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溪在宮裡頭帶着還不願意走,她說難得這麼悠閒。最後還是秦王來人把她喊回去的。
而北子書今天的相親也有點收穫,他點了兩個有些……額……勢力眼的姑娘收入後宮。
別的皇帝挑后妃挑的是喜歡的,他這專挑不喜歡的。兩位姑娘當即就給封了嬪位,這位份不低,可住的地方卻離他賊遠,看他這模樣也是沒打算寵幸。
回到上心院,沈若溪意外發現上心院小廚房居然燃着炊煙。
上心院的小廚房已經空了好幾年沒有過煙火了,瞧着那炊煙沈若溪不由得眯起眸子:“上心院來姑娘了?”
她腦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該不會是誰給北子靖塞了女人吧?
“回王妃,沒來姑娘,是……是殿下在廚房。”一名侍衛立即出現在沈若溪面前,那表情,複雜的沈若溪都看不懂。
“啊?”齊刷刷的疑惑,不止是沈若溪,小蕊小詩慧公主,全都一副聽錯了的表情。
“沒人做飯給他吃嗎?”沈若溪納悶,沒明白北子靖幹嘛去廚房啊?
不過她腳下沒停,徑直朝廚房過去。
還未走近,遠遠的就能聞到廚房一股……焦味四溢……
沈若溪和三個姑娘面面相覷幾眼,沉默着誰都沒有開口,天知道她們此刻在想什麼,下一瞬間四個姑娘不約而同躡手躡腳靠近廚房,四個腦袋趴在窗戶上往裡頭張望。
三個侍衛燒火,幾個竈臺同時開工。旁邊還有幾個疑似助手的侍衛在一邊候命。
但他們自始至終都把腦袋埋得極低,好似擡頭會發現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而北子靖,他的面前擺滿了各色食材,只見他一手拿着菜刀,剁剁剁切着一樣疑似家禽肉的東西。
一邊切完打開一邊的湯鍋,面無表情,一本正經的用湯勺勾起一點湯送進優雅性感的薄脣邊。
然後他眼中滿是無辜:“怎麼這麼鹹?”
侍衛心裡五味成雜:殿下您把半罐子食言都往那一小灌湯裡倒了,能不鹹嗎?
“清理掉。”北子靖高高在上一聲命令,那小罐湯就被丟了。然後北子靖又把他剁好的不知名肉類放入罐子中,加入水,下一波黑暗料理誕生中……
接着,北子靖打開某口鍋的鍋蓋,拿着鏟子一番,眉頭就蹙了。底下的都糊了,爲什麼上面的還沒熟啊?
這些食物故意跟他作對嗎?
就不能老實的熟均勻一點嗎?
好不好吃沒關係,至少先能吃行不行?他可是秦王北子靖誒,給個面子好不好?
“清理掉。”北子靖又是一聲高高在上的命令,幾個侍衛麻利的上前清理。
他也不知是太專心了沒有發現沈若溪他們,還是發現了也懶得理,總之用着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以十分高高在上的範兒不停的做菜下鍋。
沈若溪他們看得津津有味,也不知是第幾層料理失敗,眼見北子靖不放油就要把菜往鍋裡倒,她忍不住出聲:“先放油。”
誰說她不會下廚的,她當然會,只不過不需要自己動手她也沒必要自己給自己找事情做。
不知是太專心還是沒發現身後有四隻在偷窺他,他微微頓了一下,然後先放油。
“別,秦王殿下,要先把作料放下去調出味道。”這次是慧公主。
“秦王殿下,你翻炒一下鍋裡啊。”小蕊道。
“主子,這時候不能把蓋子打開,燙就是得這樣慢慢燉,急不得的。”小詩道。
“唉唉,你別把豬肉用來燉湯啊。弄個紅燒肉。少放點鹽啊,你傻啊,這麼多鹽會鹹死的。還是多還是多,再少。”
這種語氣和被北子靖說話的,想也知道是沈若溪。
四個人在窗邊看的津津有味,發號施令,也不知道進去幫一下。
但一番折騰,北子靖終於是端上來兩個菜了。目光冷冷往窗臺一掃,命令般開口:“進來嚐嚐。”
確定了,他不是沒有發現沈若溪他們,是發現了懶得理。
他的目光一掃過來,小蕊他們默默就退了。
沈若溪看着他手頭那盤紅燒肉,心裡及其複雜。認真瞅了瞅,又湊上去嗅了嗅,臉上就三個字:不想吃。
北子靖眸子眯了眯,直接夾了一塊塞進她嘴裡。心頭很期待她的評價,但是,就是一臉不在乎的樣子:“怎麼樣?”
沈若溪認真嚼了嚼,一本正經的看着他:“熟了。”
北子靖沒說話,等着她後面的話,可她也沒有開口了,兩人之間忽然陷入了一股迷之沉默。
好久,北子靖纔不太滿意的:“就這樣?”
沈若溪擦了擦嘴:“我比較想知道你爲什麼突然有興致下廚。”
爲什麼突然有興致下廚?十一一下廚她就連自己相公都不記得了,她說爲什麼?
但他是不會說的。
“本王高興。”
行行行,你長得好看,只要高興什麼都可以做。
沈若溪不知道該說什麼啊,但見他話音落便轉身要把肉給倒了,她趕緊上前阻止:“做的那麼辛苦,倒了幹什麼?”
“辛苦?”北子靖冷冷的睨着她:“本王很從容。”
沈若溪無語的看了眼被他做廢了的,倒了整整三個木桶的食材。
從不從容大家心裡都清楚,她不點破了。
她一手接過他手裡的紅燒肉,轉身:“把那兩個端上來,咱們今晚就吃這個。”
直到沈若溪身影都消失了,北子靖才輕輕應了一聲:“好。”心裡頭,充滿了滿足感。
吃完晚飯,沈若溪拆了手腕的繃帶,輕輕活動了下手腕。仙石的再生力就是強,手恢復的差不多了,但依舊不能過度使力。
她在銅鏡錢取髮簪準備洗澡,北子靖收拾好了碗筷過來:“明日和本王去炮臺工坊。”
炮臺工坊是由機關老人監工的地方,鍊鐵打造等城外沒有設施,所以這工坊就在城內。
沈若溪沒有多想,實現落在鏡中的自己身上,輕輕點頭道:“好。”
她的手不經意扶上臉上的疤痕,遠看的話疤痕不明顯,但近看就十分清晰。雖然沒有敢笑話她,可她也知道別人總會無意識的打量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