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臘八(下)

思及此處,不少的命婦已是換了番心思,有的果決的甚至當機立斷便滅了要將家中姑娘送入宮的打算,藉着吃茶的空檔,與自己身邊的女兒或是孫女交換起了眼色,當即改換作戰路線。

有那聰穎有主見的姑娘,本就不願意入宮,不過是拗不過家人的意願,本來以爲今生怕再也逃不過做這宮妃的命運,萬萬沒想到不過是一番笑談之間,自己的長輩就改了心意,倒是讓自己十分地驚喜,侍奉起來也更加的用心,又趁着添茶說話間,偷偷取了頭上的幾根簪子,抿淡了自己的口脂,雖是出衆,卻不再那麼打眼,恰好契合了“入宮見世面,盼着出宮能嫁個好人家”的主題,這些姑娘侍奉的長輩見了這小動作,又是惋惜又是讚許,又夾雜着些“原來這孩子竟是不願入宮”的驚訝,心頭的情緒也是萬分的複雜。

底下的這一番動作,端坐高臺的太后與宋彌爾兩人自是盡收眼底,好有些個人家立馬被太后從心裡頭的黑名單中劃了出來,成了可待考察培養的對象,甚至瞧見有兩三個儀容舉止都十分可心的,太后還盤算着有哪些王侯府中還差着正妃的,下來怕是能成上幾對好事。

太后想到此處,臉上的笑意更盛,底下的人見了,以爲是自己哪句話又對了太后的口味,忙不迭地又說上幾句湊趣,這一回,也沒有忘記奉恭維皇后娘娘。

不知不覺,下頭的人也慢慢地分成了好幾撥,有如米氏一類的剛剛受到沈湛提拔的新貴,因爲站對了位置,又得皇帝青睞,在太后皇后這裡也十分地吃香,又因着年輕,比皇后也大不了幾歲,不消一會兒,便與皇后討論起了妝容衣飾等較爲親密的問題;也有如杭氏、周氏等人,雖說丈夫是朝中老臣,比不得米氏的丈夫得陛下的恩寵,但在朝中也是肱骨之臣,新皇登基前態度比較中立,沈湛登基後立馬用實際行動表明了忠君之心,因而太后與皇后對着她們的臉色也是不錯;還有丈夫或父親祖父那如今在朝中不參與任何派系,踏實做事的,雖沒有前兩者受太后皇后歡迎,但時不時也能說上幾句嘴,小輩也得了幾個金裸子。

但也有那固執的總是和新皇過不去的臣子家眷,太后與宋彌爾可是一個好臉色也沒有給,這些命婦們即便是好不容易插了句話,太后也當做沒有聽見似的,轉頭就問起了旁的事情,弄得這些命婦好不尷尬,有聰慧的,已經琢磨着太后與皇后的用意,打算回府後與家人好好說道說道,都說後宮朝廷不分家,太后與皇后的態度,也間接說明了皇帝的態度,陛下已經不是年初剛剛登基的毛頭小子,他對這些固執的以及爲了自己集團利益敢和皇權對着幹的臣子們已經開始失去了耐心,是時候該警惕起來了,剛怎麼對付,拿出什麼章程,都要慢慢提出議程了。

不過這些命婦們還不是最尷尬的人,最尷尬的恐怕是要數那些送了姑娘進宮的人了,本以爲太后與皇后不過是面上和睦,卻沒想到太后竟似乎把皇后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來疼,雖說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常事,陛下三宮六院纔算正常,可捫心自問,若是自己,可願意自己女兒的丈夫坐擁十幾個妻妾?換在太后身上,若是真疼皇后的,哪怕是做做樣子,也不會真的給自己多好的臉色了。更何況,即便是太后想着社稷江山,爲着自己的兒子,覺得多些個妃嬪沒什麼問題,可問題是皇后會願意嗎?更何況是如今看樣子已經掌着宮中實權的皇后娘娘?這些命婦們心裡頭七上八下的,哪怕太后對她們始終和顏悅色,皇后也時不時的提到宮妃誰誰誰才情俱佳,甚得陛下、太后與自己的歡心,也始終消弭不了她們對自家姑娘的擔憂,她們心頭不禁也開始盤算,是不是等到年前想辦法單獨遞個牌子進宮,與自家的姑娘好好商討商討,該是站皇后,還是站貴妃,還是有別的什麼路可走?

不過是小几個時辰的功夫,小小的殿中,衆人之間你來我往硝煙瀰漫好不熱鬧,眼看着到開宴的時間,衆人都或多或少舒了口氣,這幾個時辰,總算是熬過去了!

