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打開的時候,看這門口的某人,秦真的表情出現了片刻的呆滯。
但也只是片刻,很快她就一臉沒事人的樣子,收回了目光,繼續打着電話。
“反正你幫我照顧好我家狗子,要是有一丁點閃失我跟你沒完。”
周圓圓壓根就不知道秦真那邊的情況,還把話題繼續往段辭的身上扯着。
“聽你這語氣,怎麼有點不盡興的樣子,是不是晚上……”
她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秦真直接丟下再見兩個字,直接掛了電話。
按照周圓圓這麼熱心八卦的樣子,秦真覺得她去當狗仔隊算是屈才了。
看着坐在一邊的段辭,秦真也學着他的樣子,翹着腳,霸氣又囂張。
“事情你應該已經問過了吧,你家小公主怎麼說的我不知道,但你要是沒有什麼要問,我去睡覺了。”
見她一度破罐子破摔的樣子,段辭笑了笑。
“媛媛說,謝謝你。”
“這話還有點像是人話。”秦真小聲的嘟囔着,扯了扯嘴角,語氣好了點,“道歉都是你代替啊,你這哥哥做的夠到位的。”
段辭:“你現在的程度,想要她當面給你道歉的難度係數有點大。”
“行吧,反正我也不是圖她道謝才救她的。”秦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一副這事就這樣過去的神色。
就在秦真像房間內走去的時候,段辭的聲音卻傳了過來,“我今天說話的態度不怎麼好,你別介意。”
秦真:“……”
她的腳步不由的停了下來,下意識的扣了扣自己的指甲,神色複雜,“沒事,我不介意,其實你也沒有做錯什麼。”
段辭看着她的背影,沒再說話了。
室內安靜,秦真卻只是沉默了幾秒,便笑嘻嘻的轉身看了過去,“呵呵,段總,晚上能一起睡嗎。”
“不能。”段辭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回絕了,但片刻後又加了句,“我感冒了。”
“哦。”秦真的腦袋耷拉下來了。
進到屋內,秦真抱着自己的枕頭跟毯子,回到了沙發前面。
看段辭還坐着沒動,秦真將手中的東西扔到了他的身邊,“進去睡吧,你不是還不舒服着嗎。”
段辭:“你要是害怕的話,我安排你跟媛媛睡。”
秦真滿臉寫着無語的看向了他,“我看你不是擔心我害怕,你是故意想整我吧。”
段辭微微莞爾,“那我把門開着。”
“嗯。”秦真算了點頭。
見狀,段辭起身,進房了。
晚上,秦真盯着天花板發着呆,竟一點睡意都沒有。
她想到晚上,段辭那句讓她不要介意的話,這算是在跟她道歉嗎,還是說他因爲發燒,所以腦袋燒糊塗了?
思來想去,秦真煩躁的對着空氣猛的踢了幾下腿,似乎這樣就能把腦袋中亂七八糟的想法全都給踢走一般。
就這樣折騰了半天,秦真倒是越來越精神了。
算了,不睡了。
不是有那句話嗎,與其被動失眠,不如主動熬夜。
秦真起身準備給自己倒杯水,然後在網上找找咖啡店店長的信息,知道薛晗跟陳思思有來往,不管怎麼樣,這店長的人選肯定是要重新換的了。
她剛給自己倒好了杯水的時候,屋內兩聲咳嗽聲引的她往段辭的房間看了眼。
臥室內燈也沒有關,段辭睡的很不安穩,連連咳嗽,呼吸聲比平時也要大上不少。
秦真拿着水杯往房間內走去。
剛剛走進,孟蓁才發現了他的不對勁,“段辭,段辭。”
說話間,她已經將手中的水杯放到了桌子上,探了探段辭的額頭的溫度,才發現燙的厲害。
被她叫醒了,段辭的神色有幾分的迷離,慢慢的才聚焦都她的臉上。
“怎麼了?”
