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喝醉的關係,秦真的神色都帶着幾分的含糊。
“師傅,我跟你講,你幹代駕是養不活那樣的人的,像段辭那樣還差不多,你還是放棄吧。”
語氣頗有幾分過來人的語重心長味道。
段辭:“......”
見他不說話,以爲他是傷心了,秦真還不忘出言安慰了幾句。
“大哥,世上好女人多的是,別傷心啊,改天我給你介紹一個。”
“那介紹個你這樣的好了。”段辭也像是閒聊般的接道。
一聽這話,秦真笑了,“想什麼好事呢,段辭我都不要了,你算老幾啊。”
聞言,段辭的聲音不由的沉了幾分,“那個叫段辭的得罪你了。”
“沒有啊。”秦真直接的回道,“他是這輩子幫我最多的人了,就算得罪我,我也會讓着他的。”
這句話是實話,但說完,秦真倒是有點傷心了。
“其實我早就該放手了,只是我耍賴了。”
跟段辭耍賴,也跟自己耍賴,總覺得能再撐段時間就好了。
雖然聽懂了她話中的意思,段辭只覺得心緒複雜。
那是種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無力和苦悶。
秦真安靜的看着車窗外的景緻,聲音聽上去倒像是清醒般的清淺。
“師傅,我犯了個很大的錯,現在止損還來的及嗎。”
段辭低聲詢問道:“什麼錯。”
“我在該收手的時候猶豫了,現在卻已經太難了,害人害己,爲什麼愛情也會讓人痛苦呢。”
不是說,愛情是所有的美好跟甜蜜的來源嗎,爲什麼她的不是呢。
在糾葛中裹挾前進的愛情,她更多的感覺到的是痛苦。
段辭沉默了。
在聽到痛苦兩個字的時候,向來堅定地他,卻產生了動搖。
但是很快,秦真又變了副神色,好像剛剛那個一本正經的說這心傷的人就是假的一般。
一秒,切換到了瘋婆子模式。
“男人就沒有好東西啊,我要是信他,我就是豬,那個王八蛋,幸好我跑的夠快。”
段辭:“......”
秦真:“他以爲他是誰啊,一個猴老大,牛什麼牛。”
猴老大?
他什麼時候又多了個新稱呼了。
段辭在腦中想了想,他記得周圓圓好像總是叫孟誠猴子。
他是孟誠的老大,所以是猴老大?
段辭:“......”
秦真:“算了,我才懶得管他,我自己玩我自己的好了,他要是把我忘了,那就證明他是個渣男,也就沒有什麼好留戀了。”
見她說話還這樣的有理有據,段辭不由側首看了她眼。
“你是真的喝醉了,還是趁機罵我呢。”
“要你管。”秦真朝空中揮了揮手,就像要她亂七八糟的想法一併揮掉一般。
“別以爲你長的像段辭,說話就像他一樣賤兮兮的,你以爲我怕啊。”
段辭重申一遍:“我就是段辭。”
“哦,你說是就是吧,我要睡了,頭暈。”
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敷衍,語氣讓人鬱悶。
說完,也不管旁邊的人想怎樣,秦真直接倒頭就睡了。
因爲三個人三哥地方,且段辭不知道周圓圓的家,所以直接一車將幾人拉到了他家。
看着車內睡死的三人,段辭用腳推了推後座上的孟誠,“醒醒。”
孟誠慢慢的醒了過來,看着面前的段辭,不確定道:“老大?”
“嗯,起來。”
“哦。”
即便是喝醉了,孟誠也有着較高的自我管理能力,老實的從車內站了出來。
再就是旁邊的周圓圓了,段辭看了眼呼出來幫忙的李霞,“李姨,找個人過來擡上去。”
“好的,我來處理。”李霞回道。
最後,就是副駕駛上的那位了。
他伸手想要從副駕駛中將某人抱出來,只是手剛剛搭上,睡着中的某人卻驚醒了。
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瞪他,滿眼的警惕。
“你想要幹嘛,我報警了啊。”
見她醒了,段辭手上的動作繼續,一把將她從副駕駛的位置上抱了出來。
只是一到段辭的懷裡,秦真就像是活過來的鯉魚,來回的掙扎着要下來。
“你給我放開,我真報警了。”
“別動,再動我就將你扔出去。”段辭沉聲道。
秦真:“大哥,你這樣算是犯法的,你不想想我,也應該想想你家裡的妻兒吧。”
段辭:“......”
他現在已經完全不想跟這個人說話了。
準確的說,他感覺自己的耐心蓁守着極大的挑戰,下一秒把她扔出去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本來是抱着的,最後秦真掙扎的實在是太厲害了,段辭直接將她扛到了肩膀上,向屋內走去。
來到房間,直接將某人的丟到了牀上。
剛剛還吵的厲害的某人,在一接觸到牀的時候,倒是瞬間消停了。
秦真捱到枕頭之後便找了個舒服的角度躺好了,舒服的呢喃出聲,嘟嘟囔囔的讓人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看她睡在牀的邊緣上,隨時都有掉下來的可能,段辭無聲的皺了皺眉。
等將秦真擺正了,段辭剛剛想要起身,秦真反向翻了個跟頭,直接將段辭攬在了懷中。
就像是抱抱枕一般,秦真聞着她身上熟悉的問道,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段辭用眼角瞟了眼睡覺中的某人。
她倒是舒服,沒心沒肺的可以啊。
室內靜謐,很快便傳來了秦真均勻的呼吸聲。
第二天,秦真是被外面的爭吵聲吵醒的。
昨天有點喝多了,她的腦袋疼的厲害,被吵醒了更是難受。
她煩躁的將頭埋進被子裡,轉身準備繼續睡。
這個時候手卻甩到了一個溫熱的肉體上。
“嗯?”秦真頭從被子裡鑽了出來,朝旁邊看了過去。
段辭身上穿着睡衣,坐在牀頭的位置上,腳上架着一臺電腦,似乎在處理着工作,顯然已經醒來好一陣子了。
呃......
這人怎麼會在這裡?
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
就在她滿頭問號的時候,段辭清淺的聲音傳了過來。
“不是說見我一次,打我一次嗎,現在我是不是要準備捱打了。”
秦真訕訕然的收回了自己搭在他腰間的手,扶着腦袋從向牀上坐了起來。
“你怎麼會在這?”
段辭:“你找代駕,然後電話打到了我那。”
“......”有這樣的事,秦真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那肯定是按串號了,不好意思啊。”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反正好處費我已經收到了。”
“什麼意思?”秦真心中涌起了陣陣不安。
段辭停下了手上的動作,意味深長的瞟了眼身邊的某人,“你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秦真:“......”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已經換掉的睡意,然後再看看段辭身上半敞的睡衣表情僵住了。
“你,你,別開玩笑,你也不是那樣的人啊。“秦真尷尬的笑了笑。
段辭卻不以爲意的聳了聳肩,“有一就有二,你自己撲上來的。”
她撲上來的。
不會吧,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有那麼大的膽子。
但是她喝醉了,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她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不可能,你是騙我的吧。”
段辭:“我看上去有那麼閒嗎?”
秦真掃了眼他腳上還架着的電腦,確實看上去不像是閒人。
但就在她不知道該要做什麼反應的時候,門外的爭吵聲突然大了起來。
“你個死猴子,今天,我要跟你同歸於盡。”周圓圓的咆哮聲響徹府邸。
這架勢一看就不是開玩笑的。
牀上的兩人對視了一眼,連忙起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