可偏偏,卻有那不長眼的,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那是吏部郎中的夫人和她的大女兒。

吏部郎中已在郎中位置上待了五六年了,雖說沒什麼業績,但勝在爲人老實,倒也說得過去。不過也正是因爲他沒做出什麼成績,上頭有左右侍郎和尚書壓着,下面有年輕的外郎、主事、筆帖式虎視眈眈,若是再不挪挪位置,他怕就是要在這個郎中的位置上做到退休了。雖說郎中也是從三品的官職,但一個部院的郎中可不止一個,更何況,新帝登基這一年來,各部院的郎中、侍郎都陸陸續續換上了年輕人,雖說動作不大,但政治上的老狐狸們已經嗅到了風向,反正不進則退,對那些浸淫官場數十年的高官來說,這不過是一場皇帝與“各自爲政”的利益集團的博弈,但對依附在皇權或是各集團樹幹上的官員來講,這就是一場煎熬了。

他們既擔心皇帝會首先拿自己開刀,以他們作伐子攻訐集團,又擔心集團的大佬們就此犧牲自己這些小人物,以換得皇帝的鬆口,趁機佔據別的高地。

而如同這位吏部郎中就更是惶恐,自己在早年站隊失敗,早早地便依附了文人集團,靠着老師才慢慢爬到了三品郎中的位置,可如今,老師和他所代表的文人集團與皇帝的對峙開始了,自己年紀又大,又沒什麼作爲,既不可能作爲皇帝打入內部拉攏的對象,又不可能作爲後備人才被集團所愛惜,夾在中間不上不下,是時候拼一把了。

這位吏部郎中,所謂的拼一把,便是走不了前朝的路子,那便走後宮的路子。【ㄨ】

不得不說,實際上,這位郎中的想法是積極的,計劃也是好的,若是換個境遇,說不定就能成功了。可是壞就壞在,他先是沒有弄清楚後宮如今的境況,又遇上了給自己拖後腿的兩個豬隊友——他的老婆和女兒。

這位吏部郎中的大女兒,正是碧玉年華,在京中貴女的交際圈中,也素來小有才情,故而也有些自傲自得,年前的採選,這位女郎因爲突發疾病,未能參選,這便成了她的一塊心病,從年初到如今,整整快一年的光景,這位女郎總是在想,若是當初自己參選,說不定便得了陛下與太后的青睞,進宮當了妃,若是自己進宮封妃,憑着自己的才情容貌家世,說不定便早早就得了陛下的寵愛,那些勞什子半點家世也沒有的柔貴姬,哪裡還能如得了陛下的眼?而若是自己得了陛下的寵愛,說不定今日坐在這大殿上受着這些命婦參拜的人,也會有自己一個!

這樣想着,這位女郎便是有些魔怔了。她卻沒有意識到,她憑空幻想的東西,根本一個都沒有出現,更不可能實現,錯過了最開始,便不會有後面的結局。但這時的她已經全然忘記了那些都是她的憑空妄想,只覺得眼前的花團錦簇富貴榮華本該是自己唾手可得的東西,如今父親讓母親帶着自己入宮,是什麼心思,自然不言而喻,更何況母親在馬車上再三叮屬,自己一定要把握住這一次機會,一擊即中!

而這位女郎的母親,吏部郎中的正妻,從三品的誥命夫人,與她心比天高的女兒不同,她自詡自己是一個勤勞善良、踏實賢惠的女子,在家操持家務、執掌中饋,爲丈夫納得美妾,大度地將庶子庶女放到自己的身邊養着,養得他們都對自己恭恭敬敬服服帖帖,自己親生的女兒,從小便有才有貌,美名遠揚,活到自己這個份上,已經十十分地知足了。如今,自己什麼都不愁,除了嫡女的婚事。而現在,丈夫暗示她,這次入宮要“好好”地帶上大女兒進宮看看,自覺聰敏的她,立刻對丈夫的意思心領神會,喜不自勝地帶着女兒便入了宮。

可惜的是,這位夫人的頭腦在她那簡單的三進天地中是夠用的,可一旦到了宮中,卻無法轉過來彎了。目下,太后與皇后的意思已經十分地明確,真正有智慧的夫人,已經在盤算如何向太后、皇后表忠心,說不得趁得她們高興,還能御賜一個金玉的郎君,哄得了太后與皇后,也是向陛下表明瞭態度,說不得,自己丈夫的仕途,也會再順利一些。但這位吏部郎中的夫人,方纔聽得太后等人云裡霧裡地話裡有話,根本還沒有完全明白過來究竟是什麼意思,只覺得太后甚是和藹,皇后也是個好相與的,以後自己的女兒入了宮,想必也能過得不錯。

