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來往

在回宣德宮的路上,沈湛卻也沒閒着。看起來,他似乎比剛剛出宣德宮的時候,更心是滿懷。快到宣德宮的偏門,安晉去前頭探看有否閒雜人等,沈湛負着手站在路上,沉聲道,“來人。”

幾乎是沈湛的話音剛落,一個暗衛就從沈湛身側陰影處竄了出來,單膝跪地聽候差遣。

“去查查,梅玉容什麼時候去的柳家,因爲什麼事,這些年她可有與什麼人聯繫過,平時在柳家,誰與她關係最爲緊密。”

那暗衛點點頭,一個躍身,人便沒了蹤影。

沈湛捏了捏眉心,疏星啊疏星,你可千萬不要讓朕失望。

沈湛不緊不慢回宣德宮的同時,身在宣德宮的宋彌爾也正認認真真地在小廚房做着吃食。

說是自己下廚,但廚房裡的人哪裡敢真讓自家的主子動刀子呢,都是主子要做什麼菜,廚子們便動手洗淨了食材,再按照主子的意思,切成主子需要的形狀大小。

宋彌爾這裡還算好,她不動刀,只不過沒有做墩子,該自己動手的地方她絕不含糊,她本來就是個吃貨,論起做出符合自己心意的美食,哪裡有自己動手來得清楚?倘若是不動刀的前奏,宋彌爾也是會自己親自下場的。

那些只站在廚房門口,甚至喊了個宮人向廚子複述自己的要求想法,廚子做好了菜便說是自己親自下廚的做法。宋彌爾根本不屑一顧。

“面對美食都作假的人,她的人生還剩下什麼真實存在的意義呢。”

面對美食,宋彌爾總保留着無限的熱情與天真。

此時此刻,宋彌爾準備做的,是一道民間小吃——蔥油酥餅。

吃了一晚上的大餐,爲了達到宴會的標準,那些吃食都是精緻可口,但不管飽的。

而中途上的酸辣壽麪,衆目睽睽之下,自己也並沒有吃得高興。以己度人,被衆位宮妃“羣狼環伺”的沈湛,想必也沒有吃得開心。

這個時候,再做做一桌子宮廷專有的精緻菜餚,想必二人恐怕都沒有動筷子的心思。

不如來一些民間小吃,既能填飽充飢,又因爲粗獷反而能在今晚格外獲得喜愛。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不過是因爲宋彌爾她,自、己、想、吃!

雖說是民間的蔥油酥餅,聽起來不過是街邊小吃,沒什麼特點,可是要能做得好吃,卻是要花一番功夫的。

蔥油餅嘛,最重要的便是面了。

要將面和得柔軟而勁道,可是十分考驗廚子的功夫的。

而宋彌爾連這一步都親自上手。

本來就是老饕,宋彌爾揉起面來簡直得心應手。加沸水、過冷水、搓、揉、拌餳,麪糰的表皮光滑地細膩,一旁站着的廚子看了都連連點頭。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見皇后娘娘下廚了,可每次一見,自己這種大師級的,都還能領悟點東西。倒不是說宋彌爾做菜已經完全超越了廚藝大師,而是比起大師們通過傳承而來的精益求精,宋彌爾的做菜方式由她四處吸收學習、也有她自己琢磨思考,站在一個高高在上的宋家姑娘和皇后吃貨的位置上,她更靈動,也更具個人特色,而這一點,卻是御膳房的,因爲傳承和皇室規矩而漸漸做菜中規中矩的大廚們需要學習的。

油酥的材料也好做,麪粉、蔥花、五香粉、辣椒粉和鹽混合,加上方纔精心炒制的碎牛肉與玉米,混合均勻後將滾燙冒煙的辣油倒入,迅速順時針攪拌,拌成油酥。

又將油酥均勻地裹在分好的麪糰裡,再在鍋裡頭倒滿油,將做成了餅一片片地倒進油鍋裡滾了一圈,迅速地撈出,在剛剛有些金黃色的餅上面又塗了薄薄一層蜂蜜,再換成平底敞鍋,將成型的薄餅放上鍋中小火慢煎,等到薄餅慢慢成焦脆的深金色,餅的邊緣也浮上了好看的焦棕色,宋彌爾纔不緊不慢地將薄餅從鍋中撈出。

再另起一鍋,將有燒辣,把鮮紅的幹辣椒放進鍋裡一過後迅速撈出,那滾燙的油立馬有了辣椒的香味,又在撈出的薄餅上撒上蔥花,將那辣油倒在了蔥花上,只聽得“呲——”的一聲,蔥香味混着肉味迅速蔓延開來,整個廚房瀰漫着香氣,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吸了吸鼻子,嚥了咽口水。

