莜嘉明站在門外，過了一會，只聽裡面傳出一聲：“進來吧。”
莜嘉明推門而入，躬身的不敢直起來身子。
“坐吧。”那皮總指了指他辦公桌對面的椅子道。
莜嘉明坐下去。這辦公室和整個校園很搭配，不是那麼奢華，卻質樸中帶着些新意。整個的風格，都是那麼合情合理、簡單實用。
莜嘉明在等着皮總的“訊問”了。此刻，莜嘉明在極力平息着自己的緊張的心情。
“抽菸嗎？”皮總掏出一包好煙來。
莜嘉明是吸菸的，卻道：“不，不會。”
“嗯。”皮總嗯了一聲，道：“以前不是蹬三輪的吧。”
莜嘉明：“我師範學院畢業的。這蹬三輪就是暫時的營生。”
皮總聞聽莜嘉明是師範學院畢業的，也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皮總問了一些關於莜嘉明的一些簡歷，自然，莜嘉明是沒有說，他以前還做過小偷。
莜嘉明對自己以前成做過小偷的事情，倒也不是那麼耿耿於懷。畢竟，莜嘉明總是這樣的自我解嘲：有心爲善，雖善不賞；無心爲惡，雖惡不罰。
“你家裡還有哪些人？”皮總似乎有點問非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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莜嘉明：“哦，我老家裡還有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現在就我一個人在這裡生活。”
皮總：“沒有談朋友？”
莜嘉明：“女朋友？呵呵，沒有，誰能看上我。”
皮總依舊是面無表情：“蹬黑三輪是挺辛苦的，但是在我們學校任教，也不比蹬三輪輕鬆。”
莜嘉明：“那不一樣。教書育人，檔次不同。就算累死在學校，我也高興。”
皮總點了點頭，道：“我們學校有點特殊，我們這寄宿式的學校，從開學到放假，教師生都不能離開學校半步。只有到快過年的時候，才放假。而且，我們學校孤兒很多，就算放假過年，學生也都基本留校，沒有地方可去，所以教師的假期都很短。”
莜嘉明聽着，這話意思已然很明顯了，這是“包身工制度”啊。
不過，莜嘉明還是很嚮往做一名人民教師的！
再說了，人家能不能要自己，還是問題呢。
此時，只見皮總從抽屜裡拿出一本厚厚的相冊來，遞給莜嘉明，道：“你看看，這些人都是從我們學校出去的。”
當莜嘉明打開那帶有簡歷說明的相冊後，一時啞然。
裡面的人，竟然有許多都是莜嘉明認識的，自然，只是莜嘉明認識他們。因爲他們都是社會各界的精英，各行的頂尖人才、人物。
有大集團公司的老總、有政界的大官、有體育、娛樂界的大佬……更有世界級的人物朗朗一層。
這些！都是從這所學校出去的？
“怎麼，不相信？”皮總似乎聽到了莜嘉明的心聲。
莜嘉明還在愣怔中，那本“相冊”被皮總給抽了回去。
“我們學校的教職工工資待遇都是很高的，而且職工簽訂和約一般都至少要在五年以上，解釋權的歸屬必須是學校的……”皮總淡淡的道，抽着香菸。
莜嘉明此時，腦子裡已然是一片空白了。
“正巧，我們六年級，兩個班，都還缺個語文老師。這學期也纔開始，我相信只要你有信心，會帶出成績的。”
皮總這話的意思，夠明顯了，這是已經要錄用莜嘉明瞭。現在，就等着莜嘉明一句話了。
莜嘉明看着皮總，心中是五味雜陳，不知道是激動，還是驚悚。
莫名的，怎麼就有了驚悚的感覺呢？莜嘉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過，這個機會，莜嘉明不想放過。莜嘉明覺得，這是老天爺開眼了，這是老天爺對自己的一顆赤子之心的眷顧。
於是，簽了合約。
合約並不複雜。主要的就是兩點：一是工資待遇隨着工齡而不斷增長，一開始的工資待遇，也很是不錯了，莜嘉明現在每個月，可以直接開出四千塊錢。兩個六年級的畢業班，並不是班主任。
二是學校的一些規章制度，一旦簽約之後，便正式上班了，非放假，教師不得私自邁出學校半步。而放假只有過年前後的十天假期。
其餘的一些，密密麻麻，不過在於莜嘉明看來，也都無所謂了，只要工資不拖欠寫明，其他都OK了。
合約簽訂之後，莜嘉明大方的把還停在校門外的那輛三輪車低價賣給了學校公用。
晚間時分，莜嘉明見到各班的班主任帶着整齊隊伍的學生們，去了食堂吃飯。
班主任手裡都拿着“教鞭”，軍事化的指揮着一至三年級的學生，四、五、六年級的學生和他們的班主任都在教室裡用餐，飯食是值日學生們負責到食堂拎來。
那些班主任裡，只有一個剃着平頭的男教師，其餘都是女性。年輕的女教師並不多。
學校的食堂不大，在東邊一棟三層教學樓旁邊，食堂上還有兩層，是職工宿舍。
在靠食堂北邊的一處地帶，還有一棟四層的樓房，那是學生宿舍。再靠北一點，是廁所。
大門兩側，也有些房屋，很大很長，分別是澡堂、商店、停車棚和後廚、鍋爐房所在……
圍繞中間的，便是學校偌大的操場，早操和一些體育課，便在這裡進行。正所謂：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當莜嘉明領了飯盒，正打算去食堂吃飯的時候，郭濤過來喊住了莜嘉明。郭濤，便是那個先前的高大的門衛。
晚餐，是皮總請客。專門爲的莜嘉明設宴。此時，莜嘉明已明瞭，皮總應該就是這學校的老闆。
設宴的餐廳在學校大餐廳後面的包房裡。
學校的另外兩個領導也來了。分管教務的呂主任和分管後勤的姜主任。
呂主任比姜主任年齡大些，有五十歲左右。一臉的沉着冷靜，看上去不是那麼和善。姜主任年輕點，因頭髮稀疏而梳着大背頭。姜主任愛笑。呂主任戴着舊式的大框眼鏡，姜主任視力很好。
和莜嘉明搭班的兩個班主任也都過來了。六一班的扁芳芳老師和六二班的蘇夢玫老師。這是兩個女老師。扁芳芳老師有三十多歲了，長相一般，普普通通。
而蘇夢玫老師，卻長着一副清純可愛又美麗的容顏，條子也很正。芳齡才二十四歲。
多年的社會打拼，讓莜嘉明在酒桌上顯得很謹慎，處處小心，不多說什麼，只是傾聽的多。莜嘉明可不想在沒有弄清楚啥狀況的時候，就瞎獻殷勤。雖然莜嘉明對於美豔的蘇夢玫老師，已然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