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報？”牧飛星問。
“世界政府和軍方高層都派了特使過來，應該很快就會去找你。”吳聶霜說，“這兩人很不好對付，你可千萬小心。”
“謝謝。”牧飛星說。
“他們肯定會給你開條件，大統領你這麼聰明，肯定知道什麼對自己纔是最好的。”吳聶霜說，“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已經選擇好了。”
關上通訊，牧飛星覺得吳聶霜還真是果斷，一下子就把自己的位置讓出來，比高鬆不知道高哪裡去了。其實如果高鬆早點認慫，把聖物還給牧飛星，牧飛星並不介意和高鬆和解。
“阿星。”唐楚雲飛了過來，“你在幹什麼？”
“唐小姐你好，第一次見面。”林勇眼前一亮。
“你是林勇？”唐楚雲一看就認了出來。
“對。”林勇點點頭，“唐小姐一個人就潛入蟲巢偷了聖物，真是藝高人膽大，不過爲什麼不提早聯絡一下呢，要是我去接應的話，也許後面就不會再被抓回去了。”
“你這種人居心叵測，誰知道會不會把我賣了。”唐楚雲說。
“我和蟲族是天敵。”林勇說，“我靠獵食蟲族進化。”
“可你會把我出賣給人類。”唐楚雲說。
“這個……”林勇就沒法子否認了，“人類和半蟲人是盟友，”
“人類裡頭蟲族的間諜太多了，跟篩子一樣。”唐楚雲說。
“這倒是沒錯。”林勇說。
“那麼蟲族應該已經知道集市的位置了吧？”牧飛星忽然醒悟過來，“他們爲什麼不來毀掉集市？”集市的防禦力量不差，開頭有無數暗影蝙蝠，後面又有血龍，即使裡面不知道還有什麼，但只要蟲族派幾萬大軍過來，肯定能夠碾壓。
集市裡面有很多蟲族的間諜，可林勇是靠獵食蟲族進化的，要是蟲族真的不喜歡他，應該會進攻集市，至少把林勇殺掉，繼任者總不會也是靠獵食蟲族進化，那麼蟲族要收買起來不是簡單很多？既然蟲族沒有過來，是不是說明林勇的存在，其實對蟲族有利？
“蟲族並不知道我是獵殺者。”林勇說。
“他們知道。”牧飛星說。
“什麼？”林勇呆了一下，“這不可能啊！”
“你以爲我是怎麼知道的？”牧飛星就是從腦蟲那裡知道的。
“蟲族知道……那他們爲什麼不殺我？”林勇受到刺激，連人形都維持不了，一下子變成蜘蛛，在地面上走來走去，一邊走一邊吐絲，很快結成蛛網，“大統領，它們是有什麼陰謀嗎？”
“我不知道。”牧飛星說，腦蟲的記憶裡面並沒有相關記載，或者也可能是腦蟲有資料，死的時候被毀掉了，牧飛星不記得。
“到底是爲什麼呢？”林勇陷入沉思中。
“管他爲什麼，960蟲巢都沒了，有什麼陰謀也不要緊了。”唐楚雲說，好像林勇和集市這樣的小事，不會驚動其他地方的蟲族，只會是本地蟲族自己處理。
“對啊。”林勇鬆了一口氣，“已經沒事了。”
“我讓你把蟲族間諜都抓起來，你抓了沒有？”牧飛星問。
“抓了幾個。”林勇很是慚愧。
“剩下的呢？”牧飛星問。
“我現在就去！”林勇邁着八條腿一路小跑。
“你們實驗得怎麼樣了？”牧飛星問唐楚雲。
“還在實驗瞬移，差點死了一個。”唐楚雲說，“本來覺得掌握了大部分規律，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就發生了空間碎裂，還好劉小仙躲得快，要不然就死了。”
“真是很危險啊。”牧飛星感嘆。
“那沒法子，戰爭怎麼可能不死人。”唐楚雲說。
就算是死了，其實也沒什麼關係，也就是做個克隆體出來復活。對於其他人來說是完全一樣的。只有死的人不同，死了就是死了。即使如此，劉小仙還是毫不猶豫的使用空間裝備。不論她是不是好人，至少是個理想主義者。或者說蟲娘們，還有人類士兵們，甚至所有的普通人都是，不是也被逼着是。
“你們的軍隊什麼時候來？”牧飛星問。
“沒這麼快，還得好幾天。”唐楚雲說。
“最好能快一點。”牧飛星說。
“已經竭盡全力趕路了，可是一路過來的蟲巢太多。”唐楚雲說。
“旅長，有人來了……好快！太快了！警戒！警戒！”外圍的崗哨高聲叫喊，“我要開槍了！”