秦真:“不行,你這樣要去醫院看看,臉都燒紅了。”
“我睡一覺就好了,你不要吵。”
可能是因爲還在生病中,他的聲音聽上去暗啞的厲害,卻只是轉了個身繼續睡覺。
秦真伸手去拉他,但是半點用都沒有,段辭舊像個千斤墜一半,直直的往後倒,她壓根一點辦法都沒有。
嘗試了幾遍,最後都是徒勞,秦真只能去找幫手了。
孟誠的房間就在隔壁,秦真一個電話,他就過來了。
“怎麼了,老大什麼情況。”孟誠緊張的問道。
秦真:“臉都燒紅了,但是他不肯去醫院,你幫我背一下,我實在是拉不動他。”
“好。”孟誠而話沒說跟着她一起向屋內走去。
孟誠的力氣,顯然背上段辭力氣是夠的。
但他剛剛搭手上去,段辭的呵斥聲卻傳了過來。
“孟誠,回自己房間睡覺,你要是聽她的,那以後就跟着她別跟着我了。”
聞言,孟誠手上動作一頓,老實的將段辭放回了原來的位置上了。
一邊的秦真一看就急了,“你管他那麼多幹嘛,先救人要緊。”
孟誠臉有難色,將秦真拉到了客廳內說話。
“真真姐,你不知道,老大雖然對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是對我們這幾個兄弟向來說一不二。”
言外之意,剛剛段辭的話不是在開玩笑,要是他敢聽秦真的,很有可能被掃地出門了。
秦真皺眉,“會嗎,你不是他親信嗎,他對你也會這樣?”
孟誠:“前兩年,我不聽話,差點被老大卸了胳膊。”
雖然最後是保住了,但是段辭發起狠來,那可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決的。
秦真:“……”
她下意識看了眼孟誠尚且還在的雙臂,下意識的吞了口口水。
“算了,爲了你的胳膊,你還是回去睡覺吧,這邊我看着辦。”
孟誠有點不放心的問道:“怎麼辦?”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盡人事聽天命吧。”秦真聳了聳肩,態度隨意。
孟誠:“……”
這種時候,孟誠就不是很懂了,難道秦真都不擔心的嗎。
雖然心中疑惑,但是段辭讓他回去,他還是老實的回道了自己的房間去了。
秦真站在牀前,看着臉色緋紅卻又昏昏睡去的段辭,無聲的嘆了口氣。
看來離夜晚結束還遠的很啊。
隨即,她開始忙活開了。
第二天,段辭醒來的時候,明顯感覺牀上多了個人。
他的頭已經徹底不疼了,看着頭上滑落的毛巾,還有桌邊的水盆以及感冒藥和水杯,以及睡着了手中都握着毛巾的秦真。
段辭大概猜多了昨天都發現了什麼事情。
感覺到身邊之人的動靜,秦真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你醒了,沒事了吧。”
段辭淡淡的嗯了一聲,下一秒去皺起了眉頭。
這個人怎麼睡覺怎麼又睡在了被子外面,而且身上什麼都沒有蓋,說話的聲音好像也有點不對了。
段辭從牀上站了起來,“起來,吃過飯之後,吃顆感冒藥。”
秦真將手中的毛巾丟到了一邊,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你生病了,幹嘛是我吃藥啊。”
她動了動自己的鼻子,感覺有點癢癢的。
段辭環抱着雙臂,巨高臨下的看她,“室內空調是二十五度,你沒有蓋被子睡覺,而且跟一個發燒的人睡在一起。”
秦真躺平,疲憊的連眼皮都懶得擡一下,四仰八叉的享受着大牀待遇。
“好,好,大佬在出發之前你先讓我睡個十分鐘,行不行。”
雖然是徵詢段辭的意見,但壓根就沒有管他同不同意了,直接睡了過去。
可能是真的累了,沒到片刻的功夫,秦真竟然睡着了。
段辭拿起了一邊的被子爲蓋好,隨即拿好換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出了浴室,看了眼牀上的某人,段辭卻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