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生命能量碎成非常非常小的點點，完全混雜在一起。牧飛星把加溼器關了，溼度慢慢下降，那些生命能量慢慢解開，匯合成一股一股，正常流動起來。那麼爲什麼溼度高了就會出現這樣的問題呢？牧飛星再次打開加溼器，生命能量慢慢混雜起來，源頭在她的小腿皮膚上。
同樣的溫度下，溼度大汗水蒸發慢，體溫升高，人的身體會起應激反應，分泌更多的松果激素，甲狀腺素和腎上腺素的濃度會相應降低，紅色生命能量和白色生命能量都會減弱，這代表細胞活動也跟着減弱了。
細胞活動減弱，生命能量的流動也減慢，一般情況下，快是一起快，慢是一起慢，所以沒有關係。但是陳曉琳小腿的皮膚干擾了生命能量的流動，有些能量被加速，有些能量被減速，撞在一起，變成能量粒子，混雜糾纏在一起。
“你幹什麼！”陳曉琳問。
“我已經差不多弄明白了。”牧飛星說，“你小腿是不是受過傷？”
“廢話，我不是告訴你摔過嗎。”陳曉琳說。
“當時有沒有擦破外皮？”牧飛星問。
“沒有，不過回去就腫了起來，我去我們學校後門那個診所找了醫生，他給我一瓶外用藥水，塗在腳上很快就好了。可後來每逢下雨就覺得不舒服，我才覺得不對，再去找那個醫生，他說我沒事！”
“藥水還有嗎？”牧飛星問。
“這麼久了早就扔掉了。”陳曉琳說，“你覺得藥水有問題？”
“也不一定是藥水。”牧飛星說，人體的細胞都會自然更新，尤其是皮膚上的細胞，因爲皮膚是人體第一道防線，損耗很大，更新很快。就算當時的藥水有問題，這麼久了早就換皮了。
牧飛星仔細看，表面雪白的肌膚下真皮層上隱隱有些黑點，似乎組成了一個圖案。
“你這裡原來有個刺青？”牧飛星問。
“是啊。”陳曉琳說，“我讀初中的時候性格叛逆，父母管得嚴，我就偏要去紋身，我在腳上紋了一朵玫瑰。後來上了高中，知道要努力學習，就把刺青給洗了認真讀書。”
“你就沒想過可能是刺青的問題？”牧飛星說。
“用激光洗了，怎麼還會有問題，而且位置也不同。”陳曉琳撩高裙子到膝蓋之上，指着小腿內側，“當時紋身是在這裡，”又指着小腿外側，“不舒服是這裡不舒服，也不是皮膚不舒服，是裡面不舒服。”
沒錯，因爲並不是紋身直接有毒，而是溼度提高以後，激素水平的變化激活了紋身，然後紋身阻礙了一部分生命能量的流動，又給一部分生命能量加速，導致部分生命能量粉碎混在在一起，形成一塊‘礁石’。讓陳曉琳感到不舒服的並不是刺青，而是‘礁石’，所以位置不一樣。
這些刺青爲什麼能影響生命能量呢？紋身是用帶有顏料的針刺入皮膚底層在皮膚上製造永久圖案，所以叫刺青。紋上去以後很難洗，只有用激光才能去掉。如果這個刺青能影響到生命能量，是不是意味着其實有人懂得操控生命能量的技術呢？
“人體各個系統各個器官都是相互影響的，墨西哥的蝴蝶扇一下翅膀，說不定在太平洋上製造出颶風。”牧飛星說，“以前紋身沒洗掉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沒有吧，就是紋身的時候有些疼。”陳曉琳說。
“沒有特殊感覺嗎？”牧飛星沉吟了一會。
“和紋身有關係嗎？”陳曉琳不是很信。
“你先等等。”牧飛星把加溼器開到最大，溼度很快飆升到98%，“現在感覺怎麼樣？”
“很不舒服。”陳曉琳說。
牧飛星把手伸過去，迅雷不及掩耳在陳曉琳小腿上一捏，把那塊鬱結的生命能量捏散，“現在呢？”
“你……好像沒事了？”陳曉琳說，“按摩就可以？你把我治好了？”
“不是。”牧飛星搖搖頭，“這是治標不治本，很快你又會不舒服。”
“那我是不是要跟在你身邊，一不舒服就找你按摩啊？”陳曉琳似笑非笑的說。
“不是！”牧飛星沒好氣的說，“你以爲我很有空的嗎？你以前的刺青用的顏料有毒，這些毒素進入到你小腿周圍，每逢陰雨天就讓你不舒服。要想除根，得把那些顏料全部都清掉。”
