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中的情況遠比沈若溪想象的還糟糕,她和北子靖兩人的速度太快侍衛們追不上,可以說是悄無聲息抵達皇城的。
可是,就算是這樣,兩人依舊是一到城門口就被重兵包圍。
“秦王殿下,奉皇上之名請你立即進宮。”領頭的人是禁衛軍統領。
沈若溪和北子靖的眸子都眯了眯,他們原本都以爲此人是自己人。
“秦王殿下,皇上找你有萬分緊急之事,還請你不要故意推脫。”
這次開口的人是兵部尚書,太上皇把持朝政之時的兵部尚書被撤下來了,現在這個人還是北子靖提拔上來的。
若非這次的事情,誰都想不到太后竟然將人手安插的那麼深。
對方的人氣勢高傲,咄咄逼人,好似已經穩操勝券,一點都不懼怕北子靖了。
北子靖一言不發,一路的奔波兩人風塵僕僕,握緊了沈若溪的手,北子靖跟他們進宮。
可剛走兩步,兵部尚書把他們攔了下來:“秦王殿下想必也知道此次進宮所爲何事,恐怕不方便被太多的人知曉。”
兵部尚書的視線落在了沈若溪身上:“以免無辜之人被牽連。”
這意思是北子靖非東秦血脈的事情若是被沈若溪知道,連沈若溪也會被牽連。
她不怕被牽連,以北子靖的功夫,就算事情沒有迴旋餘地也能和她殺出一條血路。
她就是……不放心他一個人進宮。
沈若溪冷冷看着兵部尚書:“老孃和秦王同生共死那麼多次會怕牽連?”
兵部尚書冷笑一聲,在他眼中秦王早晚都得死,一副勝利者姿態絲毫不買賬:“還請沈小姐去國公府等候。”
去公國府?大夫人和沈若仙還在國公府,這個地方有東西等着她吧?
沈若溪可不懼那些渣渣,都這種時候了,大夫人他們要是敢跟她來硬的,她打死他們!
“老孃……”沈若溪一炸毛,張口要朝刑部尚書噴回去,北子靖卻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放心吧,本王不會有事。”
對方要針對的人是他,不出動兵力,就國公府那位大夫人還欺負不到她頭上去。
可若是她死活要跟他一起,就會激怒對方對她採取手段。
“呵呵,不會有事?秦王的消息靈通想必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敢說出不會有事的話來,您可真樂觀。”兵部尚書說話陰陽怪氣的。
沈若溪狠狠剜了他一眼,兵部尚書冷笑,眼中全是鄙夷。
但沈若溪最後還是衝北子靖點點頭,事關東秦皇室血脈的事情,她跟去了好似也做不了什麼。
北子靖被單獨帶進宮,而沈若溪這邊有人將她“護送”去國公府。
皇室血脈出錯這種事情不但關係重大還是皇室的恥辱,雖然滿朝文武震驚,可百姓們對此並不知情。
他們雖然能感覺到這些日子皇城的氣氛緊張的很,可是卻不知道秦王已經回來了,並且被扣押了。
沈若溪一路上還聽見有百姓在議論不知秦王什麼時候回來,等秦王回城的時候一定要帶上全家老小去佔個好地方迎接,他們很想一睹秦王的風采呢。
一路上沈若溪都沒有說話,心底琢磨着北子靖是不是有什麼安排。
情況這麼糟糕,他沒道理什麼把握都沒有就一股腦的衝來回。
在想着這些的時候,沈若溪突然發現這不是去國公府的路!
她毫不拖泥帶水的抽出自己的短刀架在一個人脖子上:“要帶我去哪兒?”
在大周盤城的時候七十三無故離開,而很快皇城中北子靖又出事了。當時沈若溪就懷疑此事和七十三有關。
護衛被嚇了一跳,嘴脣都發抖了卻還惡語相向:“小丫頭你別不自量力,秦王必死無疑,你也逃不了!”
押送她的人不多,一共就五個人。沈若溪掃過幾人驚慌的表情,眉頭擰着。
這些應該不是七十三的人,七十三的人不至於這麼孬。
被她冷冷看着,幾個人打了個哆嗦,卻還是一副不得了的樣子:“你以爲你真的可以舒舒服服回到國公府嗎?你是秦王的未婚妻,他犯了錯你也逃不了干係!”
“乖乖跟我們走,省得到時候刑部的人來抓你!”
刑部?
原來是帶她去刑部。
沈若溪嗤笑一聲,好似瞬間就看穿對方的用心了:“走。”
兵部尚書那麼囂張,他覺得北子靖這次必死無疑,可是,在北子靖面前他卻不敢說要將他的女人押送去刑部。
一個在他們眼中必死無疑的北子靖都忌憚,這些人到底哪裡來的自信那麼囂張?
她收了短刀,規矩跟着。不是帶她去見七十三她就沒什麼可懼的。
皇宮之中。
太后顯然是準備充分,直接在議事殿中審北子靖,短短時間,滿朝文武都被她聚集到議事殿。
當今皇上高高坐在龍椅上,旁邊便是太后的位置。
北子書也被帶上大殿,他是跪在下面的人,但背脊挺得筆直。
還有太上皇身邊的公公,他充當的應當是證人的角色。
北子靖緩緩上殿,滿朝都寂靜了,目光一掃,這種時候瞬間就分辨出那些是太后的人。
北子書看着北子靖時眼中是濃濃的擔憂和不解。
他不明白,北子靖是真的跟他沒有血緣,還是太后在故意冤枉他?
可這種事情,太后天大的膽子敢信口雌黃嗎?
若北子靖真的跟他沒有血緣,那……沈若溪就不是他嫂子。
這個時候竟然還想這些,北子書差點抽自己一耳光!
拉回思緒,高坐在龍椅上的皇上居高臨下瞥向北子靖:“秦王,朕沒料到你真的敢回來。”
他還以爲自己此生只能做個傀儡皇帝呢,沒想到還能有翻身的時候!
他早就想把秦王的身份捅出來了,可是母后畏首畏尾的不許。他就說吧,此事一捅出來,秦王絕無翻身之力!
真是委屈他做了大半年的傀儡皇帝。
太后比較撐得住氣,但也可以衝她眼中看到緊張和激動,今天至關重要,不知她是不是已經想象到了自己美好的未來,沒有秦王的東秦,就是她的天下。
“秦王,太上皇同你說你並非他親身,當時你不但沒有否認,還承認了。這些都是哀家和皇上親耳聽見的,如今,你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