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吃一頭豬？”李輝大吃一驚，“能消化得了嗎！”
“當然可以。”牧飛星說。
“那拉屎的時候多壯觀。”李輝說。
這些人就不能想些好的嗎，雖然拉屎的時候的確十分壯觀。做完實驗，已經用了足足三天功夫，李輝跟了足足三天沒閤眼，實在是撐不住，回到自己房間一躺下就睡着了。
他睡的牀是活的，是龍王的一部分，緩慢滲透出催眠氣體來，李輝這一覺肯定要睡一整天以上。牧飛星繼續實驗，他讓黑山羊吃金銀花，然後直接從黑山羊身上吸取生命能量。
效率太低了，這樣吸取生命能量，中間的損耗很大。牧飛星忽然發現生命能量的瓶頸居然出在金銀花那邊。除了金銀花以外，還有什麼更好的高能量食物來源呢？
奶酒很方便大規模生產，問題是能量密度不高，其他高能量食物其實也不少，可能夠大規模長期供應的一個都沒有。要不直接用天下集團的勢力，大規模收集高能量食品？
可是天下集團也不知道哪些東西的生命能量高啊，要不先發明出一個檢測儀來，專門用來檢測生命能量的高低？這玩意可不好做啊，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時間和精力。
張海用天眼樹汁液養出高能量豬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天眼樹汁液能夠引導生命能量，可是它自己的生命能量濃度並不高，也就是普通植物的平均水平。
或者可以在豬身上做紋身，給豬吃普通飼料，慢慢累積生命能量，最後也能製造出高能量豬來。就好像明輝，他吃的基本都是普通食物，生命能量是一點一點累積起來的，就是速度比較慢。
“主任。”龍王忽然開口了，“直接吃人不是更好嗎？”
“好你個頭啊！”牧飛星說。
“人體的能量比豬羊都高多了，到處都是，要抓人很方便，隨便一抓就是一堆。”龍王說，“就算不想引人注意，偷偷抓人就是，我們的手段警察絕對查不出來。”
“不要打這種主意。”牧飛星說。
“不想殺人的話，也可以到人多的地方去，每人抽取一點生命能量，抽完不過是生病，有什麼大不了的。流感的時候一天幾萬人生病，壓根不算什麼。要不我們直接去醫院，那些人反正都生病了，抽了生命能量，也不過是病得厲害一點，絕對不會有人發現。”龍王說。
“你別老想着害人好不好。”牧飛星說。
“損人利己很正常啊，損人不利己才叫害人。”龍王說。
“損人利己也是害人！”牧飛星說。
“那麼爲民除害總可以吧？”龍王說，“有些有神通的人經常爲非作呆，把這些人抓起來吃掉，那是替天行道。比如那個吃什麼補什麼的，他可吃過不少人，光是我知道的就有三個。”
“他吃人是他的事，我是絕對不會吃人的！”牧飛星說，“這人在哪裡？”
打聽地址當然不是想吃了他，能量再高牧飛星也不會吃人。但是這傢伙吃過人，乃是一個危險分子，既然牧飛星知道了，當然要去看看。如果他還在爲非作歹，那牧飛星當然要替天行道。
那傢伙叫做沈月，今年已經八十九歲了，獨自一人住在舊廠區的一間舊房子裡。舊廠區快要拆遷了，裡面只剩下幾乎人家，沈月住在廠區最裡面，自己開了一個小門，和其他人沒來往，門口養了幾頭大狗，身上長着癩子，渾身上下血淋淋的，牙齒寒光閃閃，聽到動靜就撲上去猛叫，沒人敢靠近沈月的屋子。
牧飛星當然不會弄出動靜來，幾隻大狗在屋子跟前轉來轉去，也沒發現牧飛星已經潛入屋子。這屋子是兩層的磚房，地面是水泥地，倒是掃的很乾淨，可是日子久了裂縫很多，裂縫裡面時不時爬出一些小蟲子。
屋子裡所有的傢俱都用布套罩着，大部分佈套很明顯已經很久都沒打開。整個屋子都沒有電，電閘是關上的，桌子上放着幾根蠟燭。沈月在閣樓裡，牧飛星悄悄的摸上去。他已經很老了，老得隨時都會死那種，坐在一個老人椅上輕輕地搖，手裡拿着一個骷髏頭仔細擦拭。
“誰來了？”沈月盯着牧飛星的方向。
牧飛星很確信自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也沒有被看見，他是怎麼發現的？見到沈月的目光看過來，牧飛星立即躲到了沈月的視覺死角里，沈月又看了過去，牧飛星心裡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沈月低下頭，把骷髏頭放在桌子上，“是哪一位故人來訪？不用躲了，我能感覺到你在。”
