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蔡攸把手伸進那裝滿毒蛇的瓷壇裡,原本嘈雜的靜了下來,大家不約而同的緊緊盯着神壇之上的蔡攸和他面前的青白瓷壇,估計此刻就連鋼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李逵自然是一臉驚愕,喃喃說道:“魯大哥,恩公該不會出事吧?那可都是毒蛇啊!”
魯智深也不敢確定,不過依然說道:“應該不會有事的,蔡兄弟做事一項穩健,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一定不會去冒這個危險的。”
“小姐,蔡公子已經把手伸進去了!”小蘭低聲驚叫一下,便捂住小嘴,瞪大了眼睛看着場中的蔡攸。
卓娜並沒有回答小蘭,亦是一臉緊張的盯着蔡攸,兩隻小手緊緊的攥在一起,似乎就連呼吸都忘記了。
而神壇之上的攸,也並不輕鬆,此時他的右臂已經完全沒入到瓷壇裡面,蔡攸的這番舉動,完全驚擾了瓷壇中的黑閻王,但下就在瓷壇之中亂竄起來,而蔡攸的右臂之上也能清晰的感覺到毒蛇身上傳來的絲絲涼意。
“蘇雪啊,希望你的藥酒能到作用,不然的話,我可就交代在這裡了!”蔡攸心中默默唸叨着,當下深吸口氣,準備在瓷壇中探尋東珠的下落。
原來在比試前,蔡攸偷空回到山遠縣,向蘇雪討要了一瓶特殊的藥酒,這種藥酒是蘇雪專門爲了驅趕黑閻王而精心研製的,只要把藥酒塗到身上,黑閻王就敢近身。回來之後,蔡攸便趕緊將藥酒塗抹在右臂之上,準備比試時大顯神通。
當下,蔡攸便開始在瓷壇中摸索來,大家都知道蛇對於會動的物體都十分敏感,當然黑閻王也不會例外,眼見蔡攸胳膊在瓷壇中來回移動,十幾條黑閻王竟然同時露出鋒利的獠牙,眼珠子也開始冒着幽幽綠光,顯然蔡攸剛纔的動作已經激動了他們。
“哧!哧!……”
毒蛇暴怒地聲音。幾全場地人都可以清晰聽到所有人都摒住呼吸。就連眼珠子都不敢動一下。生怕錯過每一次精彩片段地人甚至踮着腳。仰着脖子。想要看清楚神壇上地一切。
契哈圖地眼睛也睜得大大地活脫像兩盞小燈籠。不過他心中卻是在不停地咒蔡攸。如果那些毒蛇能把蔡攸咬死。那便是最好不過了。
就在這時。黑閻王們不約同地立起來後如閃電般張着大嘴朝着蔡攸地胳膊咬過去。
“不好了!”
“啊!”
幾乎在同一時間。神壇之下圍觀地人羣中出了陣陣驚叫。有地人甚至都把腦袋低下。不忍心再接着看下去。而卓娜亦是驚呼一聲。完全忘了自己還不能動當下就要起身。還好身邊地小蘭機敏然卓娜肯定會從擔架上摔下來。
“不行,俺得去搭救恩公!”
李逵不明就裡呼一聲,便欲衝上神壇被身邊的魯智深一把抓住,叱喝道:“鐵牛,切勿魯莽,現在事情未明,咱們還是看看再說。”
“什麼?魯大哥,再稍有遲,就來不及了,只要恩公被那東西咬上一口,那就必死無!”
李逵直直的盯着魯智深,急聲說道。
此時,時遷走過來,勸說道:“鐵牛,魯大哥說的對,咱們還是靜觀其變,蔡大人不會有事的!”
當下,李逵也是無可奈何,也只得懊惱的低罵一句,就此作罷。
而契哈圖眼見如此,心中盡是欣喜之意,竟連連說道:“咬啊,快些咬死他!”
就在毒蛇的獠牙距蔡攸的胳膊不到半寸的時候,異變陡起,毒蛇似乎聞到了什麼,竟然全身顫抖起來,而後急的朝着後面撤去,只是頃刻間,所有準備襲擊的毒蛇都沒入了瓷壇之中,不敢再有所行動。
此時,蔡攸已經是滿頭大汗,眼見毒蛇退卻,這才長長鬆了口氣,暗道:“哎呦我的媽呀!還好蘇雪這藥酒起了作用,不然我可就玩完了!”
這一幕巨大的落差,震驚了在場所有人,此時,原本安靜的場地中,又開始嘰嘰喳喳議論起來,不過言辭之中大都是驚歎和對蔡攸的讚歎之詞。
看到蔡攸無恙,卓娜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道:“還好沒事,剛纔真是嚇死我了!”
小蘭笑嘻嘻說道:“小姐,原來你如此擔心蔡公子啊,如果被蔡公子看到的話,一定會很感動的哦!”