也許也不一定是這位夫人愚笨,或許只是人一旦有了一個信念,其他的東西便看不到也聽不到了,只想着朝那信念的方向奔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而這夫人帶來的嫡女,就更是個拎不清的了。從小被自己的母親那樣驕寵着,被自己的庶弟庶妹阿諛奉承着,早已有些飄飄然了,那些侯爵勳貴的貴女圈子她擠不進去,只能參加些普通文官或是家世不算頂尖的女兒的交際,在這個圈子裡,從三品的父親的官職,已經算是高位的了,自然也得了不少的讚許。在這樣的境遇下,這位女郎早已覺得自己是無暇美玉,只有世間無雙的君子才能配得上自己,哪裡還有心思去顧及太后是否話裡有話,周圍其他夫人的動作話語,是否已經有了什麼異樣。

因此,當她的母親將她推出來時,她的心中只有難以自持的激動。

碧梧殿偏殿裡。

衆位夫人絞盡腦汁陪着太后皇后說了一下午的話,早已經精疲力盡,但又不得不維持住體面和儀態,待到晚宴的時辰要到了,夫人們心中自是十分地高興,終於可以吃了晚飯回家了,卻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偏偏有個沒有眼色的人跑出來,當着大殿這麼多人精的面上,厚着臉皮推銷自己的閨女!

只見那郎中夫人面含微笑儀態端方地站了出來,拉着自己女兒的手,高聲地稟道:“太后娘娘,眼看着便是寒冬臘月了,這天氣也變得十分地寒冷,閨學也停了,我這女兒閒來無事便繡了兩副手籠子,臣妾見了十分地歡喜,這手籠子倒沒什麼特別,只不過十分地厚實保暖,做工倒還紮實,臣妾便盼着,這手籠子能給太后與皇后娘娘帶來一個舒爽的冬日,太后娘娘與皇后娘娘鳳體安康,臣妾與小女便也就安心了。”

這夫人自詡說話得宜,既點出了自己的女兒正上着閨學,是個知書達理的,又點出了女兒女工不錯,且閨學停了並沒有好逸惡勞,而是趁着休息還做了兩副手籠子,可見是個賢淑的,同時,自己並沒有說出想要女兒入宮的話,不過是想送兩副手籠子給太后與皇后娘娘,今日各家夫人都帶了禮物,自己送兩副女兒親手織的手籠子也沒有什麼奇怪,禮輕情意重嘛。

可她卻忘記了,在場的哪個不是心明眼亮的人,她這一番做派,難道還有誰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當下,便有年輕的夫人忍不住,輕輕地笑了一聲。

可嘆這吏部郎中夫人還當是自己將得太后青睞,有的人嫉妒呢。隨即,便將腰身挺得更直了,期待着太后與皇后的回答。

目下在碧梧殿的夫人女郎,並不是大曆所有官員的家眷,能進來與太后皇后圍坐一堆插科打諢的,多是一品大員的家眷、深受皇帝信任的官員、後宮受寵或高位妃嬪的直系親屬、皇帝認爲做官做得不錯的官員而獎勵他的親眷進宮又或者是與往昔與太后、皇后交好的夫人女郎以及勳貴、宗室、世家的家眷們。

她們大多數都有眼色、頭腦精明、能夠乾脆利落地計算得失。

因此,當太后瞧見這吏部郎中夫人在自己多番明示暗示的語境下,還能將自己的女兒推出來,心裡頭不驚訝是不可能的,真不知該說這位夫人是熱情天真,還是爲人蠢笨了。

太后心頭雖然不悅,但面上卻是不顯,瞧着那夫人滿眼期盼的模樣,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放佛有了興趣一般,向前傾了傾身子,說道:“是什麼樣子的手籠,倒是得你如此推崇?”

那夫人見太后十分有興趣的樣子,自然是受寵若驚,忙不迭地便招來自己的侍女,將隨身帶着的手籠拿了出來,呈了上去。

太后身邊的嶽康接了手籠,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問題後,纔將手籠呈給了太后。

太后拿起了一隻手籠,打量了一陣,不由得笑道:“果然做得精巧細緻,”又擡頭睇了睇吏部郎中夫人身邊低垂着頭貌似十分害羞的女郎,“這便是你家的姑娘?”

