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飛星帶着唐楚雲從歡樂多餐廳出來,又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問題當中,接下來要去哪裡吃飯呢?想來想去,好吃的地方不便宜,便宜的地方不好吃,還是去吃包子吧,又便宜又好吃。
到了包子店,唐楚雲忽然說:“這裡的包子有點不對。”
“有毒?”牧飛星問。
“不是,生命能量有異常。”唐楚雲說。
“有異常是什麼意思?能量多了還是少了?”牧飛星問。
“這是肉包子吧?可裡面的生命能量種類是植物的。”唐楚雲說。
也就是說這是素包子?這家店牧飛星吃過很多次,明明就是肉包子啊。
“你是不是看錯了?這裡也有素包子。”牧飛星問,素包子是冬菇雞蛋粉絲餡兒,也很好吃,不過牧飛星還是喜歡吃肉包子,這裡的肉包子肉汁很豐富,浸滿了肉汁的包子皮味道十足,咬下去一口肉汁含在嘴裡。
“不是,所有的包子都一樣,你先買一個給我看看。”唐楚雲說。
“先來十個包子吧。”牧飛星對老闆說,“五個肉包五個梅菜肉包。”
老闆也不說話,瞬間夾了十個包子進紙袋遞給牧飛星,牧飛星給了錢,拿了包子給唐楚雲,唐楚雲拿出一個撕開,仔細觀察了一會兒,把半邊包子塞進嘴裡仔細品嚐,拿着另外半邊包子問牧飛星:“這裡面黑色的是什麼?”
牧飛星仔細看,的確是有些黑色的很小的顆粒,以前從來都沒有注意過。拿出一個包子來吃,味道和以前一樣,應該不是新加進去的。他拿過包子問老闆,“這裡面這些是什麼?”
“大頭菜。”老闆說,“我自己醃的,加進去可以提升肉味。”
“這些大頭菜能量等級很高,把肉的能量都給掩蓋住了。”唐楚雲把牧飛星拉到一邊悄悄說。
“這些能量有用嗎?”牧飛星問。
“不知道,我得研究一下。”唐楚雲說。
“好吧。”牧飛星說。
他走過去和老闆說,“給我一百個肉包,五十個梅菜肉包,五十個叉燒包。還有那個大頭菜,能不能給我兩瓶?”
“我自己也沒多少。”包子鋪老闆有些爲難。
“大頭菜一瓶多少錢?”牧飛星問。
“不是錢的問題,自己醃製的,只是我每天都要用,肉餡全都要價大頭菜進去去腥增味。”包子老闆想了想,從廚房拿出半瓶子大頭菜來,“這半瓶送你吧,多的我現在也沒有,都放在家裡呢。”
原來這包子鋪老闆不是住在店裡的啊,牧飛星從來沒關心過這些問題,接過半瓶子大頭菜,心想這也夠唐楚雲研究了,順手裝在包裡,說:“謝謝老闆,一共多少錢?”
包子鋪老闆算了錢,把包子裝在紙袋裡,又放進塑料袋裡,裝了兩大袋子。唐楚雲搶着提了包子,牧飛星就拿着半瓶子大頭菜研究。大頭菜是芥菜的一個變種,根部膨脹,一般醃製後食用,其實就是榨菜。榨菜肉餅的話,牧飛星一直都很喜歡吃,不過這包子可沒吃出榨菜的味道來。包子鋪老闆不知道是怎麼醃的,大頭菜都變成黑色了,聞着沒什麼香氣。
走到包子鋪門外,一個壯漢衝着牧飛星快速走來,牧飛星閃身避開,那人哎喲一聲,狠狠地撞在牧飛星身上,把大頭菜撞翻在地,撒得到處都是。牧飛星一怔,那壯漢跳了起來,破口大罵:“你他媽給混賬王八蛋,幹嘛撞我?”
