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液滴在傅少錦手背上,很快就滲入到了肌膚內。沉默了片刻,他才道:“此毒何解?”
他龍天大陸第一富二代,對三千兩是不會看在眼裡的。毒若是真有她說的效果,買一瓶也無妨。
但若是容易解的話,買來也沒用呀。
“說了是細菌毒,殺菌就可以了呀。”沈若溪說的好簡單,可這個世界連細菌毒是什麼都不知道,別說做出能殺菌的解藥了。
可沈若溪依舊是笑眯眯的:“你若是懷疑此毒的厲害,儘管好好體驗,等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再付錢,我說了會贈送你一粒解藥的。”
傅少錦明白她意思了:“我若不買,你還不給我解藥了?”
“體驗過後,你會買的。”沈若溪笑容可燦爛了。
“可本少現在沒錢。”傅少錦深深吸一口氣,看向北子靖。三千兩而已,北子靖應該願意借給他吧。
可一接觸到他的目光,北子靖立即冷漠的把視線移開!
傅少錦什麼時候和沈若溪那麼熟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的倒是很起勁啊!
這間屋子裡除了他,根本沒人買得起沈若溪手上的毒!
可是,沈若溪就是不把目光放在北子靖身上。
“沒錢沒關係,你寫一張欠條就行了,我莫非還怕你欠錢不還嗎?”
北子靖的臉色難看極了!
在傅少錦面前,她怎麼就那麼大度了?這個女人,當初給她一萬兩黃金,她還防着他會去偷呢!
感情傅少錦那麼值得她信任?
北子靖在那邊心情差的很。可這邊兩人好似忘了他的存在。
一聽能賒賬,傅少錦頓時樂了:“本少等會兒就給你寫欠條!”
其實毒藥效果如何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此毒是沈若溪製作出來的。
沈若溪是北子靖的未婚妻,他自然要捧場。
“你不是還要去劫皇上的糧草嗎?別等會兒了,現在去寫吧。我哪兒有紙筆。”
“也是,那走吧。你家王爺太沒人性了,別人的兒子他都隨便使喚,臉上也不躁。”
“路上順便給你說說,這毒啊……”
兩人說着就出了書房,完全不管北子靖……
北子靖臉色難看極了,這女人一個被家族捨棄的庶女,爲什麼有那麼大的膽子敢不把他放在眼裡!
“站住!”北子靖怒聲,大步上前!
傅少錦被嚇得身子一縮,好在北子靖的目標是沈若溪,一把拽起沈若溪手腕就把他拉回書房內。
愣在原地的安大夫被北子靖一個眼神給瞪了出來,書房大門碰的一關,外面的人再好奇也無法得知裡頭的情況。
傅少錦一臉的納悶,“之前就感覺他們的氣氛有點怪,這是怎麼了?”
若說是吵架了,可之前沈若溪限制了北子靖自由都沒有吵起來。還有什麼事情能跟北子靖這個大冰塊吵起來的?
安大夫長長的感嘆了一句:“唉,一言難盡。”
然後他就將沈若溪幾日前那套方案同傅少錦說了。
傅少錦若有所思:“實在難得一個閨閣女子還能有這些想法,她的這些想法換在別的戰役,可行,但是這次不行。”
“爲什麼?”之前殿下的意思也是方案很好,但是無法執行。安大夫就是想不明白,爲什麼無法執行?
傅少錦看了安大夫一眼:“忘記東秦皇帝對北燕是怎麼說的了?”
東秦皇帝可是說了,這次北燕能奪走多少城池,他就割多少地給北燕。
這場戰事本就是東秦皇帝和北燕串謀的,北燕不可能一直打到東秦皇城來。
若是接連敗仗,東秦皇帝完全可以打着爲百姓不受戰亂所苦的大義旗號提出議和。
這一議和,必然就是將那些被北燕奪走的領地全陪給北燕。
到時候,北子靖這個打敗仗的人,便成了守護國土不利的敗將。
傅少錦將這些同安大夫講了,安大夫一琢磨,是這個道理。但隨後又提出了異議:“不對啊,我們家殿下根本不懼北燕,就算敗仗,殿下也可以乘勝追擊回來!”
他看着殿下長大的,能不心疼殿下嗎?他心裡別提多想把殿下的名聲樹立起來,他很想東秦的百姓把殿下當英雄崇拜呀!
“既然對抗的了敵軍,那還打了敗仗,這不明顯是不管百姓死活嗎?”
一聽這話安大夫怒了:“臭小子!你怎麼說話呢?你跟殿下認識那麼久了,殿下是那種人不管百姓死活的人嗎?”
傅少錦真是怕了這老頭的急脾氣了,趕緊解釋:“我當然知道不是,但百姓不知道啊。東秦這位皇帝你還不知道?隨便給個縫隙他都能猛踩你家殿下一頓。”
安大夫這才冷靜了。唉聲嘆氣:“還以爲沈丫頭的法子能幫幫殿下呢。”
和沈若溪相處久了,安大夫心底都把沈若溪當個懂事的小輩來看了。
傅少錦沉吟了片刻:“若她瞭解其中複雜關係,說不定真能幫助北子靖。”
北子靖再強也無法什麼地方都照顧上,就比如這次。北疆戰事已起,他卻走不開。
哪怕他已經準備把皇城的事情交給十一皇子北子書,可他也得把一切都處理、安排妥當才能走,北子書只能是幫他看着局勢,隨時稟告情況。
“你們對沈若溪觀察的怎麼樣?”若能信任的話,那,把皇城事物交給北子書,還不如交給沈若溪呢!
沈若溪的身份也是震的住場面的,只要她把北子靖未婚妻的身份擺出來,誰敢不給她面子?
“倔!那丫頭倔起來比殿下還難纏!”殿下那邊,說什麼他不聽,便直接叫人退下。
可沈若溪那邊,她不但不聽,而且還會說服你聽她的。
傅少錦問的可不是沈若溪性格如何,他正欲言明呢,安大夫擺擺手:“別想了,殿下不會讓一個女人去面對皇城這些豺狼虎豹。”
如果殿下會這麼做的話,也不會因爲沈若溪提了一個計策便直接冷落她。
而此時北子靖書房內。
沈若溪和北子靖,一個面紅脖子粗,一個臉色陰沉壓抑憤怒。
他倆這一架吵得呀,在屋外警惕的暗衛都悄悄退到了幾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