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大她是外人,她不得不退避三舍。
這裡可是南州風家的地方,她還能怕了司扶傾不成?
一想起司扶傾給她帶來的種種屈辱,風昭意心如蟻噬。
她從小就是天之驕子,從來都沒有經受過來自同齡人這麼巨大的打擊。
何況司扶傾還比她小了七八歲,未來也會比她更加輝煌。
她無法接受。
既然司扶傾主動把臉送上來,那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風昭意冷冷地看着司扶傾,雙眸中寒光四射,聲音冰涼道:“請你立刻離開這裡!”
司扶傾淡淡擡眼。
她也才知道,原來風昭意便是鬱家想介紹給鬱夕珩的相親對象。
鬱家的事情她管不了也懶得管,只是那番入贅的言論,委實不堪入耳。
在她看來,哪怕鬱夕珩沒有實力和容貌,他本人也依然是人中之龍。
他對待一草一木都十分溫柔,這些。
司扶傾並沒有看風昭意,目光落在鬱老爺子和鬱老夫人身上。
鬱老爺子有些受寵若驚:“司小姐,您好,我是鬱仲賢,前陣子因爲您一直不得空,我們沒能見上一面。”
“我已經把阿曜收拾過好幾次了,這次他沒來,等回去一定讓他親自上門給您賠不是。”
鬱老夫人在心中冷哼了一聲,只不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因爲鬱曜受到了嚴重的懲罰,她並不喜歡司扶傾。
既然那麼有本事,何必藏着掖着?
要是鬱曜早就知道司扶傾是NINE神,昔日又怎麼會那麼對待她?
在鬱老夫人看來,一切都是司扶傾的錯。
“是啊,終於見面了,上次在電話裡沒有說清楚,這次面對面,我把話放在這裡了。”司扶傾狐狸眼彎起,笑意卻不達眼底,“你們這麼嫌棄九哥,剛好,他和你們鬱家沒有甚麼關係,你們也不要自作多情地提他安排好人生大事。”
“你們覺得他是累贅,是鬱家的負擔,我不覺得,你們不要,我要,我一個大明星,養他還是綽綽有餘的,大不了我再去接幾個代言和綜藝,運動會也能參加參加。”
兜裡的小白聽見這話了,也十分認同地揮了揮小爪子。
鬱老爺子猛地一愣,旋即他反應了過來司扶傾口中的“電話”是什麼?
他臉色瞬間大變。
那個電話裡出現的陌生女聲,竟然是司扶傾?
豈不是她就在鬱夕珩的旁邊?
他們倆到底是什麼關係?
按理說,鬱夕珩和司扶傾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鬱老爺子呆在了原地,耳朵嗡嗡地響。
風夫人都氣笑了,她目光冰寒:“你什麼意思?當着我們意意的面公然翹牆角?這是我們意意看上的讓你!”
“這麼喜歡當小三?婚姻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你一張嘴就能說清楚的?”
都不用司扶傾開口說什麼,商陸已經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啪啪”兩下,直接給了風夫人左右臉各自一巴掌。
他的速度太快,其他人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
商陸冷冷道:“不許對司小姐不敬!”
“司扶傾!”風昭意扶着風夫人,又驚又怒,“你太過分了!你找死!”
竟然敢在風家對風家人出手,不要命了!
話音一落,“啪”的一下,風昭意的臉上也被扇了一個巴掌。
商陸冷笑道:“聽不懂人話嗎?不許對司小姐不敬!”
“……”
周圍很安靜。
這裡距風城城門口有一段距離,人並不是很多。
聽見了脆響聲後,居民們只是很奇怪地朝着這邊看了一眼,又匆匆離開了。
風昭意都被打蒙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自信心再一次遭到了沉重的打擊。
司扶傾身邊這麼一個普通的保鏢,身手怎麼也比她強?
她根本沒看見他是怎麼動手的。
這時,司扶傾慢悠悠地開口:“商陸。”
商陸立刻退到了後面,美滋滋的。
司小姐武力太高,他一向找不到出手的機會,這回終於得逞了,到時候他要給鳳三和溪降炫耀炫耀。
“我過分?”司扶傾捏了捏手腕,恍然大悟一般,“噢,那你能奈我何?”
“你……!”風昭意氣得渾身發抖,雙眸含淚。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司扶傾這麼囂張還不要臉的人,明明動手打人,竟然還能夠這麼理直氣壯。
但她還真的沒有什麼辦法。
風昭意也知道,軍訓的時候司扶傾甚至都沒有出全力。
再也沒有臉待下去,風昭意帶着風夫人匆匆地離開。
“記住我的話。”司扶傾重新看向呆若木雞的鬱老爺子,微笑着警告,“再讓我看見你們欺負他,你們走夜路的時候小心點。”
商陸的眼睛又是一亮:“司小姐,我要去準備麻袋嗎?”