牧飛星心想明明是你撞的我,胡說什麼呢,還沒開口,店門口就涌過來好幾人,把牧飛星和唐楚雲包圍起來。周圍的人一看這個架勢,趕緊跑開,到遠處當吃瓜羣衆。
“你們撞了人就想走?”爲首一個瘦子氣勢洶洶的說。
那壯漢趁勢哎喲大叫一聲躺在地上,“我的骨頭被撞斷了。”
“賠錢,一萬!”瘦子大叫。
“你哪一根骨頭斷了?”唐楚雲問。
“手臂,手臂的骨頭斷了!”壯漢捂着左手說。
“這裡啊?”唐楚雲伸手一捏,壯漢叫得好像殺豬一樣。
瘦子一看不對,立即掏出一把螺絲刀來,其他幾個人也立即拿出傢伙,有些是錘子,有些是扳手。唐楚雲身影一閃,牧飛星什麼都沒看清楚,螺絲刀錘子扳手已經掉在地上,那幾個傢伙全都倒在地上,叫得和屠宰場一樣。
“快走。”牧飛星說,這兒是鬧市區,肯定已經有人報警了,等一會兒警察來了唐楚雲可沒法子拿身份證。至於這些傢伙,應該是碰瓷黨,被打一頓吃點苦頭也是活該。
“等一會。”唐楚雲在那幾個傢伙身上按了幾下,然後拉着牧飛星走。
“你剛纔幹了什麼?”牧飛星問。
“給他們正骨。”唐楚雲說,“剛纔下手重了些,要是不給他們正骨,醫院又沒有及時救治的話可能會殘廢。這些傢伙和昨天的不一樣,昨天那幾個根本一點本事都沒有,今天這幾個是練過的。”
“練過的?”時間太短,牧飛星沒看出來,昨天是雷雲帶來的狐朋狗友,今天這些真是街上混飯吃的,可能真不一樣,“別管他們了,我們趕快走,不要跟警察囉嗦。”
他們提着包子匆匆忙忙走了,走了好幾條街,回頭看沒人跟過來,才鬆了一口氣。最近的治安變得這麼差了嗎,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這麼多人來碰瓷。以前他去這家包子鋪買過很多次包子,從來沒見過有人碰瓷。
回到小區樓下,門口坐着一箇中年人,臉色陰沉,穿着背心,露出一身的腱子肉。他見到牧飛星和唐楚雲,站起來說,“你們兩個終於回來了。”
“收破爛嗎?”旁邊走來個老頭問。
“不收!”那中年人沒好氣的說。
“不是收破爛的?”老頭很遺憾,“我家有很多報紙呢。”
“都跟你說我不是收破爛的!”中年人說,“滾!”
“不是就不是,兇什麼啊。”老頭走了。
中年人正想說話,又來一個大姐,問:“收舊家電嗎?”
“不收!什麼都不收!”中年人發火了,“他媽的我哪裡像收破爛的?滾一邊去,別跟我說話!”
“那你是力工吧?幫我把舊冰箱擡下來,給你五十塊。”大姐說。
“都說不是!”中年人深深的無力。
“你究竟是誰?”牧飛星問。
“我是青龍幫幫主牛安邦!”那中年人說,“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打我的手下!”
“你的手下?”牧飛星問,“那些碰瓷黨?”
“你們以爲自己很能打是嗎?”牛安邦兇狠的說。
“哎你是不是收破爛的?”旁邊又走來一人問。
“不是!滾!”牛安邦說。
那人剛走,一個白領看着牛安邦走了過來。
“滾!”牛安邦搶着說,“我不是收破爛的!”
“啊?我想問問這裡是不是前進路128號?”那個白領說。
“對,這裡就是128號。”牧飛星說。
“謝謝。”那白領點點頭,又問牛安邦,“你收舊家電嗎?”
“我看起來就這麼像收破爛的嗎?”牛安邦渾身無力。
“不是啊?”白領尷尬的笑了笑,轉身走了。
“我明明是黑社會,爲什麼人人都覺得我像收破爛的?”牛安邦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你沒紋身。”牧飛星發現了問題所在。
“紋身?爲什麼黑社會就一定要紋身啊?我就不喜歡紋身不行嗎?”牛安邦很不服氣的說。
“你可以特立獨行,但是特立獨行,就要面對隨之而來的偏見和誤解。你既想要特立獨行,又想要別人不對你偏見,這就太中二了。你穿個背心,大白天的無所事事,又不紋身,別人怎麼會把你當黑社會。”牧飛星說。
“什麼叫做中二?”牛安邦沒聽懂。
“就是初中二年級,小屁孩一樣思維,總想懟天懟地懟社會,總覺得全世界都應該圍着自己轉,全世界都應該按照我的想法來運作,我沒錯,都是社會的錯。”牧飛星說。
“你他媽在罵我!”牛安邦聽懂了。
“我不是罵你,我是說你既然是一個成年人,就應該接受社會並不總是按照你的想法來運轉,你想要別人當你黑社會,就去紋個身。”牧飛星說,“要不穿個黑西裝帶個墨鏡也可以,穿箇舊背心舊短褲,渾身上下連個小刺青都沒有,怎麼能怪別人當你是力工?”
“原來錯的不是社會,是我?”牛安邦問。
“就算錯的是社會,你也改變不了。”牧飛星說,“也許有一天,社會能夠接受一個穿背心短褲不紋身的黑社會,但不是現在。”
“那到底要什麼時候……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牛安邦醒悟過來,等着牧飛星說,“不跟你們說廢話,老老實實跟你們說,去網上刪帖,道歉,承認你們造謠,要不然我就讓你們好看!”
“你是劉高峰叫來的?”牧飛星倒是沒想到。
“我只是熱心羣衆,經常去歡樂多吃飯,留下了許多快樂的回憶,看不得你胡說八道造謠詆譭歡樂多。”牛安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