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筠回到懲罰世界的時候, 人還躺在臥室的牀上。
此時已經是深夜,恰好可以睡上一覺。
他翻了個身,盯着空蕩蕩的牀鋪和透過落地窗外隱約透進來的月光看了片刻, 閉上眼睛。
系統卻忽然開口, “你就這麼睡了啊?”
程沐筠:“嗯, 不然呢?”
“哎呀, 我急死了, 那個小黑蟲到底是什麼玩意啊,你說可以消化,可沒消化啊, 一直都沒消化啊。”
“那是你太菜了。”
程沐筠的敷衍,和此前在無限流世界中一模一樣, “沒事, 以後多消化幾個就行了。”
系統哭唧唧, “我不要,而且這玩意怎麼跟着我出來了, 這到底什麼東西。”
“……”
程沐筠不搭理它。
系統急了,突然自程沐筠的身體裡冒了出來,這是它第一次在懲罰世界中出現。
程沐筠睜開眼睛,看到浮在半空中的一個翻滾的白團子,似乎真的很擔心自己身體裡的黑色小甲蟲。
他嘆了口氣, 想想這白團子過去在魔界殺得悍不畏死的魔物都聞風喪膽的樣子, 和眼前這傻乎乎的狀態。
能怎麼辦呢?只能讓它主人趕緊出來把這小智障帶回去教育了。
程沐筠打開牀頭燈, 仔細端詳眼前的系統。
白呼呼軟趴趴的一個糰子, 戳上去像果凍一樣柔軟, 手感很好。
“你,你想幹什麼?”系統結巴一句, 往後退了一步。它浮在空中,軟綿綿的身體還抖了一下。
系統忽然覺得眼前的程沐筠看起來不太一樣。
在系統心裡,程沐筠是一個極其理智,很少感情用事的人。他即便是表情豐富,情緒也充沛,但是做事情永遠是有理可循的。
當然,程沐筠的理一般有他自己的邏輯在,旁人或許無法理解。
此時此刻的程沐筠,直勾勾地看了過來,眼中蘊含着讓系統莫名感到顫慄的灼熱。
程沐筠招了招手,“人工小智障,過來一點。”
系統搖頭,“嚶,不要。”
程沐筠溫柔一笑,“你不想解決那個小黑蟲了?”
此時,系統體內那個小小的黑點,死而不僵,還在微微顫抖着。
“想,當然想了。”系統湊了過去,“嗷——”
程沐筠二話不說伸手就把靠近的系統薅了下來,在掌心一陣揉搓,彷彿在揉一個巨大的湯圓。
“嗷嗷嗷,救命呀,救,救命呀——”
系統被程沐筠揉搓得聲音都斷斷續續的,完全沒有反抗能力。
軟趴趴的白團子,隨着揉搓的力度變化着各種形狀。
“你放開我,嗚嗚,快點放開我,不要太過分了,我好歹也是系統,你再這麼對我,別怪我立刻把你丟下來丟進下一個世界裡去!”
程沐筠嗤笑一聲,“你要有這能力,上個世界還能把我給送到所謂的‘儘可能前去’?要不是我夠隨機應變的,那情況換誰誰完蛋。”
系統:“嚶……”
程沐筠不再說話,專心地把系統捏成各種想要的形狀。直到捏出來一隻軟乎乎的小兔子時,他才心滿意足地放過系統。
才意鬆手,系統“砰”的一下蹦起來,又變回那個軟綿綿的白團子,“你是瘋了嗎?”
程沐筠嘴角還掛着愉悅的笑意,“沒什麼,只是好久沒捏過手感那麼好的東西了。”
等了片刻,他見系統還在氣鼓鼓,又安撫道,“運動有助於消化,你自己看一看,你體內的黑色小甲蟲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
“我纔不信……誒?”
系統傻乎乎地扭動着肥嘟嘟的身體,感受了片刻。很快,它興高采烈地說,“哎,真的啊!不過,我怎麼覺得自己胖了一圈?”
