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看着四周陌生又熟悉的環境,才發現是在之前自己在段辭家住時的房間。
看着桌邊散落的感冒藥,秦真試探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好像還行。
只是她喉嚨渴的厲害,看了眼空蕩蕩的房間,秦真認命的從牀上爬了起來。
這都是什麼人啊,他生病的時候,她照顧了他一晚上,這回換她了,連杯水都沒有混到。
正當秦真穿好鞋子,拖着沉重的身子往外走的時候,迎面撞上了端着水盆進來的某人。
“你怎麼起來了。“段辭皺眉。
可能是因爲還在發燒的原因,她聲音啞的厲害,聽上去像個小老太婆,“渴了。”
說着有氣無力的晃了晃手中空着的杯子。
段辭伸手拿過了她手中的水杯放到了桌上,隨即我住了她的手,將她重新拉回了牀邊坐下。
等見手中的東西放下,段辭從外面倒了杯水,放到了她的手上。
“李阿姨呢?”秦真將喝完後的水杯放到了一邊的桌上。
段辭:“有事,回家了。“
秦真:“要段總你照顧我,怎麼好意思。”
“躺下,睡覺。”段辭沒有什麼耐心,直接命令。
秦真很聽話的躺下了,好好的蓋上了被子,眼睛睜的大大的,一點睡意都沒有。
“段總,我睡不着,你講故事給我聽吧。”
聞言,段辭擰着毛巾的手頓了頓,很快又正常的將擰好的的毛巾放到了某人的額頭上。
面對她要聽故事的要求,段辭只是一個眼神飛了過去,讓她自己體會。
秦真看着他的表情,無趣的砸吧了下嘴,聲音還是很虛弱,“我現在是病患,你難道不覺得我很可憐嗎。”
說完,爲了配合情緒,她還眨巴了下眼睛,看上去好無可憐。
段辭看着她的眼睛眨的極慢,好像下一刻就要閉到一起的模樣,怎麼看都不像是不困的樣子。
看着她強撐着不願意睡覺的模樣,段辭無奈的嘆了口氣,“想睡覺就睡覺,爲什麼要強撐着。”
“我一點都不困的,你跟我講故事嘛,你講故事我就能睡着了。”
又在騙人。
段辭:“若是你不困,不如跟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情,你講完了之後,我再考慮將故事給你聽。”
“我小時候啊。”孟蓁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但卻好像很努力的回想着什麼,"沒有什麼特別的,我小時候很聽話。"
不知道是因爲發燒還是因爲之前夢境的殘留,秦真陷入了回憶當中。
“那個時候我以爲只要聽話,爸媽就會喜歡我的,他們不喜歡我,肯定是因爲我還不夠聽話。”
段辭:“......”
秦真的思緒跳躍,可能自己都並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後來才知道,人光是聽話有什麼用呢,怎麼會因爲一個人聽話就喜歡她呢,小孩都是聽話的。”
段辭重新給她換了快毛巾,她的臉色紅的厲害,即便嗓子啞的厲害,她還是不停的嘟囔着什麼。
她的思緒飄散,聽上去更像是喝醉酒的人的胡言亂語。
段辭試探了下她額頭的溫度,還是高的厲害,他伏到她的耳邊小聲哄騙着,“該睡覺了,閉上眼睛睡覺了,嗯?”
這不說睡覺還好,一聽到睡覺兩個字,秦真原本已經快要闔上的眼睛,卻陡然睜大了些。
“我不困,我不睡覺。”
段辭皺眉:“爲什麼不睡覺,你該睡覺了。”
他意識到秦真好像對睡覺極其的抗拒,結合之前種種,這中間必然是有關聯的。
“我不困,我不困......”秦真只是下意識的重複着這句話,但是身體卻背離的意志,她的眼睛開始慢慢的闔上了。
最終,她的眼睛還是閉上了,就在段辭鬆了鬆眉心時,秦真猶豫睡前呢喃般的出聲了。
“我不睡,睡着你就不在了......”
段辭身形一頓,只是久久的的看着睡夢中的秦真久久未動。
他突然想起了秦真跟李子軒說的話,也想起了之前兩人吵架時,她提醒過自己的話......
他們這樣又算是什麼呢。
這個問題,段辭其實早就有了答案,但是他卻還在等某人,看清自己心意的那天。
只是她真的會承認嗎,想到這個,段辭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好像並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夜色深層,有的人睡的並不安穩,有點的人卻主動無眠。
第二天,秦真醒來的時候,段辭神奇的還在房間內。
“你不去上班嗎。”秦真的鼻音還是有點重,但臉色已經好了很多。
段辭躺在她牀邊空着的位置,手枕在腦袋後面,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見她醒了,拿起了一邊的溫度槍,對在了她的額頭上。
36.5度,已經不燒了。
段辭從牀上站了起來,“我洗個澡去公司了,沒事別出去散播病毒了。”
什麼好話到了這個人的嘴裡都變了味道,秦真扯了扯嘴角,“放心,我今天要去見的人,感染了我也不帶半點心疼的。”
段辭腳步微頓,轉身看向了她,“你要去找陳思思?”
雖然用的是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秦真點了點頭,“她給我惹了這麼大的麻煩,我還沒有拿到證據呢。”
“我提醒過你,陳家人並不簡單,你不覺得你這樣主動送上門去,有點蠢。”
秦真皺眉:“你不提醒我我也知道,她家是資本家,我自然知道分寸的,況且我又不是去找茬的,我是去跟人家講道理的。”
“講道理,你還會這個。”
秦真無語的看了他眼,“你不是要去上班嗎,快走吧。”
儘快的消失在她的面前,好讓她能活久點。
段辭這回真的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了,聲音也跟着傳了過來,“找個人陪你,逃跑不成也好多個報信的人。”
“......”
她還能說什麼呢,祈禱狗嘴裡吐出象牙嗎,這是不現實的。
但是他說的建議倒是可以考慮的,但是她這人也沒有什麼朋友啊,這個時候能派上用場的,也就那麼一個了。
周圓圓來接秦真的時候,對着段辭的房子又是一陣子感嘆。
感嘆完就是對秦真的教導時間,“你說你抓着個這樣的絕品男人不嫁,難不成是等着讓現實教你重新做人才後悔。”
"我能說你這是見錢眼開嗎。"秦真送了個白眼給她。
周圓圓看了眼導航,熟練的轉着手中的方向盤,“管他是見錢眼開還是見色起意,你們家段總都有啊,你說他差啥了,要纔有才,要顏有顏的,還那麼有錢。”
說到底還是看中人家有錢了。
雖然秦真很不想承認,但周圓圓說的沒錯。
“他什麼都有,能看中我什麼啊,不過新鮮勁過去了,說不定我們就完了。”
話音剛落,周圓圓抽出了手,在她的頭上錘了個乾脆的。
“這還是我認識的秦真嗎,你差啥了,有長相有長相,要性格有性格的,雖然錢沒有多少,但是你省錢是把好手啊,你看你多摳門,段辭肯定比不過你。”
“......我怎麼感覺你是在罵我。”
“我說的是真的,有幾個人能比段辭有錢,沒聽過守業更比創業難嗎,你幫他守業最合適不過了。”
按照周圓圓的邏輯,好像是有那麼點道理,但還是很快將這種想法甩開了。
“怎麼聊到這個了,我找你來的目的,你不會忘記了吧。”
周圓圓挑了挑眉,信心十足,“ 放心好了,撐場面嘛,這個姐姐我有經驗。”
她這麼有信心倒是讓秦真心中隱隱不安,就以往的經驗來看,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