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沒有？”祝連山聽得莫名奇妙。
“沒什麼。”唐楚雲說，“石斑魚要怎麼做？”
“一般是蒸，不過這麼大條的話，做清蒸就太浪費了。”祝連山說，其實不是浪費的問題，魚越大肉越粗，到了三十多斤，不論什麼魚都不適合做清蒸了，就算硬是要做，也沒有這麼大的蒸鍋。
“這麼大條魚得好好做。”孫得勝對烹飪一竅不通，只是在湊趣。
“我想做個十吃！”祝連山說，“魚頭切下來澆汁紅燒，魚腩清蒸，魚肉切片做煎魚，還有魚尾魚骨和划水，可以做個魚湯。”這麼一算還少了好幾樣，“還有魚腸煎蛋，魚鰾紅燒，酸甜魚背，辣椒炒魚皮等等。”
“讓我來做吧。”唐楚雲說。
“啊？唐神醫還會做菜？”祝連山吃了一驚。
“藥食同源嘛。”牧飛星說。
“會不會太辛苦唐神醫了？”祝連山有些猶豫，一條魚倒是小事，這條魚的進貨價是200多塊，30多斤不過七千多，可這麼大條魚要是不好好做，那可太浪費。
“我做菜也很好吃的。”唐楚雲說。
“要怎麼做？”祝連山問。
“做個烤魚。”唐楚雲說，“只有烤魚纔不會浪費。”
唐楚雲沒有用廚房，而是在花園裡面挖了一個大坑，在坑裡鋪上一層石頭，然後再裡面點一堆柴火，等柴火把坑薰熱了，就把東星斑撈上來敲死，不開膛不剖腹不去內臟，用麻繩綁住魚頭，從魚鰓下面穿出來，綁在一根木棍上，把整條魚架在坑裡烤。
烤了半個多小時，魚表面熟了，再把東星斑拉出來開膛破肚去內臟魚鰓，下調料，再放進去坑裡繼續烤半個小時，魚終於熟了。拉上來一看皮開肉綻，原來漂亮的花紋全都不見了。
“這個……還真是新奇。”祝連山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這麼好的魚，全糟蹋了。
“至少挺香的。”孫得勝說。
牧飛星倒是看出來了，這麼處理魚的生命能量最大限度的保留了下來。幾乎沒什麼損失。那頭豬妖死的時候生命能量至少損失了一半以上，這條東星斑卻保留了八成。
“來嚐嚐吧。”唐楚雲說。
“對，來嚐嚐。”祝連山也說，趕緊吃趕緊完事，然後上其他菜，這條魚浪費了就浪費了，不過就是一萬幾千塊的事情。
拿起筷子夾了一小塊魚肉送進嘴裡，祝連山立即就驚了，這實在是太香了，香到離譜，一瞬間嘴巴都沒感覺了，就好像吃了極辣的辣椒辣到接受不了一樣，不過這不是辣而是香。
“這……這是怎麼回事？”祝連山問。
“什麼啊？”孫得勝也夾了一塊魚肉，一吃就呆了。
“喂喂？”牧飛星嚇了一跳，他們把魚肉裡面的生命能量吃了進去。
“沒事的。”唐楚雲說，“他們又不是敏感者，這麼點量不會有事。”
“什麼敏感者？”祝連山問。
“就是過敏，你對這個不過敏。”牧飛星說。
“魚肉我一向都不過敏啊。”祝連山說。
“你覺得這是普通魚肉嗎？”牧飛星說。
“那這是什麼魚肉？怎麼這麼好吃？”祝連山很奇怪，魚是他們家的魚，調料也是他們家的調料，連坑都是他們家的坑，石頭柴火也全部都是，爲什麼能燒出這種效果來？
“這是……”牧飛星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這是鎖氣。”唐楚雲說。
“鎖氣是什麼？”祝連山問。
“就是把生命能量鎖在食物裡，條件很苛刻，沒想到今天居然會碰到。”唐楚雲說。
祝連山原來把生命能量當成內力，唐楚雲說他生命能量不平衡，祝連山就理解成內力運行方式不對。可是一聽連東星斑都有生命能量，難道這是一條功夫魚？
“生命能量究竟是什麼？”祝連山問。
“就是驅動生命的能量。”唐楚雲說。
“我明白了！”祝連山說。
“你明白？”牧飛星練了這麼久生命能量都還沒明白。
“所謂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煉神還虛，這個生命能量就是最基本的能量，是生命精華，修煉過以後可以變成內力，我就是內功心法錯了，所以生命能量沒能變成內力，導致身體出了問題。”祝連山說，“唐神醫，我這麼理解沒錯吧？”
“低級的生命能量不會變成內力，只能變成更高級別的生命能量。”唐楚雲說。
“那就對了嘛，低級的生命能量就是生命精華，高級的生命能量就是內氣，也就是內力，然後再高級的生命能量就是內神。”祝連山說。
