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徑火炮再次開火,蟲巢的激光炮臺損失嚴重,只能使用別的武器對抗大口徑火炮,效果都不如激光好。正宗對抗措施是直接打火炮陣地,但是牧飛星怕傷了人,沒有直接打擊第五集團軍的火炮陣地。
“走吧。”牧飛星沒法子,只好下令撤退。
人人都憤憤不平,“這幫混賬居然敢這麼做!”
“肯定是高家的人,那幫傢伙自私自利,貪污腐敗,一點大局都不顧!”
“人類第一個控制的蟲巢啊,難道就沒人知道這是什麼意義?”
他們當然知道,至少高鬆很清楚,高家長老會的長老們意見也不一致,但是高鬆已經下了決定,和長老們解釋:“一個人類控制的蟲巢當然很珍貴,可是再珍貴,我們家能吃得下嗎?”
長老們一思索,果然吃不下,蟲巢太珍貴了,不是高家能染指的。只有世界政府的大人物或者軍隊真正的高層才行,大人物之所以能成爲大人物,自然是有派系的。這裡面有些派系和高家有交情,有些有仇,萬一來了個有仇的,順手踩高家一腳,那又怎麼辦?
就算來的沒仇,人家想霸佔通天市來研究蟲巢,高家能怎麼辦?要麼讓出大部分利益讓人家駐紮進來,要麼人家乾脆把高家趕走。高家在通天市這麼久了,早已紮根,搬遷損失太大,搬到別的地方寄人籬下,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所以乾脆把蟲巢毀掉,拿個攻破蟲巢的功勞,這個高家是能夠吃得下的。別人知道蟲巢毀掉了,雖然會生氣,可誰也不會浪費力氣來對付高家,因爲已經沒有利益了,這就是所謂的無利不起早。
不過高家長老們還有別的顧慮,“只怕這麼做是得罪了大統領……我是說牧飛星。”
“得罪了就得罪了,這有什麼好怕的。”高鬆說,“我們人類已經在戰爭中取得優勢,不論蟲族還是半蟲人,都不是人類的對手。所以我們怕的不是外部勢力,而是禍起蕭牆之內。牧飛星如果是大統領,那就是外部勢力,我們怕他個鳥。他不是大統領,當中撒這種驚天大謊,所圖甚大,更不會有時間對付我們。”
“雖然是這麼說,可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進入世界政府。如果他進入世界政府的話,說不定會變成大人物啊,我們得罪他太厲害也不好。”一個高家長老說。
“對啊,牧飛星這麼能幹,就算不是大統領也很容易成功。”
“如果是大統領,帶着蟲娘參與世界政府,起碼得給他一個參議會副主席。”
“別的不說,四千人攻下一個百萬蟲族的大蟲巢,這誰能比得上?”
“難道你以爲我們現在沒得罪他?”高鬆冷冷的說,“他一出現本來市議會要推薦他去開軍事基地的,是我們阻撓。後來還把他強徵入伍,在戰鬥力測試環節設下陷阱,又逼他去秘密軍事基地。”
“只是你得罪了牧飛星,不是我們高家得罪。”另一個長老說。
“如果事情進展到那個地步,你們可以把我交出去,換取牧飛星的友誼,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堅持擊破蟲巢!”高鬆說。
“到時候再交人,只怕已經來不及。應該用兩條線,高鬆你選擇反對牧飛星,就要有另外一個人支持他。要是牧飛星成功了,我們立即讓另外一個人上位!”開頭那個長老說。
“你說高雪?可惜她下落不明。”高鬆說。
“誰叫她親自率領軍隊出城,敵情不明就以身犯險,愚不可及!”
“高雪就不要提了,我們說的是高荷。”
“高荷?你們倒是好算計。”高鬆說,“我們高家第一美女!”
“傳說中大統領可是很喜歡美女的人呢。”
“你們打算怎麼把高荷送過去?”高鬆問。
“她已經在軍陣當中,很快就會和牧飛星接觸。”
“好啊,你們根本不徵求我的同意,就把事情都安排好了?”高鬆勃然大怒,“還把我這個第五集團軍副司令放在眼裡嗎!”
