樣的美好。
秦真小口的喝着手中的青稞酒,圈坐在一邊,開心的笑着。
這樣的氛圍,放鬆且愜意。
“喂,你說,要是以後這邊發展起來了,他們還會活的這麼簡單嗎。”
段辭一隻手撐在毛毯上,一隻手擱在膝上,手中同樣放着一杯青稞酒。
“會改變吧,但也未必不是好事,人終究是要變的。”
似乎聽懂了他話中的意思,秦真淺淺的抿了一口杯中的酒,嘴角卻多了幾分的複雜。
“是啊,人終究是會變的。”
聞言,段辭側首看了她眼,想了想,還是問出了一個他一直沒有找到時機問的問題。
“既然你知道,那回去的時候,我們去看醫生吧。”
秦真的身形一頓,但是很快又恢復了平日的神色,笑着側臉看他。
“爲什麼要看醫生,反正大家都說我是瘋子,我早就放棄做什麼正常人了。”
似真似假的一句話,但是段辭卻聽懂了幾分特別的情緒。
他喝了口杯中的酒,獨特的香氣充斥着他的口腔,讓他說話也多了幾分的柔色。
“做正常人,還是瘋子,都可以。”他如實的回道,是再正經不過的神色。
被他的表情怔住,秦真不自然的移開了目光,看着前面的人羣道:“你這句話後面是要接但是的吧。”
“嗯。”段辭答的坦蕩,“但是,我不希望你自己都沒有弄明白你想當什麼的前提下,就被別人套在你身上的名詞束縛。”
秦真:“......”
是什麼都可以,是不是正常也無所謂。
但那必須是她真正的意願,是她直面了自己後得到的答案。
別人給的,都不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