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我,正拿着被沒收,又被我要回來的鐵棍子,舞的是虎虎生風。
“星兒!”
女兒國的男人,可不敢像我現在這樣。
只是,月星的身體很是虛弱,祠堂裡又有的是溼氣和陰氣。不流流汗,運動運動,根本排不出來。
“爹,我就想活動下筋骨。”我把鐵棍子放到一旁,用袖子擦着額間的汗水說着。
“衣不蔽體,成何體統?還有,用帕子擦,你現在這樣子叫人看見了,還有誰會要你!”月星的爹走了過來,替我拉上敞開的上衣,又拿着帕子給我擦熱汗。
院外有人哼着聲,轉身就走了。
“爹,你剛纔哭了?”
在月星爹給我擦汗的時候,我盯着他的眼睛看。院外是誰,我也不去探究。
月星爹直接瞪了我一眼,說:“回屋收拾收拾,你娘要送你去別莊住上一段時日。”
“啊,爲什麼啊?”
“還不是你自己做下的那些糊塗事,你這回可是出名了。”月星爹又紅了眼,說:“那些嘴沒把門的人,也不怕得報應。”
月星頭先做出的那些事情,成了很多人茶餘飯後的笑談。一個好端端的男孩子名聲,也就這麼被人給污了。
月尚書表面上雖說沒想做什麼,但他還是直接讓月星的爹,過來幫月星收拾東西,說是要送到鄉下別莊去住着。
“你娘說了,等這陣子風頭過了,就會把你接回來的。”
“嗯,爹,你放心,我不會在糊塗了。”
“這就好,走,爹給你收拾東西去。”
月星爹拉着我,指揮着下人,進屋去收拾東西。他就緊緊拽着我,動着嘴皮子,把一些可用着的東西,用東西裝起來,然後又讓外頭的人進來把東西搬出去。
直到,裝了滿滿兩大車的東西。
站在尚書府外,月星爹才摸着我的手,又哀傷地看着我的光頭,說着:“星兒,你放心,爹會讓人找着藥,讓你一頭烏黑的秀髮,重新長出來的。”
“可以了,時間不早了。”月尚書站在旁邊哼着聲,眯着眼,盯着我看。
“星兒,路上顛簸,你注意點。”月星爹很是傷心地看着我,最後才依依不捨地鬆開我的手。
“嗯,我知道的,爹。”
“嗯嗯,還有我剛纔說的。”
“可以了,既然都說好了,那就讓他上路吧。”月尚書冷着臉,說完就甩袖進府。
我看着她的背影,有一種直覺告訴我,她口中的上路,不是一般的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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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會有怎麼危機在等着我嗎?
車伕、隨行的人,還有跟在行李車後面的人,他們都低着頭,沒有看向我。
我上了馬車,車裡邊放着的是那根鐵棍子,還有一套僧衣。
忽然,我注意到,在疊好的僧衣領口處,有信封的一角露出來。
我連忙拿出來,拆開一看,上面寫着:星兒吾兒,天高海闊,你別回來了。你娘是存心想要你的命,她已經讓人在路途上,安排了殺手,想讓你死於非命。爹心中不忍,給你留下這張信紙,你切記,切記,莫信他人。穿上僧衣,有多遠走多遠。爹留。
月星的所作所爲,讓月尚書覺得蒙羞。所以,她思前想後許久,便做了這麼一個決定。
虎毒不食子,在月尚書的心中,一個敗壞門風的兒子,跟她的家族名聲一比,根本不算什麼。
人都死了,那些人就不會在傳那些話了。
馬車動了起來,我沒有馬上換上僧衣,依舊坐在原處。那封信紙被我撕的稀巴爛,然後塞進了馬車的縫隙中,掉到了外面。
月尚書不會在城裡動手,她只會讓人在城外,或者是小路上沒人的地方動手。
所以,等出了城,我就換上了僧衣,不在穿着那些特麻煩的衣裳。
過了兩炷香的時間,馬車依舊向前走着。但是,駕車的車伕早就不見了。
我剛要撩起車簾,一把鋼刀就劈了進來。
我握住鐵棍子,直接架住了鋼刀。
“哎呦,這小子力氣不小。”
外面有剽悍的女聲響起,我直接拿着棍子,從沒有壓力的鋼刀下撤離,嘴裡說着:“各位女漢子,你們爲何要攔我?”
“女漢子?!”
“小子,你給我出來!”
車外有女人在叫囂,車簾也被剛纔那把鋼刀給砍了去。
我不慌不忙,手握鐵棍子,就從車裡跳了出來。
“哎呀,這小子也太醜了吧,這讓老孃我如何下口?”
“大姐,把他的腦袋套住,不就都一樣嗎?”
“對對對,言之有理。”
看着圍在馬車邊,那六個特別剽悍的女人,我直接對着她們後面指着:“看,有美男過來了!”
“真的假的啊?!”
那六個女人,連忙回頭去看。
我立即腳下抹油,跑的飛快。
哎呀媽呀,那些肯定是男人假扮的女人,他喵的也太剽悍了吧。
“大姐,那小子在耍我們!”
“還愣着做什麼,我們追!”
我就算聽到聲,我依舊頭也不回地跑着。我怕我一回頭,我可能會沒出息的腳軟,然後跑不動。
追在我後面的六個女漢子,直接拿着鋼刀,遇石劈石,遇樹砍樹。就算離了五六米的距離,我依舊能聽見她們哈哈笑的聲音。
遠遠地,我看見前方有一處斷崖,我緊咬下牙,直接跑了過去,站在斷崖處,看着那些帶着喘氣追來的女漢子。
“小子,你還跑,你現在再跑啊!”帶頭的那個女漢子,把鋼刀插進了腳下的土地裡,然後喘着大氣,對我說着。
我手握鐵棍子,說着:“你們都說我醜了,你們幹嘛還追着我不放。”
在女兒國裡,沒有一頭飄飄秀髮的男人,都算醜。
當然,除了大唐高僧是例外。
自從女王愛上大唐高僧後,有些人爲了博女王垂青,奮不顧身地剃了頭髮。
很不幸,月星也是其中之一。
在土生土長的女兒國人中,月星這樣的確是醜。但對於我的審美觀來說,這根本就是一個俊俏的小禿驢嘛。
六個女漢子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嫌棄,她們互相嘀咕了一陣。纔有人對我說着:“小子,你從這裡跳下去,我們就不會在難爲你,也不會對你做些,讓我們也很噁心的事。”
“當真?”
“當然了。”女漢子大喘氣地說着。
我向斷崖下,探了探頭,想着:崖下會有世外高人,也會有小水潭的,跳吧,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