程沐筠,再次躺下,蓋好被子,“好了,小甲蟲的問題解決了,你也該安靜了吧,睡吧睡吧。”
“不行,不行,這小黑蟲到底是什麼東西?爲什麼會跑到林瓏身上去,我可好奇死了。”
此前,還在無限流世界的時候,系統就一直問程沐筠小黑蟲的事情。
然而程沐筠只說這事說出來怕影響到安歌好不容易穩定的世界,系統只好忍了下來,現在好不容易出來了,它再不搞清楚就連覺都要睡不着。
程沐筠很無奈,甚至有點懷念那個傻乎乎沒什麼好奇心的系統了。
“這倒也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只是怕你現在受不了,到時候代碼運行死循環了,策劃組那邊可就得把你格式化了。”
系統抖了一下,它只是個代碼組成的AI,本不該對格式化有什麼感覺。可它很怕。
程沐筠繼續說了下去,“小黑蟲是魔界的東西,寄生在林瓏的身上,就是爲了擾亂那個世界。”
“魔界的老手段罷了,簡單來說,神界通過創造和運行獲得能量補給。魔界則是毀滅,毀滅新生的小世界,吞噬能量。”
系統聽得瑟瑟發抖,“毀滅啊,魔物果然可怕,我把那小黑蟲消化了,會不會死啊。”
程沐筠瞥他一眼,一把抓過來又揉了揉,才說道:“不會,這種僞裝成什麼金手指系統的小黑蟲多得很,魔神的小手段罷了?”
系統:“魔,魔神?”
“嗯。普通的魔物進小世界殺人,高等魔物殺更多人。到了魔神等級,那就是一個世界一個世界的毀滅了。”
系統再猜後知後覺地問了一句,“不對呀,那不是遊戲世界嗎?你怎麼說的?好像那個世界已經變成了真正的世界一樣?”
“噓。”程沐筠在手上比了個手勢,“涉及到世界規則,不能說,你以後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總之就是林瓏被那僞裝成金手指系統的黑色小甲蟲的魔物蠱惑,已經迷失在憑藉魅力獲得一切的慾望之中。”
他冷笑一聲,“畢竟,魔這種東西,最擅長的就是借慾望蠱惑人心,林瓏攪亂了那個世界的秩序,汲取了過多的能量,差點把主神空間給弄沒了。”
系統懵懂點頭,“怪不得你要把他關在保險櫃裡,我還以爲你是爲了報復呢。”
程沐筠:“我對這種報復並沒有興趣,不過是基於規則的審判罷了,能量不能一次釋放,會造成動盪。把沒有意識的魂體關在保險櫃中,只是讓他慢慢釋放出吞噬的能量。”
系統:“那能量釋放完了,那個世界會怎麼樣?”
程沐筠這次卻沒有回答,“你以後就知道了,睡覺吧。”
“怎麼像哄小孩子一樣的。”系統小聲嗶嗶,卻也沒有再打擾程沐筠。
第二天一早,程沐筠按時醒過來。
着實是此前的賀琛過於自律,即便是回到了正常世界,也依舊睡眠很少,起得很早。
一時半會,程沐筠還沒調整過來。
醒來之後,他看了眼身邊空蕩蕩的牀鋪,嘆氣道:“快點結束吧。”
系統:“什麼結束?無所謂啦,我看懲罰世界也挺好玩的啊。”
程沐筠下牀,到浴室洗漱,一捧冷水潑在臉上之後,他看着鏡中的自己發呆,過了片刻,說了一句。
“說起來,我還沒正式跟蕭屹川說分手。”
系統:“啊?你不是裝失憶嗎?”
