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知道嗎。
這個問題問的就好似,你老公在養小三,你知道嗎。
沈若溪心頭冷笑,面上倒是端着優雅:“自然知道,明合公主曾經幫過殿下很多忙,說來我都沒來得及謝謝您。”
她從容的看向若心,端的完全是北子靖老婆大人的身份,好似若心就是他們夫妻兩人共同的恩人一樣。
若心和沈若仙的臉色都僵了僵,沈若仙沒再開口,說話這方面她和沈若溪比起來,幼兒園都沒有畢業。
但若心很快就恢復,大大方方的:“沈小姐客氣了,若是沒有秦王殿下,也沒有如今的明合公主,我們是互相幫助了對方,何必言謝。”
找不到話說的沈若仙,立即插嘴:“互相幫助?明合公主和秦王殿下之間是不是發生過故事呀?公主,空了你一定要跟我講講,我最喜歡聽這些故事了。”
沒有任何交集的人,在擁有共同目標的時候,也可以十分默契。現在的沈若仙和若心就是如此。
“正好本公主有些悶呢,沈小姐願意陪本公主解悶真是太好了。”若心依舊笑的優雅,此時還有幾分平易近人。
她沒有反駁沈若仙的話,那那個“他們之間發生的故事”就很值得人想象了。
頓時,除了心灰意冷的北上殊,在場的人看若心和北子靖的目光,都變得曖昧了起來。
沈若仙和若心還要繼續聊下去,北子靖冷冷的眯起眸子,眼中安分神色誰都看不懂,突然開口:“本王和明合公主的確是故交。”
這話一出,立即引得一陣唏噓,但隨之就是這羣大老爺們八卦的提問:
“沒想到秦王殿下真的和明合公主有交情啊,殿下和公主怎麼認識的?”
皇子和公主,多般配?
“哈哈,有了這層關係,東秦和西楚豈不是永遠和平了?明合公主可打算留在東秦?”
就差沒有直接問,明合公主你要不要嫁給秦王?
一個個七嘴八舌的,沒有一個人考慮過沈若溪。
人性本就如此,沈若溪倒是沒有什麼埋怨,只是那雙沉斂的眸子,有些琢磨不透。
不過,此時除了暗處那雙目光緊緊落在她身上之外,沒有一個人看到她的沉默。
七十三認真的打量她,這種局面,這種情況,就算這個女人面上能保持着儀態,可心裡多少會不舒服吧?
可爲什麼她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呢?
每一次和沈若溪接觸,他便越發的想要了解她。可是越想要了解,卻越是無法靠近。
就像是現在,哪怕看着她,他都要收斂氣息。
沒人知道沈若溪心裡想的什麼,可是大家七嘴八舌的聲音,不知怎麼的越來越小。
沒人任何人制止他們議論,誰都能感覺到場中有股寒意瀰漫開,濃郁的讓人壓抑,沒人再敢開口說一句話!
北子靖目光掃過大家,直到他們安靜了,他才繼續:“本王和沈若溪大婚之時,還希望明合公主能夠代表西楚出席,促進兩國友誼。”
特意提了個沈若溪的大婚,邀請若心出席,還是讓她代表西楚,還是爲了促進兩國的友誼。這話顯然就是在撇清和若心的關係。
若心的臉色一下白了,一股委屈和辛酸洶涌澎湃的涌上心頭。她不懂,她又不是什麼洪水猛獸,他至於這麼撇清關係嗎?
現場頓時安靜了,文武百官只覺得渾身不自在的很。其實,他們那麼起勁兒,就是想趁機討好秦王而已,可是他們怎麼知道最後竟然惹惱了秦王。
北子靖這才揮揮手,冷冷命令:“宴會繼續。”
若心此時還站在場上,她是臉色最不好看的一個,眼見着宮人上前要把月華琴搬走,她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瞬間又恢復了優雅大方,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微笑着看向沈若溪:
“本公主會練習琴藝,就是因爲秦王殿下喜歡。想必沈小姐對這些也極爲擅長吧,不如沈小姐也彈奏一曲?”
不管她笑意多大方,可如此突兀的邀請,一聽就是在針對沈若溪。
若心此舉固然沒有氣度,但沈若溪若有本事,她大可直接答應下來,碾壓對方。
然而她沒有……
可她若是推遲的話,顯然就是她不如若心。
目光再一次聚集到沈若溪身上,只是這次看的沒有那麼明目張膽,大夥兒都忌憚着秦王呢。
沈若溪表示有點無語……
若心出場的時候她就在想,彈奏完之後可別找她啊。
嘿,居然還真被她料準了。
不是她多聰明,是人性就是如此。琴棋書畫是評價女子爲人的標準,若心展現了才華,想要顯得自己比沈若溪厲害,自然是讓沈若溪也出來展現一下。
當初在北燕的時候也是這樣子,那位煜王妃表演完就邀請她也出場。
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
沈若溪緩緩的擡眸,分明她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可她臉上卻沒有一點慌亂:“明合公主聽誰瞎說殿下喜歡這些?”
“這些都是當初秦王殿下囑咐本公主學的,殿下說,女子平時就該練練琴棋書畫,這纔有女子的樣子。莫非沈小姐不知道嗎?”
若心今日一言一行,真是處處都把自己和北子靖的關係往曖昧上誤導。
“不知道啊。”沈若溪回答的特無辜,似乎她真的是第一次聽說。隨之看向被北子靖:“殿下,你喜歡女子學這些嗎?你若是喜歡的話,我回去就開始學。”
你看,沈若溪多討好北子靖,只要他喜歡,她回去就開始學呢。多勤快,多積極啊。
但北子靖……他敢說喜歡嗎?
沈若溪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表達,你敢說喜歡,回去我就收拾你!
“你是本王正妃,不喜歡的東西都不必學。”北子靖冷冷的,面無表情,冷酷極了。
可他這話多寵溺啊,本王的正妃不喜歡的東西,不用爲了迎合任何人去學。
北子靖的女人,不必迎合任何人而強求自己!
“哦……”沈若溪開始裝小綿羊了,乖巧的點點頭,不知情的人見了都以爲她對北子靖言聽計從呢。
但是,她似懂非懂的模樣,追問道:“那殿下喜不喜歡這些呢?”
北子靖:“……不喜歡。”
敢說喜歡,他估摸自己得掉一層皮。上次她給他下的那個毒的滋味,他現在還記憶猶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