又將細軟的白棉布放在盤底,把蔥油餅放了上去,多餘的油汁便慢慢地被棉布給吸收,蔥油餅便不會太油,剛剛合適。趁着蔥油餅要吸油放涼,宋彌爾又指揮着廚子將鍋洗淨,做了個乾煸香辣牛肉,燒了個小菜豆腐羹。

她挽起袖子將在廚房忙忙碌碌小半個時辰的成果裝了盤子,指揮着浴蘭一併端去乾初殿的靠着水榭的半敞開式偏廳去,剛好今夜有風有月,再備一壺青梅酒,小酌一二,人生啊,真是再好不過了。

宋彌爾滿足地眯了眯眼,愜意地靠在圍欄邊上等着沈湛的到來,卻沒有半分的心焦不耐,她甚至翹着腳,哼起了今日弄月表演的拿首採蓮小調。

“主子,”守在一旁的朱律艱難地將自己的注意力從食物上移開,醞釀了半天才有些不自在地開口,“主子,陛下去了這麼久,你就不擔心陛下去了哪裡嗎?畢竟······”

朱律話沒說完。

宋彌爾已經接口,“畢竟這宮裡又多了個梅玉容,不是嗎?”宋彌爾從圍欄邊上轉了個身,一腳踏地,一腳在座位上支起,手撐在支起的腿上,伸出食指,做了個“噓”的動作,似笑非笑地盯着朱律,“瞧你這般不自在,這話不是你想問的吧。”

朱律臉色一僵,梗着脖子,“是淑節嬤嬤讓我問的。”

宋彌爾閃過一絲瞭然的笑意。

朱律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淑節嬤嬤。倒不是淑節嬤嬤凶神惡煞,也從未折磨過她,相反的,就是淑節對她們太好了。朱律無父無母,淑節這種關愛,日子久了,朱律自然就捨不得對不尊敬淑節嬤嬤。

可朱律又從小受了主子薰陶,又在江湖上野了好幾年,本來就是個熱愛自由的性格,她對皇權、身份沒有別人來得這麼深刻,叫她看來,主子自己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是了,大不了搞一場事故,然後帶着主子走去江湖,哪裡比不得皇宮要好?

所以,一旦遇上淑節,她就有點怕怕的。一方面是對淑節的尊敬,一方面是自己的本性。

這回,淑節擔心宋彌爾,又怕管多了宋彌爾煩,所以便託了朱律,看看宋彌爾心情好壞,反覆叮嚀,一定要好好注意主子的情緒。卻不想不過一句話,朱律就將自己賣了。

“淑節姨母就不該找你,若是找清和,保證完成任務。”宋彌爾笑着調侃。

“淑節嬤嬤也不喜歡清和呀·····,誰不知道,她管得比誰都多嘛······”朱律一冷,如今自己這幾人,與清和都愈加疏遠了。清和是沒壞心,可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覺得和清和相處起來越來越彆扭,連主子有時候,都會有意無意地躲着清和。

“主子,你就回答我吧!不然我交不了差呢。”

明明是灑脫英氣的性子,偏偏要用這種語氣撒嬌,宋彌爾渾身都給激起了雞皮疙瘩。

她向四周掃了掃眼色,朱律立馬跑到宋彌爾面前,小聲道,“主子,暗衛那小子不在這裡,奴婢都勘察過了,浴蘭剛剛用一張您賞下來的蔥油餅把他騙到小廚房了。”

宋彌爾噗嗤一笑,又才正色道,“朱律,陛下去哪裡,即便本宮身爲皇后,也是不可多問的。皇后該是賢妻,只要陛下還願回到本宮這裡,本宮就歡喜了。”

朱律一怔,心想這不該是主子會說出來的話啊,她疑惑地擡頭一望,卻正看見自家的主子對着自己露出了一個甜得發膩地笑容,本來是美不勝收的,可配上主子那閃着神秘又興奮的眼神,朱律突然覺得背後一陣惡寒,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

“你懂了嗎,嗯?”宋彌爾伸出了手,輕輕拍了拍朱律的面頰。

主子,我是個女人啊!

朱律心中咆哮,蹭蹭蹭退了三步,深吸了兩口氣,腦袋才轉過彎來,她眼睛一亮,隨即又垂頭喪氣,“主子,奴婢要怎麼去回淑節嬤嬤啊!”

“怎麼沒發回了?本宮剛剛說了什麼?”

“您說了······”

朱律一拍手,對啊!主子那些話,字面上就是一位皇后該說的意思嘛!

主子,你太棒了!

朱律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衝着宋彌爾搖了搖。

宋彌爾自得一笑,正要開口。

“彌兒!”

卻是沈湛回來了。

“讓彌兒就等了。朕看看,咱們的彌兒爲朕做了什麼好吃的?”

