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看熱鬧的人雖然少了許多,可是大家還是對這個新的挑戰者報以熱烈的迴應,而他拿下裹在大刀上的錦布時,整個擂臺上下一片震驚,公孫家幾乎一起站了起來,大家都爲這杆大刀感到震驚,因爲這樣大的大刀,很多人是第一次見到,更多人是在傳說中聽聞而已。
倒是那黑大漢雷震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對樑慶之說:“刀倒是很大,就怕中看不中用了”樑慶之微笑着搖搖頭說:“雷震,我敬重你是條漢子,也聽說過你的一些江湖事蹟,在我們生死較量以前,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
雷震一聽,仰天大笑說:“我雷震爲人最愛賭,最不怕賭,而且可以和任何人賭,從來都是認賭服輸。你這人想和我打賭?那好啊,就在爺爺送你去黃泉路之前和你賭一把!”
樑慶之大喜,忙說說:“好,雷震,如果今天我輸了,任憑你處置,但是你如果輸了,立即拜我爲師如何?”
雷震不屑的哼了一聲,厲聲喝說:“一言爲定,小子,你沒機會讓我處置了,老子直接送你見閻王去!”說完就要動手。
樑慶之忙制止他說:“慢着,你這麼說空口無憑,我不跟你打!”
雷震大怒說:“你什麼意思,難道我雷震是那種不認賬的雜碎?”
樑慶之對着臺下說:“諸位鄉親父老請爲我做個見證,這大漢要跪下來向我恭恭敬敬的說一句,‘樑慶之師傅在上,小徒陝西雷震這廂有禮了!以後都聽師傅調遣。”
臺下看官們聞聽此言,頓時爆發出一陣大笑,而站在一邊的公孫氏一家,尤其是公孫大小姐也是忍俊不禁。這一陣笑可把雷震氣壞了,他大吼說:“你什麼意思,難道一定是我輸嗎?‘好,如果我贏了,我也不發落你什麼,我直接一斧子劈死你,如果我輸了,我跪下來……”他說了一半又不說了,氣急敗壞的喊說:“我怎麼會輸給你呢?我就算輸了,我認了!”
他話音剛落,樑慶之馬上又鼓動臺下人共同做個見證。等大家一致喊着可以見證的時候,雷震已經等不及了,他大吼一聲掄起雙板斧就衝了上來。
樑慶之不慌不忙,舉大刀相迎,二人鬥在一處。
這一交手,樑慶之立即意識到自己這兩天確實輕敵了,這個雷震的武功顯然要比在臺下看到的高得多,他的一雙板斧,力道雄渾,在重刀面前絲毫不落下風,而且出擊迅猛,加上他身法靈活,招式又柔中有剛。使得他一開始十幾個回合搶得先機。
樑慶之心中暗想,這人真的好似那戲曲評書裡的北宋梁山好漢,黑旋風李逵。
但是樑慶之也不是一般武者,他的大刀在前十幾二十個回合裡以守爲主,基本上試探出對方的招式路數,也漸漸適應了對方的板斧攻擊。臺下的練家們也都漸漸感覺到,這雷震開始不佔上峰。
而這時樑慶之開始反擊了,只見他手中的大刀橫劈豎砍,刀鋒所及,板斧徒有招架之功。不出四十回合,那雷震的鼻窪鬢角熱汗直流,口中只喘粗氣,雙手也漸漸難以支撐。臺下衆人和公孫家一干人等也開始爲樑慶之喝彩助威。
就在二人爭鬥之間,樑慶之突然發現雷震的一個破綻,他毫不猶豫大刀橫掃雷震當胸,呼嘯而至。但是此刻他忘記了剛纔的賭約,只是想起祖祖輩輩的教誨,機不可失時不再來,揮霍就是自取滅亡。
而這一刀的力道,迅疾又全部是攻擊雷震的破綻,雷震根本來不及躲閃,來不及迴避,只是下意識的用雙斧橫着向外擔去,可是這雙斧被動的防守哪裡擋得住這千軍之勢的大刀,只是一碰,雙斧便被磕開,眼看大刀以風捲殘雲之勢襲來,離雷震不足二尺之際,雷震心底發涼,二目圓睜,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上心頭,他深知這一刀足以將他橫着劈爲兩段,但是他感覺這一剎那,時間停滯,他彷彿把此前半生所經歷的所有事情都想起來一般,又彷彿什麼都是虛空的。
樑慶之這一刻也突然意識到自己這一刀非要了這雷震的命不可,可是百斤大刀,勢不可擋,再收招已經是不可能了。他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了一絲後悔,儘管他覺得後悔也來不及了。
但是,他來不及不代表別人來不及,就在此時樑慶之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大刀被什麼有力的東西猛地向上一撞,於是大刀斜斜向上掃過去,斜擦着呆若木雞的雷震的頭頂而過,一下子削掉了雷震的一大片頭髮。
樑慶之連忙收刀,他意識到,定是有高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