“這要怎麼清？外面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啊。”陳曉琳看着自己的小腿說，“難道要切開？那還是算了吧，我就是有點不舒服，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現在是不舒服，以後呢？”牧飛星說，雖然他不知道有什麼確實的危害，不過生命能量要是失衡的話，人就會生病。陳曉琳體內有這個刺青，很容易就會失衡。
“那怎麼辦？”陳曉琳問。
“我看看。”牧飛星盯着紋身，看這看着覺得有點不對，“你說你紋的是玫瑰？我看着比較像骷髏啊。”
“是玫瑰花裡面的骷髏。”陳曉琳臉上一紅，“那時候中二嘛，選了個圖案，粗看是玫瑰花，仔細看裡面藏了個骷髏。”
牧飛星拿了一張紙，把陳曉琳小腿上的紋身畫下來。
“對，差不多就是這樣。”陳曉琳看了那張畫，拿起筆添了幾筆，“當時我找了最好的紋身師傅，小小一個紋身，花了八千多塊呢，我找找還有沒有那時候的照片。”
她拿出手機登錄自己的網絡硬盤，找了好一會兒，找出一張照片給牧飛星看。那時候陳曉琳的膚色沒現在這麼白，小腿上紋着一朵玫瑰花，看着很是青春靚麗。仔細看玫瑰花裡面隱藏着一隻骷髏頭，對比現在可以確定，留下對生命能量有阻礙的，都是骷髏頭的顏料。
這是怎麼運作的呢？是單純材料的作用，還是和圖案有關？
“我明白該怎麼治了。”牧飛星說，“你要不要試試？”
“要多少錢？”陳曉琳問。
“不要錢，只是有點疼。”牧飛星說。
“危險嗎？麻煩嗎？會不會有後遺症？”陳曉琳還是不放心。
“不危險，不麻煩，沒有後遺症。”牧飛星說。
“那……先謝謝你了。”陳曉琳打定主意，如果牧飛星要她脫衣服，那立即就走，或者有其他什麼無理要求也一樣。
牧飛星叫人拿了一套鍼灸用的銀針來，選了最細的一根，切開四瓣，用其中一瓣烤紅消毒，然後刺進去陳曉琳的小腿裡，把裡面殘留的刺青顏料挑了出來。
“哎喲。”陳曉琳叫了一聲。
“很疼嗎？”牧飛星問。
“疼倒不是很疼，嚇我一跳。”陳曉琳說。
“忍一忍，很快就完了。”牧飛星的手極速運作，把那些顏料一點一點全部都挑了出來。
才挑了一小部分，圖案被破壞了之後，對生命能量的影響就消失了，牧飛星仔細看挑出來的顏料，能在上面感覺到微弱的生命能量，也不知道是本來就有的，還是陳曉琳的。
把顏料按照圖案原樣擺好，再放生命能量進去，果然會產生影響。但是這個圖案原來的作用是什麼呢？總不會專門讓人下雨天不舒服吧？
“怎麼樣？”陳曉琳問。
“已經好了。”牧飛星說，“以後你下雨天也不會不舒服。”
“真的嗎，那太好了！”陳曉琳把腳放在加溼器面前吹，果然一點感覺都沒有，“真看不出來啊，你還是神醫呢！”
“神醫可不敢當。”牧飛星說，“都是我女朋友教的。”
“你現在有女朋友了？”陳曉琳大吃一驚，“她在哪裡？”
就在下面地下室裡，不過在研究聖物呢，也不知道研究成什麼樣了。
“現在不在呢。”牧飛星說，“有機會一起吃飯。給你紋身的紋身師傅是誰？他在哪裡幹活？”
“叫什麼名字我忘了，都這麼久了。那家店叫做雕魂，在河邊箱子中間。現在應該早就沒有了。”陳曉琳說。
“河邊巷子整個都拆遷了吧。”牧飛星說，拆遷的正好就是永隆地產，用來開發河景豪宅了。
“對啊。”陳曉琳說，“紋完以後我又去過幾次，想要加點什麼，後來被我爸發現，光顧着吵架，就沒去了。”
“還能想起紋身師傅的任何消息嗎？”牧飛星問。
“太久了，你爲什麼這麼關心紋身師傅？”陳曉琳好奇地問，“因爲他給我做的紋身顏料有毒？就算找到人，也不可能追究責任了吧，都過了這麼多年，好像後果也不算很嚴重。”
“在你身上不嚴重，誰知道其他人怎麼樣。”牧飛星說。
“要是有問題的話，早就有人找上門了，雕魂很受歡迎的，很多人去那裡紋身，李大師……我想起來了！紋身師叫做李輝，是我們南城最厲害的紋身師！”陳曉琳說。
“李輝？有照片嗎？”牧飛星問。
“沒有。”陳曉琳搖搖頭，“他身材不高，總是帶着口罩，不怎麼說話，身上全是紋身，紋滿了各種圖案，就好像越獄那個主角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