沈湛帶了一抹笑,從水榭旁邊繞過來,並沒有從殿門穿過,而是從圍欄邊上翻身進了來。

早在沈湛進來的時候,朱律便趁人沒注意撇撇嘴福身退下了。作爲忠心耿耿的皇后小姐妹,陛下沒真心實意地對主子,她也不會對陛下有什麼忠誠。前幾次又是禁足又是吵架的,她可都還記着呢!哪怕上元節遊玩,生辰送大禮,也是彌補不了的!

朱律剛一退下,沈湛便挨着宋彌爾在圍欄邊的座位上坐下,“彌兒可是怪我遲了?”

“哪裡會!”

宋彌爾靠在沈湛的肩上,卻聞道他身上一股若有似無的香氣。宋彌爾對香之一道頗有研究,這香氣馥郁而不刺鼻,尾香沒有胭脂味,卻是一股沉沉的杉木味道,這種複雜又幹淨的香氣,可不是低等的妃嬪能夠用的,數來數去,能用這種香的,也就貴姬幾人往上數了。袁晚遊不愛用香,要用也是氣息清爽的草木香氣,莊妃愛用茉莉一類的白花香氣,樓賢妃愛用蘭花,爲了不和蘭貴姬撞香,特意加了點墨香進去。柔貴姬孕期不能用香,薛之儀身上常年有藥香,秦舒涯愛用含茶的香調,數來數去,只有一個人,會用這種馥郁,含了殊沙華的香氣,柳疏星。

宋彌爾眼神一冷。

“怎麼了彌兒,怎麼不說話了?”

沈湛轉過頭,有些不解。

宋彌爾擡起頭來仔仔細細地凝視着沈湛的眼睛。

他眼睛形狀很美,眼神清澈帶了幾分疑惑,宋彌爾看着他,他也沒有躲閃,也沒有不安心虛,見宋彌爾看來,也就噙了笑與宋彌爾對視,還擡了手撫了撫宋彌爾的烏髮。眼中又帶起了幾分寵溺。

宋彌爾瞭解沈湛。

不心虛、不躲避,宋彌爾的心落了一半。

這香氣雖然繚繞,但卻很淡,挨近沈湛會嗅到,但是沈湛的衣衫上卻沒有這味道,柳疏星許是沒有近身。

可是,這大半夜的,沈湛有什麼事這麼急,非要先去找了柳疏星再說?

莫非是跟那新晉的梅玉容有關?

在大殿上沈湛的片刻失神,又是因爲什麼?

不過,因爲沈湛喚出月影名字時,背對着宋彌爾,宋彌爾卻不知道此事。只有位置絕佳又一直留心的柳疏星,纔看見了沈湛的口型,聽見了細微的聲音。

“彌兒······”

宋彌爾突然凝視着自己,沈湛也回看過去,在宋彌爾的眼睛裡,沈湛看到了自己模樣,沈湛覺得自己心跳得很快,卻又渾身懶洋洋地十分安心舒服,“畢竟十幾年的交情,還是熟人讓自己安心。”

才經歷了盟友說不清道不明的“背叛”,沈湛十分感概,彌兒出落得越發動人了。在這一刻,沈湛不禁有些慶幸,幸好自己果斷地將她娶了回來,收爲己有。

沈湛情不自禁地吻了吻宋彌爾的額頭。

宋彌爾猛地推開了沈湛。

她還在剛剛的思緒中沒有回神,下意識地反應便將沈湛推開了。

“湛哥哥,我們快吃東西吧,都涼啦!”

宋彌爾揚起一個甜美的笑來,“我都餓得不行啦!”

沈湛也知道宋彌爾是個吃貨,自然沒有想到別處,只覺得恐怕宋彌爾真是餓了,以爲自己要···纔不由得推了推自己。想到這裡,沈湛覺得自己臉上一熱,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旖旎的心思散了幾分,也頓時覺得餓了,孩子氣般地揉了揉肚子,也跟着宋彌爾站了起來,到了桌旁落座。

“彌兒,”吃到一半,沈湛覺得,自己有必要對自己的皇后解釋一番,不論是作爲皇后,還是作爲自己青梅竹馬的妻子,宋彌爾都該有權知道一二。

“彌兒是否覺得,今日朕憑白封了一個宮女,過於不合常理?”

“梅玉容的確有過人之處,”宋彌爾慢條斯理地嚥下一口牛肉,正要開口,卻念頭一轉,順着沈湛的話說道,“不過,妾也曾疑惑,爲何是封爲玉容?這位分,是否高了些?”

宋彌爾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沈湛的神色,自己直接質疑弄月位分的高低,沈湛反而眉心鬆了鬆,心頭一舒,想來自己是賭對了,沈湛定是因爲旁的原因封了弄月,卻並不是因爲柳疏星或者弄月本人,也就是說,實際上,沈湛是覺得,弄月是配不上這位分的。但是,究竟是什麼原因呢?