“煉神還虛又怎麼說？”牧飛星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得練到那個程度才行，剛學走就想跑，這是揠苗助長要不得。”祝連山說。
“你非要這麼理解的話也可以。”唐楚雲說。
“你看連唐神醫都贊同我。”祝連山說。
那邊孫得勝聽得直翻白眼，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還生命能量，壓根沒聽說過。不過玩古董的大老闆們同時養氣練功這是普遍現象，孫得勝敢說一句練氣功是僞科學，立馬會被古董屆開除。這個唐楚雲還是什麼神醫，一看就是騙錢的，不過烤魚是真好吃，他以前從來沒吃過這種。
又夾了一塊吃下肚子，還是一樣的爆炸，簡直就是刷新了他對食物的體驗。這麼想着他夾了第三塊，可是怎麼也吃不下去了。身體在抗拒這種食物，好像已經吃飽了再也吃不下，勉強吃肯定會吐。可他明明就沒飽啊，餓了半天才吃了兩塊魚肉，怎麼可能飽。
“太好吃了，可是……我怎麼吃不下了。”祝連山的情況也一樣，不過他比孫得勝多吃了幾塊。
“你們身體容量小，攝入太多生命能量可不行，身體會。”唐楚雲說，“平常那些食物能量密度太低，你們在感覺到生命能量之前，肚子就被撐滿了，所以沒這種經驗。”
“那這麼大條魚怎麼辦？”祝連山問。
“慢慢吃唄。”唐楚雲說。
牧飛星當然比他們好很多，他修煉生命能量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和普通人已經完全不再一個層次上，大口大口的吃。這烤魚非常好吃，除了魚肉的香氣，還有一種豬牛羊一樣的紅肉香，加上調料，又香又嫩。當然還有裡面的生命能量，吃過以後其他東西都索然無味。
不但魚肉好吃，魚皮也好吃，還有魚尾和魚鰭附近那些膠質，魚頭的臉肉，都一塊一塊剝下來。最後吃了差不多十斤才停下來。唐楚雲把剩下的全都給包圓了，吃得乾乾淨淨。
吃完飯大家閒聊了一會兒，孫得勝就告辭走人了，臨走企圖結賬，被祝連山嚴詞拒絕，只好答應下次再請。然後牧飛星企圖結賬，也被祝連山擋住。
“我說小牧，你這是不給我面子！”祝連山說。
“東西都是我們吃的。”牧飛星很不好意思。
“我也蹭了幾口。”祝連山說，“這就好像爛柯山一樣，仙人下棋，我能跟着蹭到一個仙棗，已經很幸運了。現在只覺得渾身上下都有一股氣在涌動，好像隨時都能練出內氣！”
“你還是休息一會吧。”唐楚雲說，“這些外來的生命能量很精純，能幫你體內的生命能量恢復平衡，不過效果有限。”
“以後能常吃嗎？”祝連山連忙問，“東星斑也不少見，要買還是可以買到的，是不是隻有這麼大的才行？還是小點的也行？”
“不是，這條東星斑的情況很特別。”唐楚雲說，“所有生物都有生命能量，但是絕大多數生物的生命能量級別很低，剛剛夠自己用的，死了以後逸散一大半。那頭東星斑有奇遇，體內的生命能量密度特別高，還能鎖住不讓生命能量逸散。”
“那要怎麼才能找到這樣的動物？有什麼特徵？”祝連山問。
“沒有統一的特徵，這邊也沒有儀器能檢測。”唐楚雲說。
“那能不能教教我呢？”祝連山說，“我一定好好學！”
“你現在這樣子根本就沒法子學。”唐楚雲說。
“那等我恢復再說。”祝連山說。
“到時候再看吧。”唐楚雲說。
吃完飯祝連山把唐楚雲和牧飛星恭送出門，上了車牧飛星就問：“要不要教祝連山？這傢伙有錢，治病能掏五百萬，隨便教點皮毛，那不是能夠幾千萬上億的拿？”
“你想什麼呢。”唐楚雲說，“這傢伙的閒錢是有限的，能拿五百萬出來治病，不一定能拿幾千萬來學藝。更重要的是這傢伙不是好人，他還讓人拿槍打你呢，要是普通人，已經被打死了。教會了他生命能量的使用方法，誰知道他會幹什麼。”
這也說的是，雖然祝連山現在和藹可親，可他買老虎的時候真是窮兇極惡，手下專門養個精神病，要說專門養來嚇人的，牧飛星可不信，肯定出過手。這麼一想，還是不能和他太親近。
“這傢伙要治病，半年之內不會向我們下手。”唐楚雲接着說，“所以這半年裡和他做點交易無所謂，半年之後，如果我們還沒打開轉送門，那就要小心了，這傢伙不知道會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