程沐筠笑了一下,“最開始那是權宜之計,不想舔就只能裝失憶了,現在沒這個必要了。”
系統:“啊,這,懲罰世界不會因爲這個崩吧。”
“這懲罰世界都被穿成篩子了,都還沒崩,不過是分個手而已,沒多大點是。”
“有點道理。”
沿着樓梯下樓,程沐筠景廚房翻了翻冰箱,裡面空蕩蕩的,沒什麼存活。
他轉身,抓了鑰匙就準備出門去吃早餐。
一拉開門,卻對上了花園外一張陽光燦爛的笑臉。
蘇尚,站在他後面的還有前一天才遇到的韓初旭。昨天晚上還吵得你來我往的兩舅甥,今天看起來已經和好。
韓初旭穿着西裝,鼻樑上架着銀邊眼鏡,看起來很貴氣,一副分分鐘就能上臺演講的模樣。
不過,他手裡卻提着一個和本人有些格格不入的保溫袋,袋子上寫“潮記軒”三個字,正是從本市最出名的老字號。
蘇尚一見程沐筠,眼睛就亮了,他揮揮手手說道:“沐筠哥,我們真是心有靈犀,我正想按門鈴你就出來了。一起吃早餐呀,你不是最喜歡潮記軒的早點嗎?我一大早跟舅舅一起去排隊打包的。”
潮記軒堅持傳統運營模式,不提供外賣服務,並且每日的早餐點心都限量,味道極其正宗,過了早市就沒了。
想要品嚐的食客,只能一大早過去排隊,在一羣老頭老太中殺出重圍。
程沐筠喜歡吃他家的東西,但是因爲性格懶散,家裡離得又遠,吃的次數倒是不多。
他走過去,拉開花園門,微笑說道:“謝謝,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他家的東西?”
蘇尚答得理所當然“你朋友圈說的啊。”
一旁的韓初旭,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憐愛自家大外甥,這不是自爆“癡漢”行爲嗎?
程沐筠正巧瞥到,先是一愣,然後反應過來韓初旭微妙的表情是爲什麼。
他上一次曬照片的時候,是在受傷以前。
那時的程沐筠,還是個腦子有泡每日被灌輸愛意的傻叉。傻叉到總喜歡做一些感動自己的蠢事。
比如去“潮記軒”買早餐送到蕭屹川公司去。程沐筠爲了自己起不來去吃,爲了蕭屹川倒是屁顛屁顛地一大早過去排隊。
然而那一天,蕭屹川只說了一句“抱歉,馬上要開會了,沒時間吃。”
程沐筠沮喪離去,離開前還發了條朋友圈抒發一下心情。
沒想到,這段黑歷史倒是被蘇尚給看到了,“哦?你看到那條朋友圈了啊?”
蘇尚點頭,拍着程沐筠的肩道:“沒事,沐筠哥,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幾個人渣,清醒了就好。”
“咳——”韓初旭終於忍不住,轉臉咳嗽了一聲。
程沐筠倒是不介意,也不尷尬,“嗯,你說得有道理,我們進去吃東西吧。”
餐廳中,此時已有細碎的陽光透過落到窗灑落進來,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餐桌上是想吃的食物,想見的人,倒是讓程沐筠的心情輕鬆起來。
他喝了一口豆漿,眯着眼睛說道:“還是曹記軒的石磨豆漿味道純正,可惜得排隊搶,我也好久沒有喝過了。”
韓初旭看了過來,溫聲說道:“哦?我記得蕭家和潮記軒的老闆有些交情,如果只是點豆漿和點心的話,只要他開口,曹老闆應當是樂意每天留上幾份的。”
程沐筠坦然說:“我之前都是自己排隊去吃的,也沒聽說過他和曹老闆有交情的事情,不過無所謂了,他的圈子我不太清楚。”
韓初旭:“對了,我記得莫家的那個小兒子也喜歡潮記軒,蕭總年少輕狂的時候好像是讓曹老闆留過很長一陣子早餐,後來莫家少爺還在朋友圈裡發過什麼潮記軒不過如此的話,得罪了曹老闆。”
他停頓一下,“蕭總大概因爲這事,不好開口了。”
韓初旭的態度極其自然,彷彿只是在說些趣事,隨口一提罷了。
程沐筠卻是撇了他一眼,心知肚明這是在給蕭屹川上眼藥。
韓叔叔的套路,他可是熟悉得很。此前在韓叔叔的世界中,程沐筠因爲心理問題在外面玩的花,身邊的人都是一茬一茬地換。
但除了主角受那朵遺世獨立的奇葩外,倒是沒有任何人對他這個出手大方的金主動過其他心思。
這些,都歸功於韓初旭的手段,平日裡看起來不動聲色,卻能妥善處理好一切心思不純的人。
“就是,沐筠哥,幹嘛撿別人不要的二手貨呢,”蘇尚停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那個蕭屹川,他,他不守男德!”