“那你沒得到我們的同意,就炮轟蟲巢,把我們放在眼裡了嗎?”長老會裡面最老的長老說話了。
高鬆和長老們對視了足足好幾分鐘,高鬆還是無法下定決心和自己家族翻臉,只能退讓,低下頭嘀咕,“既然這樣,那就隨便你們。就怕到時候牧飛星不會按照你們的設想來辦。”
“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你只要做好對立面的工作就行。”老長老說,“我們高家,不能把賭注全下到一個人身上。讓你的人暫緩攻擊,別把你堂妹給打死了。”
高鬆渾身脫力,大家族就是這樣,永遠都沒法子擰成一股勁,永遠都左右搖擺,兩邊下注。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大家族一向都是這樣的。
蟲巢裡,牧飛星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這裡是一切從簡,可是拉拉雜雜的還是一大堆。光是蟲卵就裝了好幾車,還有各種人類沒有的技術裝備,以及儲存了大量生命能量的能量夾。還有蟲族女皇,她的產卵器太大了帶不走,只好割下來,以後慢慢長回來。
蟲巢給自己做了個蟑螂分身,然後把意識轉移到蟑螂身上,跟着牧飛星後面爬來爬去,讓牧飛星很想一腳踩死它。還有蜻蜓001等人都跟着牧飛星,和第十旅的士兵們夾雜在一起,進入到蟲巢的地下部分,只剩下幾百個蟲族士兵維持蟲巢的最基本運作。
蟲巢的地上部分非常巨大,可是和地下部分比起來就不算什麼了。地下部分伸入地底,一直到岩漿層,從岩漿中汲取能量。沿着通道一直到地底,通過岩漿河,地底四通八達,去哪裡都行,而且絕對沒法子追蹤。
當然普通方法是沒法子通過岩漿河的,那都是上千度高溫。必須要搭乘特製的工具,才能在岩漿河上行走。960蟲巢上正好就有,是一種圓形的戰獸,沒有智力,也沒有多少動力,只能隨波逐流,唯一的好處,就是外皮極爲堅韌,又能隔絕熱量,在岩漿上可以漂流好幾天,所以名字就叫做岩漿漂流者。
這時地面忽然振動,一頭巨大的蚯蚓鑽破岩石冒了出來。這是人類的生化戰獸!幾千支槍立即就對準了蚯蚓。蚯蚓砰的一下爆了,明明都還沒動手……
牧飛星發現蚯蚓的殘骸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排了蜻蜓001過去看,卻是一個穿着厚重盔甲的人類。
“這動力盔甲壞了,裡面的人缺氧昏迷,要剝開嗎?”蜻蜓001說。
“剝開把。”牧飛星說。
蜻蜓001三下五除二就把動力盔甲扯開了,露出裡面的人。動力盔甲之下,她只穿着一件內衣,還是透明的薄紗,完全遮擋不住勁爆的身材。牧飛星有些尷尬,可是集體意志要求他仔細看,牧飛星只能尊重大家的意思。話說人類士兵要仔細看也就罷了,蟲族們看了有什麼用。
“當然有用啊!”蜻蜓001說,“真是個美女呢。”
“人類美女而已,對你有什麼意義嗎?”牧飛星問。
“我也是個美女!”蜻蜓001說。
這麼說倒也是,蜻蜓001也很漂亮,尤其是那對翅膀,晶瑩剔透,好像是最完美的藝術品,問題你是蟲族啊!也不比語言交流,蜻蜓001自然就明白了牧飛星的意思,“我今年已經260歲了。”
牧飛星在融合白毛蟲的時候,曾經得到過蟲巢裡所有蟲族的記憶,但現在白毛蟲已經被打碎了,牧飛星依然擁有那些記憶,但只能封印起來,他的大腦承載不了。
不過蜻蜓001這麼一說,牧飛星仔細搜尋,已經知道了她的意思。蜻蜓001原來是一個人類,還是選美冠軍。那時候人類的防護罩做不大,又會互相干擾,所以主流聚居地不是大型城市,而是一個個小鎮。因爲規模小,人口少,駐軍當然也少,被蟲族大軍圍攻的話很容易被攻破。
蜻蜓001所在的小鎮子就被攻破了,所有人類都被擄走,放到蟲巢裡面實驗新型的蟲族病毒。這新型病毒藥效很猛烈,大多數人都死了,只有少部分人成功變異,蜻蜓001就是其中一個,她成了蟲族,忘記了自己以前的名字,一直活到現在。
“其實,高級蟲族很多都和我差不多。”蜻蜓001說。
“都是人類變來的?”牧飛星問。
“對。”蜻蜓001說,“大概佔了三四成吧。”
“我還以爲蟲族絕大部分都是孵出來的。”牧飛星說。
“蟲族士兵和蟲族奴工絕大部分都是孵出來的,蟲族精英也是,蟲族領主和高階領主不是。”蜻蜓001說。
“這是爲什麼?”牧飛星問。
“不知道。”蜻蜓001說。
在心靈網絡上,這些交流一瞬間就完成了,完全沒耽誤時間,牧飛星帶着手下和蚯蚓裡面的美女一起上了岩漿漂流者,順着岩漿河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