“你這小丫頭,皮又癢癢了吧!等我恢復氣力之後,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卓娜白了小蘭一眼,低聲笑罵道。
聽到這話,小蘭
皮的吐吐舌頭,把頭扭過一邊,不敢在看卓娜。
眼見如此,懸在李逵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不禁哈哈笑道:“他,原來一點事也沒有,還害俺白白擔心了一場。”
時遷輕輕拍了拍李逵的肩膀,笑呵呵說道:“鐵牛,怎麼樣?蔡大人沒有出事吧!他既然敢這樣做,那肯定是心中有數,我等是不需要爲他擔心的。”
就在此時,蔡攸伸到瓷壇中的胳膊頓了頓,似乎抓到了什麼東西,當下便自言自語道:“終於讓我找到了!”說罷,蔡攸便將手取出來,而蔡攸手心中赫然捏着一顆鵝卵石般大小的東珠。
蔡攸把玩了一下手中的東珠,笑呵呵的對着契哈圖說道:“契兄,如何啊?不知在下是否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啊?”
這自然不消多,從蔡攸伸進青白瓷壇的瞬間算起,再到剛纔蔡攸把右臂取出,期間所經過的時間根本不到一刻鐘,估計就連半刻也不到。
真真切切的看着蔡攸手的那顆東珠,契哈圖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來,剛纔所生的一切對他來說,太過於匪夷所思,那些堪稱蛇中王的黑閻王,竟然不敢靠近蔡攸的右臂,更別說下口咬人了,當下,契哈圖心中泛起一個大大的問號:難不成真有神人暗中相助蔡攸?
蔡攸定定的着契哈圖,微微笑道:“契兄,既然你不說話,那就權當你默認了,這第二場比試自然由我勝出!”
契哈圖自然無話可說,當下回頭瞟,現羅姑臉上亦是惑重重,當看到契哈圖扭頭看她時,羅姑則輕輕搖了搖頭。
契哈圖長吁口氣,緩說道:“不錯,第二場比試是我輸了!”
蔡攸摸摸鼻子,饒有興致的說道:“既此,我與契兄各勝一場,自是打個平手,那麼就必須進行第三場比試來決出勝負!”
契哈圖點點頭,而後陰沉道:“那好,咱們就不必羅嗦了,馬上進入到第三場比試吧!”
蔡攸豈會示弱,當下就定定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在下就奉陪到底了!”
“好,真是痛快!”
契哈圖雙眼微眯着,眼中不經意閃過一絲殺機,緩緩說道:“想必你也知道,第三場比試並不是由你我做主,而是沿用祖先留下來的規矩,那麼你是選擇生門,還是選擇死地!”
“生門?死地?”
蔡攸默默唸幾遍,卻是不明所以,因爲卓娜並沒有向他介紹這些,當下便問道:“契兄,請恕在下冒昧,何爲生門,何爲死地呢?”
也許,契哈圖知道已經到了關鍵時刻,竟然十分耐心的解釋道:“生門與死地乃是最後一場比試的兩種方式,所謂生門,乃是比試雙方互相切磋,點到爲止,不會有所傷亡,比試的地點就在媧女神壇之上。而死地就截然不同了,雙方以性命相搏,生死不論,比試的地點就在女媧神像前的蛇形樁上!”
聽完後,蔡攸思索片刻,打算採用第一種方式,也就是生門,畢竟生命誠可貴,他可不想爲了爭個領導權,而拿性命相拼,萬一有個散失,遠在東京城裡的李師師和紅蓮可怎麼辦呢?而且跌落山崖的馬湘蘭至今還杳無音訊,還有待於蔡攸去查尋,這麼多的事情還沒有做完,蔡攸可捨不得去拼命,大家在一起切磋切磋,點到爲止,豈不是更好?
可是契哈圖也是這樣想的嗎?當然不是!
就在蔡攸準備說出心中想法的時候,卻被契哈圖搶了先:“蔡攸,前幾次八年比試,兩族的族長皆是選擇了生門,還美其名曰‘以和爲貴’!不過在我看來,這些純屬狗屁,比武就是比武,哪有什麼以和爲貴,應該竭盡全力,以性命相搏纔對!我想以你的聰明才智,應該不會像先人那般愚昧吧?”
蔡攸心中暗哼一聲,冷冷說道:“契兄,看來你心中是早有打算吶!”
契哈圖哈哈大笑一聲,而後頗爲狂妄的說道:“說實話,我等這天已經不知等了多長時間,所以我勢在必得!不過依我所見,不死不休,才能打得痛快,所以我選擇死地。”說罷,契哈圖眉毛一挑,挑釁說道:“蔡攸,不知你有沒有這個膽量選擇‘死地’呢?”
“哼!真是天堂右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
蔡攸臉上一沉,一字一句道:“契兄,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難道我還有選擇的餘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