程沐筠差點沒一口把嘴裡的豆漿噴出來,韓初旭也不忍直視地移開眼睛,嘆了口氣。
然而,蘇尚的表演還沒有結束。
他“啪”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站姿之筆挺標準,一看就是在高中入學軍訓時學的軍姿。
蘇尚的表情很嚴肅,眼神誠懇且熱烈,周身上下皆是獨屬於少年的勇往直前。
“沐筠哥,那天我搬過來的時候,就對你一見鍾情了!”
恰在此時,一陣風拂過,吹動蘇尚的額發,細碎的光芒落在年輕俊朗的臉上。他說出口的話,也是如窗外的陽光那樣熱烈而直白。
“我知道自己比你小了好幾歲,看起來很不可靠的樣子。我也知道你現在好像有男朋友,但是如果哪一天你分手了的話,能不能把我第一個列入考慮範圍?”
說完,他捏緊了拳頭,胸口起伏有些劇烈,似乎在緊張地等待着宣判。
“不行。”程沐筠挑眉笑了笑,“你現在可是未成年人。”
聽到不行兩個字的時候,蘇尚肉眼可見地低沉起來,然而聽到後面半句的時候,他的眼睛又亮了。
“我,我,還要幾個月就成年了,很快的!沐筠哥你不用等太久的,而且,而且我們學校也有談戀愛的啊,就是不適合做成年人才能做的事情而已……“
眼前的少年語無倫次,思維如萬馬奔騰般已經開始一路暢想到了婚後生活,就差沒舉手說“戀愛選我我超甜”了。
程沐筠哭笑不得,只覺得眼前彷彿一直晃着尾巴的大金毛,讓人心情更好了,“好啊,我去提分手。”
“啊。”蘇尚停了下來,眨了眨眼睛,“什麼時候呢?”
這是順杆爬呢?
沒想到,韓初旭忽然開口道:“剛好我公司就在蕭總公司附近,正巧到了上班時間,不如順路送你過去?”
舅甥一唱一和,配合完美,程沐筠順水推舟,一拍即合。
半小時後,韓初旭把程沐筠送到了蕭屹川公司大樓的地下停車場。
程沐筠下車,對走過來的韓初旭說:“韓先生,謝謝你了。”
韓初旭卻是說:“不用那麼生分,你和蘇尚差不多大,喊我……韓叔叔就好。”
“……”程沐筠無語,不明白對方這是什麼愛好。
之前那個世界,韓初旭就特別喜歡在牀上的時候聽程沐筠喊他韓叔叔。77世界裡,兩人的年紀差距也就七八歲而已,又沒了那層收養關係。
居然,還想當叔叔。
他正想說些什麼,卻聽韓初旭忽然說道:“你衣領有點亂了。”
程沐筠還沒反應過來,韓初旭就自然而然地幫他理好了衣領。
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幾乎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韓初旭的手很好看,如玉雕一般,畢竟曾經是程沐筠的繆斯,每一處都長得無比符合他的審美。
如今距離近了,程沐筠又想起當初的感覺,失禮地盯着韓初旭看。
韓初旭並不介意,反而低聲說了一句,“如果你覺得蘇尚他年紀太小,可以考慮我。”
“啊?”