月黑風高的時候一套,那感覺十分不錯。
“可以準備。”司扶傾嗯了一聲,“走了。”
商陸扛着帶給風家的禮物跟着司扶傾後面。
鬱老爺子還呆愣在原地,足足過了三分鐘,他纔回過神,張了張嘴,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思緒一片混亂,但轉瞬是極度的喜悅,對鬱老夫人說:“我們不用跟風家結親啊,司小姐這麼喜歡時衍,都說要養他了,時衍在她那裡的待遇肯定比風小姐好。”
在這之前,鬱老爺子根本不敢想和司扶傾結親。
和司扶傾比起來,風昭意只算是他們退而求次。
鬱老夫人卻沉着臉,斬釘截鐵道:“不行!你沒看見她剛纔怎麼對昭意小姐的嗎?簡直就是個潑婦!”
“她那麼暴力那麼不講道理,就算再優秀也絕對不能進鬱家的門!”
鬱老夫人剛纔也已經勃然大怒了,但她忍住了。
因爲她相信,但凡她說了什麼,司扶傾也絕對不會看在她是鬱夕珩母親的份上留手。
鬱老爺子沉默了半晌,嘆了一口氣:“也是。”
要是讓司扶傾嫁進來,鬱家肯定亂套了。
“還是風小姐好。”鬱老夫人絮絮叨叨,“你看專門來機場接我們去風家,司扶傾呢?也不說表示表示。”
鬱老爺子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走吧。”
但他心裡已經開始精明地盤算了起來,如何才能夠利用鬱夕珩在司扶傾的手上拿到更多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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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扶傾是風家大長老親自接進風家的。
昨天鬱夕珩去了墨城一趟,今天他同墨晏溫一同前來。
兩人正在下棋。
“司小姐安好。”墨晏溫落下白子,“多日不見司小姐,您的氣色很不錯。”
“過幾天就憔悴了。”司扶傾嘆了一口氣,“到時候肯定又是半夜的時候被卷王叫起來拍戲。”
鬱夕珩修長的手指間夾着一枚黑子,微笑開來:“那我會跟這位卷王好好談談。”
司扶傾眨了眨眼:“九哥,你真好。”
鬱夕珩嗯了一聲,低笑:“你也很好。”
路上發生的事情,他已經全部聽說了。
司扶傾完全沒有意識到她已經陷入了深深的套路之中,她打着哈欠:“我靠着睡一會兒。”
她很快陷入了沉睡之中。
鬱夕珩起身,將毯子給她蓋上。
墨晏溫十分識趣,收拾棋盤主動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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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鬱老爺子和鬱老爺子也抵達了風家府邸,賓客很多,魚貫而入。
鬱老爺子已經迫不及待地去結交新的人脈了。
管家忙了一早上,正頭昏眼花着,冷不丁聽到“鬱家”這兩個字,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他自帶的雷達系統發動,立刻捕捉到了鬱老爺子的身影,直接拿着拖把走了過去。
鬱老爺子正在和一個世家子弟談笑風生。
他知道這是鬱家往上爬的最好機會,絕對不能夠錯過。
正當他要介紹鬱氏集團的時候,後背突然傳來了一股巨大的推力,差點沒站穩。
“鬱家是吧,誰讓你們進來的?”管家冷冷地開口,“風家根本沒有邀請你們,不請自來要不要臉?趕緊滾!”
鬱老爺子的神情猛地頓住,面色一變。
這動靜不小周圍不少人都看了過來,有風家的護衛,也有其他世家的子弟。
第一次,鬱老爺子成爲了三大世家四大盟會的焦點和中心,但卻不是他想的那樣。
這些目光中帶着審視,如芒刺在背一般,讓他難堪至極。
鬱老爺子的臉一下子漲紅了:“我們不是不請自來,是風、風……”
“少廢話。”管家也不清楚風家大長老爲什麼禁止鬱家踏入,但他只需要遵從命令,“護衛。”
立刻有護衛將鬱老爺子和鬱老夫人帶了出去,沒有留任何顏面。
鬱老爺子的背脊已經冒出了一層冷汗,風一吹,冰冷冰冷的。
就這麼被風家趕了出去,鬱家的面子往哪裡擱?
可他們是風昭意邀請來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鬱家被公然趕走的事情直接成了笑談,風昭意剛給風夫人上完藥,出來後就聽到了這件事。
風昭意壓着怒意,找到管家:“管家,怎麼回事?鬱家是我請來的,你怎麼直接趕出去了?”
這不是照着她的臉上再扇?
鬱家於她根本不值一提,但她的臉面不能丟。
管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銳利至極:“昭意小姐,您的意思,鬱家是您請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