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語氣……
這個稱呼……
這樣的神情……
司扶傾猛地擡頭，瞳孔劇烈地收縮着：“你——”
“嘭！”
這眨眼間的功夫，雲胥已經修復好了他的傷勢。
他面容陰沉，眉眼狠戾，直接對着死亡女神揮出了一掌。
死亡女神的身體倒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到了牆上。
“噗——”
一隻手飛快地將一枚藥塞入了死亡女神的口中後，司扶傾頓了頓，試探性地開口：“……姓玉的？”
“這不是你的身體。”司扶傾皺眉，“這具身體是死亡女神的，怎麼回事？”
司扶傾眉梢眼底變得殷紅一片，她完完全全地失控了，厲聲：“白瑾瑜！你敢不聽我的話？！”
司扶傾的眼神在顫抖：“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如何？”玉迴雪神情蒼白，“有用嗎？”
“哈哈哈哈！”雲胥在風中狂笑出聲，“無間啊無間，你死在我手上，你兒子也要死！本座今天就去送他和你團聚！”
“嗯，是。”玉迴雪淡淡地說，“這是死亡女神的身體，只不過我成功地吞噬了她的意識和靈魂。”
司扶傾的身子猛地一震。
“怎麼回事？”扶桑睜大了雙眼，“氣運已經迴歸，但傾傾卻並沒有成神！”
“九”除了指司扶傾爲九天女神後裔和鬱夕珩爲九五之尊帝王之外，也代表了數之極。
論綜合實力，死亡女神當屬十大凶惡NPC第一。
雲胥那一掌用出了全力，絲毫沒有留手。
玉迴雪微微抽着氣，聲音卻是冰涼：“真疼。”
鬼谷之主和扶桑幾人都已經被這一幕驚呆了，連姬淳淵的瞳孔都有瞬間地放大。
她神情一凜。
玉迴雪咳嗽了幾聲，第一次十分順從地聽了話。
“轟轟！”
“嗡嗡！”
司扶傾能夠感覺到，在這一次交手中，雲胥的力量變得更強了。
但是這麼一點時間，也足夠司扶傾和鬱夕珩發起攻擊了。
氣運本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誕生於天地之間。
於是玉迴雪回玉家開始閉關，她成功地在一年內提升了實力，並且通過門進入了永恆大陸。
“好！很好！”雲胥感覺到氣運流失的更加快了，忽然間大笑了起來，“這些礙事的氣運沒了也是好事，至少不會再牽制本座無法對你用出全力。”
玉璃原本是死亡女神留下來對付司扶傾的一枚棋子，她吞噬了死亡女神的意識，自然也擁有了其記憶。
空間震顫，本源氣運也在這一刻回收完畢。
司扶傾咬牙：“白、瑾、瑜！你最好聽話，給我收手！要不然你以後別想再吃到一塊金子”
“因爲我和九九所擁有的力量也是同根同源的呢，我按着心中的路走，就找到你啦。”白瑾瑜輕輕地說，“九九，你的力量並不完善，因爲有一部分在我這裡。”
兩個世界，百億生命。
他又沉眠了數萬年，實力也在逐漸提升。
“咔嚓！”
“上次我遇到了那個玉璃，當時正面臨吞噬羽涅最後一抹意識的時候，十分關鍵。”玉迴雪聲音淡淡，“還好她是個廢物，沒發現這件事。”
本就是她的氣運，被她接到手中之後，像是活水找到了源頭，每一縷氣運都興奮地跳躍了起來。
從第一次和死亡女神見面，她便隱隱地感覺到死亡女神的身上有一種極其奇怪的氣息。
那便是雲胥早就派孟玄澈做好了誘餌，引誘她前來。
白瑾瑜在說什麼？
她根本聽不懂這隻蠢貔貅的話！
“幫你成神。”白瑾瑜擡起手，一點一點地將她臉上的淚水擦拭乾淨，“能夠親眼看見九九成神，我很高興。”
他的面容越來越猙獰：“現在，就讓你先來受死！”
她又回頭，對姬淳淵說：“淳淵前輩，煩請你照顧好她了！”
“鏘鏘！”
“九九，上次是我找你。”白瑾瑜抱住她的脖子，聲音很輕，“這次你一定要找到我呀，只要你呼喚我的名字，我就一定會回來的。”
“就是沒能再多穿一會兒你給我做的小裙子，還是有點難過。”
她和玉迴雪打了十幾年，清楚地知道玉迴雪的脾性。
那可是死亡女神啊！
因爲他們是無間和九天留下的唯一後裔，也是最後的力量。
司扶傾握了握手指，緩緩起身：“姓玉的，你在這裡休息，你一定要保重好自己。”