“我也對你一見鍾情。”
程沐筠有些無語,這舅甥倆是約好了嗎,居然在同一天接連告白。
有些過於刺激了。
或許是看出來程沐筠的心中想法,韓初旭笑了笑,“外甥似舅,我喜歡的,蘇尚向來喜歡。”
好傢伙,這話說得可真有水平,一下子就不把蘇尚佔盡的先發優勢拉平了,不愧是心機韓叔叔。
“這樣不太好吧?”程沐筠茶裡茶氣地接了一句。
韓初旭:“沒什麼,昨晚我和蘇尚談過了,公平競爭,你不用有什麼負擔,還有蕭總那邊,也不用擔心他爲難你,我……”
話未說完,身後就響起一道聲音,“沐筠,韓總。”
程沐筠一轉身,就看到蕭屹川從一旁的柱子後面走了出來。
這邊是專用停車場,空曠得很,只要蕭屹川耳朵沒問題,剛纔的對話都能聽到。
然而,程沐筠不介意,韓初旭同樣不介意。
“蕭總。”韓初旭點了點頭,自然地彷彿是在商務場合會面,而非正在揮鋤頭挖牆角。
蕭屹川道:“韓總大駕光臨,是有什麼大業務?”
韓初旭笑了一下,“送沐筠過來而已,他有事跟你說。”
態度之親切自然,瞬間讓蕭屹川臉色難看至極。
“好了,我先走了,有事聯繫。”
“嗯,今早真是麻煩你了。”
“你的事情,怎麼會麻煩呢?多麻煩更好。”韓初旭轉身上車,然後離開。
程沐筠這纔回頭看向蕭屹川,倒是發現,剛纔臉色難看的人已經恢復如初。
不愧是商場上打滾的人,這表情收放自如得。
蕭屹川見程沐筠看他,“沐筠,是找我有事嗎?”
程沐筠點頭,“嗯,有事想跟你談,不耽誤你工作吧?”
蕭屹川點頭,“不耽誤。”
話雖如此,到了辦公室外面的時候,蕭屹川停下來,對門外的助理說了一句,“小李,上午的會議推遲到下午。”
“好的,蕭總。”
這是曾經的舔狗程沐筠夢寐以求的待遇,想着哪一天蕭屹川能爲了自己推掉公事,便死而無憾了。
挺好笑的。
程沐筠纔在沙發坐下,又見蕭屹川走到辦公桌旁按下電話,“張秘書,麻煩送兩杯咖啡進來,嗯,一杯美式,一杯拿鐵。”
等到咖啡送進來,兩人才得以安靜面對面坐下。
程沐筠開門見山,“蕭屹川,今天我來找你,是說分手的事情。前段時間,我腦子裡比較亂,後來想想,這事情還是要說清楚才比較好。”
蕭屹川盯着程沐筠看了片刻,笑了一下,“你果然沒有失憶,這段時間都是騙我的。”
程沐筠此時態度十分坦然,“對啊。”簡簡單單兩個字,甚至懶得解釋。
蕭屹川並不生氣,而是話題一轉,說起另一件事情來。
“你相信……前世今生嗎?”
程沐筠皺眉,“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一邊看着蕭屹川,一邊腦海裡緊急呼叫系統,“喂,這懲罰世界,不會搞什麼神奇的設定吧,蕭屹川他抽風了?”
系統信誓旦旦,“絕對沒有,誰會爲了個臨時懲罰世界搞什麼複雜設定啦。”
蕭屹川笑了一下,“你住院以後,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彷彿親身經歷過,無比真實的夢。在那個夢裡,同樣是你主動靠近我。”
“一樣當舔狗嗎?”程沐筠似笑非笑,挑眉問了一句。
蕭屹川停下來,搖了搖頭,繼續說了下去,“不,一開始算是……合同關係,我在夢裡一樣蠢,一樣認不清自己的心意,直到某些事情發生。”
程沐筠越聽這個劇情越覺得熟悉,問了句,“什麼事情?”
蕭屹川說:“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夢裡,我不過是個替身。”
程沐筠:“……”
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