這夫人大喜,帶着笑將自己的女兒往太后的方向輕輕一推:“正是正是,這便是小女。”

這女郎儀態端方地朝太后與皇后見了禮,要知道,但就是這個行禮,自己在家也練了不少時日。

“不錯,”一旁許久未曾開口的宋彌爾點了點頭,“花容月貌,儀態萬千。”

女郎聽了這話,心中更是喜悅,皇后娘娘這是認可了自己麼?

太后似笑非笑地睇了宋彌爾一眼,宋彌爾算是自己的半個女兒,哪能不知道她現在心頭是怎麼想的?都說做婆婆的喜歡自己的兒媳大度,尤其自己是太后婆婆,更是希望皇后能賢良大度,讓皇家開枝散葉,但不知爲何,見着彌兒有些吃味,自己心頭卻似乎十分爲自己的兒子高興。

當然,見自己的女兒吃味了,太后自然也不會對誰有好臉色。與其說,皇后是害怕有人進宮分寵而吃味,倒不如說,是覺得有人沒有腦子沒有眼色而不爽,所以,自己這個做婆婆的做母后的,自然不能讓自己的兒女過得不舒心了。

因此,太后又瞧了瞧下首那正期盼着自己青睞的姑娘,說出了讓她痛苦萬分的話。

“手籠子不錯,小姑娘長得也十分標誌,鄒夫人,不若讓你的女兒進宮,跟着尚珍局的宮正好好學學,以後也能爲哀家的兒子兒媳多織些手籠備用!”

(二百九十二)莫言爭忍淚(四十五)暗流(二百二十)深海棠敗,無處覓人間(二百九十四)欲語氣先咽(一百四十二)詭譎的前夕(一百五十四)援(二) 烏龍好戲(四十七)揚兮(一百六十七)不安(三百三十九)(三百四十一)(三百四十五 )大結局(上)(二百四十九)(二百一十二)花深深,柳陰陰,當初料誰今(二百三十一)(二百五十六)(一百零二)宴會前夕(一百九十二)驚胎(三百一十九)挑釁(三百二十九)要求(九)送子觀音(八十七)權衡(一百九十八)驚豔(二百二十五)明朝又是傷流潦(一百零九)胡旋不堪憐(七十三)隱禍(一百三十)妙波風皺(二百八十七)千里青門道(一百零五)沈湛到(一百八十二)迫勢(十五)出事(二百五十一)(二百九十六)別來悵、芳信短(一百四十)鴻門好宴(二百七十五)一尺過江山(二百一十七)一尺過江山,八月北風寒(二百二十八)(二百二十六)(二百九十二)莫言爭忍淚(三百四十四)(一百四十四)能與無能(三百四十四)(二百六十一)(二百八十七)千里青門道(二百八十三)林暗草驚風(三百二十九)要求(二百零二)弱不憐秋,竟是秋風斷(三十八)母子(九十九)生辰(一百七十九)再驚(二十三)真兇(二百一十二)花深深,柳陰陰,當初料誰今(八十九)處置(一百四十二)詭譎的前夕(二百一十四)塵花香已盡,寒蟬斷續風(二百一十六)來是空言(一百零四)怒火(二百八十二)努力事戎行(三百零一)心斷絕?幾千裡(二百十一五)有所思,不知暮雨爲朝雲(二百六十八)所悲道里寒(二百零七)簾控鉤,掩上珠樓,風雨替花愁(一百九十七)敘話(二百零七)簾控鉤,掩上珠樓,風雨替花愁(一百七十八)連環(九十九)生辰(二百零一)更憑一風雨,輾轉誰人知(三百三十二)馬球(二百七十四)巧遇(一百七十一)驚變(一百零八)晚遊朝天(二百九十六)別來悵、芳信短(一百九十五)爭離(十七)太后(一百九十七)敘話(五十一)疑慮(八十一)護胎、太后(一百六十五)(一百七十二)兇手(二百三十九)(七十九)(一百九十六)沈瑤入京(二百五十二)(二百七十三)明玉州(一百二十五)飛星弄巧(二百八十七)千里青門道(二十五)身死(一百六十)回宮(一百九十九)騎裝(九十八)晨省(七十八)盤算(二百三十一)(三十六)爭吵(七十九)(一百七十九)再驚(二十九)中秋宮宴(一)(八十一)護胎、太后(三百二十七)坦白(二百零四)昏鴉啼煙雲冥冥,雷憑憑兮鬼同戲(三百三十六)阿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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