外面突突突的開火，牧飛星通過心靈網絡看得分明，一槍都沒打中，來的兩個東西速度太快，把所有的子彈都躲開了。再仔細看，其中一個是灰色的，另一個是紅色的。灰色的似乎是個男人，紅色的卻是高雪。
“停火。”牧飛星下令，“準備作戰！”
普通士兵對這種高機動單位沒什麼用，只能用範圍射擊。不過牧飛星手下還有一幫子蟲族呢，可以用高機動對高機動，蜻蜓001帶着十幾個手下起飛，趕往戰場。牧飛星腦子運行到極限，鎖定了這兩人的行動蹤跡。
“讓我來吧。”唐楚雲拿出螳螂刀，變身成爲螳螂，嗡的一下就消失了。
還沒等蜻蜓們趕到，灰色動力盔甲就停了下來，背後被砍出一個巨大的創口，唐楚雲伸出巨大的前肢，鉗住了灰色動力盔甲的脖子，只要輕輕一刀，就可以把他的頭砍下來。
“我還以爲能見識到大統領完美的指揮藝術呢，誰知道居然是派一個蟲娘來單挑。”灰色動力盔甲裡面是一個20多歲的年輕人，長相很俊美，灰色頭髮，金色眼睛，皮膚很白，還不是白種人那種白，而是牛奶一樣的白色。
“牧旅長，這是參謀總部作戰科的作戰參謀張約翰，他是軍隊派來和您聯絡的特使。”高雪介紹。
“張約翰？”牧飛星一愣，這算什麼名字。
“牧旅長你好，還是你喜歡我叫你大統領？”張約翰問。
“隨便。”牧飛星說。
“我來的目的，相信牧旅長已經知道了。”張約翰說。
“不知道。”牧飛星生硬的說。
“是爲了空間裝備！”張約翰嘆了口氣，“您看起來對我有成見啊？是不是覺得我一聲不吭就飛過來太無禮？”
“我只是不想出現任何誤會罷了。”牧飛星說，“什麼事情都是說得清楚一點比較好。”
“我只是想見識見識能夠用一個旅擊破百萬蟲族大軍的指揮藝術，可惜沒這個榮幸。”張約翰說。
牧飛星的指揮能力其實並不怎麼樣，靠的是能讀取心靈網絡料敵先機，知道蟲族會怎麼排兵佈陣，前期還有大白蟲分身，用腦蟲的超高算力算出最優解。後來大白蟲被幹死了，牧飛星又利用心靈網絡把人都組織起來，利用麾下兩千多士兵的集體意志來算，那時候作戰效率已經差了不少，現在當然更差，大部分人還在休息呢，醒着的才幾百人。
“指揮藝術並不是這麼看得。”牧飛星說，“打仗當然是有什麼用什麼，能單挑把你做掉，爲什麼要浪費彈藥？”
“好吧，我明白了，還是談談正事吧。”張約翰說，“就在這裡談嗎？不找個好點的地方嗎？”
牧飛星並沒有什麼好地方，只能帶着張約翰去蟲巢，在蟲巢中心弄了個房間，做了桌子沙發，泡了一壺茶——其實並不是茶，而是有茶味的蟲巢血液，這地下也沒有多少水源，更沒有茶葉，只好這麼湊合一下。
“這茶葉這不錯。”張約翰稱讚，“蟲巢裡面也好神奇。”
“有什麼神奇的？我們半蟲人的蟲巢你沒見過嗎？”唐楚雲說。
“見過，可這是蟲族的蟲巢啊！”張約翰說。
“一樣的，沒什麼區別。”唐楚雲說。
“我覺得有很大的不同，你們那邊的蟲巢沒有智能。”張約翰說。
喝完茶，總算是進入正題了，張約翰說：“牧旅長，大家一起當兵就算有緣，不管什麼原因，都是同袍，我也不說那些沒用的，把空間裝備都交給我們，你要什麼價儘管說。”
“重要的不是價格。”牧飛星說，“你們有把握破解空間裝備的奧秘嗎？能研究清楚空間裝備的原理嗎？”
“我說有把握，想來你也不會相信。”張約翰說，“不過我們軍方的實驗室設備是最好的，資源投入最充足，實驗的時候也最不吝惜人命，要說誰有可能研究出來，軍方的可能性最大。”
“也只是可能性罷了。”牧飛星說。
“您是什麼意思？”張約翰問。
“人類要是輸了戰爭，再多的錢再高的權勢又有什麼用。”牧飛星淡淡的說，“蟲族的技術水平已經超過了人類和半蟲人，這時候還想着內鬥，不知死活！”
“只是空間技術超過我們而已，我們手裡的黑科技很多，你根本想象不到。”張約翰說。
“是嗎？”牧飛星卻不信。
他見識過百萬蟲族的集體意志，見識過腦蟲的超級大腦，人類根本沒法子比，要論資源，蟲族佔據的地域比人類多，使用效率更高，它們的科技怎麼會比人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