鬱夕珩的眼神微微一變，立刻飛身掠下。
已經有生靈發出了死亡時纔有的痛苦的哀嚎，在耳邊縈繞不去。
小白擡起毛絨絨的爪子，放在她的掌心中：“就讓我任性這麼一次吧，九九。”
但玉迴雪現在卻說出了“真疼”兩個字，那該有多疼？
她的地位是黃泉鬼帝、萬象神王幾人加起來都比不過的，怎麼突然反水了？！
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死亡女神的面上頓時失了血色，氣息也弱了下來。
否則雲胥也無法將司扶傾的氣運佔爲己有。
雲胥自然能夠感受到他體內的氣運正在剝離，他眼神一厲：“到了本座身上的，那就是本座的，豈能讓你再拿回去？！”
司扶傾聞言，狐狸眼一亮：“夠狠！我喜歡！”
數之極，登峰造極。
四個人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她又用幾百年的時間，成功地把羽涅的所有意識全部吞噬了。
“會有很多小裙子的，肥啾，你冷靜一下。”司扶傾穩住自己的聲音，但細聽還是顫抖的，“沒有必要，你給我時間就好了，你看我從一無所有到現在，我很厲害的，我什麼都能完成，成神不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我沒事。”司扶傾已經自己站了起來，她擦去了脣角的鮮血，“九哥，不必管我，殺了他，不計一切代價！”
司扶傾的心一沉，動作輕柔了一些。
在那場神魔大戰中，雲胥吞噬了無間和九天兩人的力量。
“砰砰！”
這枚藥並沒有讓死亡女神恢復傷勢，她的容色依然十分蒼白，很輕地應了一聲：“嗯。”
“值什麼值？”司扶傾眸中盡是怒色，“我不允許，你聽到沒有？！”
“傾傾，過去。”鬱夕珩神情冰涼，“這裡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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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了她們這個層次，已經完全可以抓住氣運了。
“好，好啊！”雲胥的眸中爆發出了濃烈的殺氣，“本座殺了你！”
它獸瞳明亮，像是夜空中最耀眼的星星，四方天地也難掩其光輝。
死亡女神是雲胥的得力干將，在促成神聖之日到來這件事情上出了不少力。
司扶傾也沒有猶豫，接過了氣運的引子。
按照姬淳淵的說法，被分開的靈魂合二爲一，也需要一段的時間。
復仇。
白瑾瑜歪了歪頭，輕聲說：“可是九九，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
“九九。”在這時，白瑾瑜忽然叫住了她，“九九，我有很重要的事情。”
“好！”司扶傾自然極其信任他，“等我，我馬上回來。”
她背後還有着千千萬萬的人，她不能退。
“傾傾！”
不管小白是大貔貅還是小姑娘，都是需要她去照顧的。
然而，正如雲胥所說，司扶傾的氣運從他體內剝離之後，他對鬱夕珩動起手來反而沒有那麼束手束腳了。
玉迴雪沉默了下來，緩緩地搖了搖頭。
姬淳淵上前，斂了斂眸，忽然笑了起來：“原來如此。”
如今看來，“四”指的是永恆四人組，缺一不可。
倘若司扶傾再晚來一秒，沒有及時用神魔法則清除雲胥留在玉迴雪體內的力量，玉迴雪會直接被同化成傀儡。
他推演出“四”和“九”這兩個數字，也不能確定這兩個數字到底指的是什麼，因爲未來充滿了無限可能和不確定性。
“那……”司扶傾的手顫了顫，“檸姐呢？”
“你的氣運。”玉迴雪終於緩過來了一口氣，她的手顫了顫，沉下聲音，“我把引子拿出來了，你快接收！”
和尚睜大了雙眼：“師傅，我們的變數從來不止一個啊！”
可敵人在暗，她也同樣錯算了一件事情——
力量匯聚在一起，全部暴涌入她的體內，讓她完全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金光不斷地從小白身上流轉而出。
九天女神灰飛煙滅後，留下了唯一的後裔司扶傾。
