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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十門沉吟片刻,便讓人請楊樸。
楊樸進門施禮,胡十門看了他幾眼,忽然厲聲道:“你是渤海人!”
屋內除了阿魯蠻無不警惕,楊樸微微一笑道:“不錯。”衆長老登時喧囂起來。
胡十門道:“阿魯蠻,你帶一個渤海人來什麼意思!”
阿魯蠻道:“我們漢部中契丹、渤海、奚族、蒙古什麼人都有,但每個人對漢部都忠心耿耿。我一個兄弟楊應麒說,大家是爲了一個夢想走在一起,原來是什麼種族並不重要。”
楊樸見胡十門未曾釋疑,問他道:“族長,若你也是一個渤海人,會跟高永昌一道麼?”
胡十門想了想道:“不會!這人沒有大志,算不上英雄,我豈能爲他臣下!”
楊樸道:“既然如此,族長又何必懷疑我是高永昌的人呢?難道楊樸看起來就這麼鼠目寸光麼?”
胡十門一聽連忙站起來賠罪,楊樸道:“此時危疑之時,小心一點也是應該的。”
胡十門道:“阿魯蠻是我最看重的子弟,他帶來的人,我本不該起疑心的。”話鋒一轉,說道:“方纔他說先生有辦法讓高永昌不敢對曷蘇館動手,不知有何奇計?”
楊樸問道:“請問此次來招撫的使者是誰?”
胡十門道:“是一個叫盧克忠的渤海人。”
楊樸喜道:“原來是他!那好辦了。”
胡十門問:“你認識他?”
楊樸道:“何止認識!且有交往!這人也是一個識得時務的俊傑,只要我去與他相會,定能說得他歸順漢部。他若歸附,要騙得高永昌不敢加兵易如反掌!”
胡十門和幾個長老對望一眼,幾個長老都點了點頭。胡十門道:“那勞煩了。”親自帶了楊樸來尋那使者,走到門前楊樸對胡十門道:“我獨自進去纔好說話。”胡十門面子上也沒有懷疑他的意思,放他進去。
楊樸推開柴扉,門內那人正揹着門望屋頂發呆,沒發現有人進來,楊樸看那背影,正是自己認識的那個盧克忠!
楊樸且不說話,一個對牆默立,另外一個則在靜默中揣摩對方心思。良久,才聽盧克忠深深嘆了一口氣,楊樸本來滿臉凝重,一聽這嘆息馬上露出笑容,似乎在這聲嘆息中讀到了什麼,開口說道:“盧奉集,你嘆什麼氣!”
盧克忠回頭一看,吃了一驚:“楊樸之!你怎麼在這裡!”
楊樸道:“我一個朋友來探親,我隨他來的。不期在這裡遇見故友。”
“探親?”盧克忠奇道:“你那個朋友是曷蘇館人?”
楊樸道:“不錯。不過他出去有好幾年了。你呢?來這裡做什麼?”
盧克忠沉吟道:“我來這裡公幹。”
楊樸道:“恭喜,以兄之才,想來必然大得金主賞識。”
盧克忠搖頭道:“金主?不是不是,我和女真人沒什麼關係。”
楊樸道:“然則我兄還在爲大遼賣命麼?大遼廣廈危傾,我兄若還在遼廷,可得早做打算的好。”
盧克忠又搖頭道:“不是,我早不是遼臣了。”
楊樸奇道:“莫非兄投靠高麗了不成?嗯,高麗雖然是僻野小國,不過自保還是可以的。在高麗爲官,倒也能保身家、養性命。”
盧克忠道:“我怎麼會去高麗!我現在是大元臣子。”
這大元是高永昌的國號,楊樸自然知道,這時卻故作糊塗道:“什麼大元?”
盧克忠道:“樸之的消息未免也太不靈通了,如今咱們渤海人中興有望,皇上建元隆基,國號大元,威震遼東,你居然不知道。”
“隆基?”楊樸冷笑道:“莫非是高永昌麼?”
盧克忠忙道:“樸之怎能如何孟浪!豈不聞爲尊者諱?怎能直呼皇上姓名。”
楊樸放聲大笑,盧克忠隱隱知道他在笑什麼,卻仍不悅道:“樸之!不得無禮!”
楊樸道:“此時不笑,難道要等到我去憑弔你的時候再笑麼?我怕到時候我連哭都哭不出來!”
盧克忠道:“樸之爲何作此言語?”
楊樸道:“高永昌根基淺薄,處四危之地,兵不滿萬人,將無可稱者,因僥倖以成一事之勢,不知韜光養晦,居然便建元稱帝,哈哈,可笑啊可笑。而我兄居然以身事之,只怕一年半載之間便要罹大難,到那時我是該笑你,還是該哭你?”
盧克忠道:“女真人能建國,我渤海人爲何就不能?”
楊樸道:“那豈相同!女真早有叛遼自立之志,大遼境內除了遼主哪個不知!完顏部幾代經營,根基非同小可,豈是高永昌趁勢起事可比!再則,大金背靠蠻荒,併力向南,若攻,鐵蹄南下則東京一道非遼所有;若守,則有山河險要之固。阿骨打力足以服人,漢部財足以潤國,這就是大金的立國之基——他高永昌有什麼?東不能取高麗,西不能吞契丹,北不敢犯女真,東京道又是兵家必爭之地,誰容得下他?眼見滅亡也是指日可待之事!”嘆了一口氣道:“高永昌滅亡了不要緊,只可惜我兄也要跟着陪葬!”
盧克忠聞言黯然,卻仍道:”今上無論如何也是渤海人,樸之也是渤海遺民中之佼佼者,何不也前來輔佐?我料樸之必有奇策救國,若樸之願意出仕,克忠願意代爲引薦。”
楊樸道:”我兄之意,樸之深銘肺腑。不過我就算有奇謀,高永昌真能言聽計從麼?”
盧克忠道:“姑且試之。”
楊樸斥道:“這是關乎性命家國的大事!豈能姑且!高永昌這人我知道!行險僥倖、志大才疏之徒罷了。我料這段日子我兄必多有忠直之言勸諫,卻不知他聽了多少?”
盧克忠一聽這話長嘆一聲,說道:“當初起兵之時,我便勸他不可貿然稱帝,否則定招各方嫉恨,他卻一意孤行,說不稱帝無以號令天下。稱帝之後便營建宮室,我連番勸諫也不肯聽,說宮室不麗不足以威遠人。如是這般,也確實令人灰心。”
楊樸道:“知可輔便輔,不可輔則易!高永昌又不是正統大道所在,何必給他殉葬!”
盧克忠道:“如今我身在大元軍中,又能如何?”
楊樸道:“不如去投大遼。”
盧克忠道:“契丹如今對我們渤海人十分猜忌,如何肯信任我輩?再說我看遼廷局勢,也不是長久之局。”
楊樸道:“然則遠走高麗?”
盧克忠道:“此是不得已的下策!”
楊樸道:“聽兄言語,莫非有意要投奔大金?”
盧克忠沉吟道:“此事不可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