沈湛似乎是看出了宋彌爾的疑惑。

“那宮女······很像朕之前的一位故人。”

“故人?爲何從未聽湛哥哥你提起過。”

“那位故人,曾是暗衛,不過,後來失蹤了······”

寥寥幾句,聰明的宋彌爾便想到了前因後果,所以沈湛去找柳疏星,也是因爲這件事嗎?

她伸出手,安撫似的輕輕拍了拍沈湛的手背,似又想起來什麼一樣,眼睛睜大了一些,“所以湛哥哥是故意將那弄月擡舉成玉容的?便是要她一個宮女突然得了高位,萬一一時忘形,好露出馬腳?”

“可是,這究竟真是有人謀算,還是巧合?”

“我都不知道湛哥哥有這樣一位,又是暗衛,想必一般人也難見到,若是有人謀算,這未免也太可怕了,故意送與湛哥哥故人神似的人來,難道就是爲了爭寵?”

沈湛一凝神,難道只是爲了爭寵?天底下真有那麼多巧合?柳家就恰巧撿到了一個與月影相似的孤女?柳疏星是柳家嫡女,真的就爲了好心養了弄月這麼多年?

頃刻之間,沈湛對柳疏星的信任又降下去幾分。

宋彌爾瞧了瞧沈湛的神色,嘴角一翹,低下頭安安心心地吃起東西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這是宋彌爾在這宮裡學到的第一個規則。

但人若犯我。

本來就是死對頭,何必要給對方留情面呢?

柳疏星,我只不過是將你的禮送回罷了。

在衆人沒有察覺的時候,宋彌爾,已經漸漸不再是那個單純的,不曾將聰明的腦子和心思用上來的姑娘了。

隨着容貌長開,她也漸漸學會了後宮的一切生存的技能。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愉快地享用美食吧!

(三百一十四)南方來來使(一百七十三)依容(一百一十二)重歡(三百一十一)又不與、嫣然同笑(三百三十六)阿勿(三百零二)不知暮雨爲朝雲(一百三十四)小定,歡聚(二百六十九)是非皆難辨(一百六十二)晨省(二十五)身死(三百二十二)第一局(五十九)臘八(中)(一百一十六)但爲君故(二百八十一)人事多錯迀(三百四十三)(二百四十七)(一百八十一)真心(三百)笑飲砒霜,心不由己(三百零二)不知暮雨爲朝雲(二十九)中秋宮宴(一)(五十一)疑慮(二百五十)今日起每日不斷更(二百三十一)(二百一十七)一尺過江山,八月北風寒(八十)護胎(三百二十五)談話(七十七)心思(七十六)孕(二百二十五)明朝又是傷流潦(二百九十四)欲語氣先咽(二百七十四)巧遇(一百零六)壽麪(一百零二)宴會前夕(十六)下毒(二百八十五)五更鼓角聲悲壯(二百八十)開緘使人嗟(二百一十)鸚鵡怨長更,碧空金鎖橫(一百五十四)援(二十一)皇后,兇手?(三百零九)羅袂溼斑紅淚滴(二百九十三)心曲千萬端(一百七十三)依容(二百六十七)征塵不斷,何處認郎蹤(二百一十一)月出門時,美人和淚辭(七十三)隱禍(二) 烏龍好戲(一百九十)和睦(五十)前事(三百二十一)宋彌爾談十訓(三百二十四)第二三局(二百一十七)一尺過江山,八月北風寒(九十六)心思(四十四)一波再起(四十)妾有情來郎有“意”(六十一)宴會(上)(一百五十六)原來宋家(七十六)孕(二百五十)今日起每日不斷更(一百八十一)真心(八十一)護胎、太后(三百一十一)又不與、嫣然同笑(一百七十)暗藏(一百九十二)驚胎(二百三十四)(三)過招(二百六十一)(二百七十七)已恨蓬山遠(二百四十六)(一百五十二)危矣!(一百二十四)天涯心思(八十三)初窺閣樓(一百二十八)更春深處(一百二十九)湖畔胭脂(二百零八)東風不管琵琶怨,意長箋短(一百六十五)(三百三十一)歹心(二百八十八)鸚鵡怨長生(九十六)心思(一百八十八)贈衣(五十五)太后的煩惱(八十)護胎(五)拜見太后(一百一十)冰心不改(六十一)宴會(上)(一百三十六)只問情長(二百三十六)(一百七十一)驚變(三百三十一)歹心(二百二十七)(一百二十三)善惡(九十五)清和初空(二百二十一)醉夢中,恨還同(一百三十三)情之一剎(六十六)鬼工球(一百一十六)但爲君故(八十三)初窺閣樓(一百六十二)晨省(二百三十)(一百一十四)寶石(一百六十九)攀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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