司扶傾眼神冰涼：“我知道了。”
她擡頭看去，能夠看見兩個世界的邊緣都在逐漸破碎。
司扶傾被屬於自己的力量禁錮在原地。
“嘭！”
在臨死前，她接受到了鹿清檸留下的力量和訊息。
很沉。
“有。”司扶傾還扶着她，“別說話了，這裡是永恆大陸，靈識傳音便好，我給你療傷。”
司扶傾緊緊地盯着她：“你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你要幹什麼？是你定住我的？不、不對……”
難怪她和鬱夕珩在最開始都只有靈魂，而無實體。
她也被扔進了死亡沼澤之中。
司扶傾無措地將她扶起來，立刻用神魔法則開始給她療傷：“你……你怎麼怎麼就成了死亡女神？”
又是一陣地動山搖，方圓千里之內都沒有什麼活物。
鬱夕珩不躲不避，只是阻擋着他靠近司扶傾。
“這股力量侵蝕了死亡女神，在我也進入死亡沼澤之後，順着這股力量捨去了身軀，進入到了死亡女神的體內。”
她抽身撤退，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死亡女神的身邊。
羽涅最開始也驚詫萬分，想要把她趕出去，可並沒有成功。
而一直守護九天女神神獸貔貅一族卻徹底死去了。
是還處於意識狀態的司扶傾分出了自己本源的力量保護了神獸貔貅的後裔，讓它能夠成功活下來。
“轟！”
五年多前，在她知道司扶傾因爲一場“意外爆炸”死亡，連屍骨都無存時，玉迴雪終於意識到有陰謀在針對他們永恆四人組。
雲胥的神情瘋狂了起來：“找死！”
於是她將計就計，又將玉璃救了下來送回自由洲，冷眼旁觀孟玄澈和玉璃相互殘殺。
“這就是你的力量。”白瑾瑜搖了搖頭，微笑起來，“我現在要把這部分力量給你。”
她是在死後的三年才甦醒了過來。
力量爆開，光影紛繁。
她的腳步卻是一頓，因爲她發現有力量牽引着她，讓她無法前進。
司扶傾驚駭地看着光影之間，它的身影在一點一點地變淡。
和她一樣，玉迴雪也很能忍痛。
司扶傾一怔。
“九九，你說過的，一個人換很多人，值得的。”白瑾瑜又說，“何況是你給了我生命，沒有你，我根本不會誕生。”
龍雀寶劍已經飲了不少鮮血，劍身鳴顫，阻擋了雲胥的去路。
她從未想過白瑾瑜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她的確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可她並沒有想着要到讓小白去。
司扶傾調息了幾秒，便又要立刻上前。
“不是我一個人，是檸姐幫了我。”玉迴雪低聲說，“檸姐當時被死亡沼澤吞噬，但留下了力量。”
它原本就是巴掌大小，此刻已經難以用肉眼捕捉到了。
“九九，別難過。”白瑾瑜又變成了貔貅，只有巴掌大小，輕輕地蹭了蹭她的脖子，“我只是一隻小貔貅，原本就是伴你而生的，。”
若非死亡女神在最關鍵的時刻偷襲他，他豈會讓司扶傾重新拿到氣運？！
“還缺了一部分力量。”長嬴眉頭緊緊擰起，“他們二人現在只能和雲胥打成平手，無法封印他甚至殺死他。”
“原來沒有成神哦。”雲胥詭異一笑，“你沒有成神，就不是我對手，還是滾出去吧！”
雲胥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滾開！”
永恆四人組永遠不會認輸，玉迴雪憑藉着這些，又壓着最後一口氣，在最後關頭以意識靈魂形態進入到了死亡女神羽涅的體內。
司扶傾並沒有回頭：“什麼事？”
只是最重要的力量被竊，他們的力量並不完善。
身後，白瑾瑜慢慢地走了過來：“因爲我想起來啦，我當時會失去力量，是因爲你在養魂，靈魂沉睡了三年。”
“轟隆隆——”
天空被五彩斑斕的光芒所覆蓋，原本被摧毀的大地萬物在這一刻復甦。
姬淳淵擡起頭，喃喃出聲：“成神了啊……”
會有小白和謝譽的番外~
剛好解釋一下書名，被奪一切——傾傾被奪取了一切：氣運、身體、力量等等，封神歸來——迴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