牧飛星仔細看，沈月身上有很多能量團，各自都能形成異能。大多數能量團都很小了，形成的異能很微弱，基本沒有功能，只有幾個比較大的能量團還能運作，其中一個能量團可以感覺附近空間的電場，就和鯊魚身上的差不多。
凡是生物都會產生生物電，鯊魚能夠利用電場變化來發現獵物，這個能量團也一樣。牧飛星能夠不發出聲音，也可以不讓自己被看見，可卻沒法子屏蔽身上的電場。這種能力很有用，牧飛星立即就學了起來，形成了自己的電場感應能量團。
然後他就知道爲什麼屋子裡沒有電了，電場感應很敏感，人體身上的電場都很吵雜，各種電場此起彼伏，就好像工地上無數打樁機框框的砸地，同時有無數煙花在眼前爆開。牧飛星調整了一下能量團，總算是沒這麼吵了。
“你好。”牧飛星對沈月說。
沈月仔細看了看，搖搖頭說：“不好意思，你是誰？我認不出來。人老了就是記不住事情。”
“你不認識我嗎？”牧飛星明知故問。
“不認得。”沈月說，“也沒關係了，是誰都無所謂。我殺了那麼多人，仇人不知道多少，遲早都會被人殺的。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算了，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
“你不但殺人，還吃人了！”牧飛星說。
“是啊，人肉的味道……真的很難吃呢。”沈月說。
“你死不足惜。”牧飛星說。
“誰能忍得住誘惑啊。”沈月說，“只要吃了人，就能擁有別人的能力，這種好事你不想？無數的能力，好用的能力，發財的能力，玩女人的能力，只要吃了他……”
說着沈月陰森森的笑了起來，“可惜有好幾個能力我沒吃到，要不然怎麼會被逼着躲起來。這幾年我的舊患復發，所有能力都用不了，只剩下幾個最麻煩的，真是苦，太苦了。”
“好像這個電場感應？”牧飛星說。
“對，最煩的就是這個電場感應，附近有人用手機都受不了，別說電視冰箱洗衣機了。”沈月說，“沒錢，沒女人，連電器都用不了，什麼事情我早就想死了，可是一直都下不了決心。你來了就好了，可以幫我下定決心！”
說着他拿起一個遙控器，按下，大聲說：“我們一齊死吧！”
什麼都沒有發生，沈月拿着遙控器又按了好幾下，還是什麼都沒發生，他滿臉失望，把遙控器一扔，“他媽的，我就知道這些現代科技靠不住。要是我年輕的時候，直接就把你殺了吃了你！”
“你這個傢伙真是死性不改。”牧飛星從背後拿出一包炸藥，他一進來就發現了房子裡有炸彈，早就把炸彈給拆掉了。
“本來想着能拉多一個人一起死，也無所謂了，我一輩子殺過上百人，少殺一個半個沒什麼關係。”沈月說，“看你的年齡，也不像是自己的仇，來吧，殺了我爲你隨便什麼人報仇吧。”
“其實我和你沒仇。”牧飛星說。
“沒仇？”沈月愣了一下，“那你來找我幹什麼？”
“你使用能力給我看看。”牧飛星說。
“難道……你也是饕餮？”沈月激動的站了起來。
“你把自己的能力叫做饕餮啊。”牧飛星說。
“不是我這麼叫，我們的能力就來源於饕餮！”沈月說，“龍生九子，其中一個就是饕餮。饕餮可以吞吃天地化爲己用，我們可以吃掉其他能力者奪取他們的能力！五十年了！整整五十年了，我終於見到另一個同類！”
“這個……並不是你想的那麼一回事。”牧飛星說。
“我，我……”沈月站起來，一口氣沒憋上來，忽然失去了力氣，癱坐在老人椅上，“爲什麼偏偏是今天……我還想活下去啊。”
牧飛星可以看到他的生機在迅速消失，趕緊輸進去生命能量，“你是怎麼使用能力的，快給我看看。”
“來，來不及了，我的東西都在，都在狗屋裡！”說完沈月吐出一口鮮血，體內的生命能量急速運轉，能量團吸收體內各處的生命能量，一瞬間爆發出無數異能來。
火，冰，電一起在沈月身體上肆虐，體內噴出各種顏色的氣體，沒一會兒沈月就化爲灰燼，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