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歌的神情不再是那麼放鬆，他坐在辦公桌後，在這偌大的董事長辦公室內，許歌和周世芳兩人。
許歌手撐着頭，須臾，許歌把手抹了一把臉，看向周世芳，道：“師姐，咱們是不是過了。”
周世芳一反常態的坐了下來，掏出一顆煙來，點燃，烈焰紅脣中悠悠然吐出一口霧氣，道：“師弟，你怎麼那麼婦人之仁？”
許歌：“康浩然可是劉雅倩的未婚妻。”
周世芳：“康浩然只是一個小小的隊長而已。”
許歌：“可你知道康浩然已經在暗中調查我們了嗎？我不是婦人之仁，我是怕小不忍則亂大謀。師傅的門派還要不要發揚光大了？”
周世芳看向許歌，這時候，這個師弟拿師傅的門派出來說話了。
周世芳笑道：“難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我們百姓點燈？他康浩然調查我？我還調查他呢。你看這是什麼？”
周世芳丟過去一疊照片。
照片不堪入目。
許歌看向周世芳，周世芳笑道：“精彩吧。還有視頻呢。”
許歌：“師姐，你做事還是留點餘地爲好。”
周世芳：“這可不是出自我的手。這是翟舒雅的傑作啊。”
許歌嘆出一口氣來。
……
翟舒雅一早醒來，發現手機沒了，立刻一身冷汗。難道手機被偷了？
慌慌張張之中，翟舒雅跑到單位，一陣胡亂的找，沒有，不顧同事的疑問，她又立刻返回家來，還是沒有找到。
一天在恍惚中度過。
手機裡可是有她和康浩然的照片呢！
……
顏子輝和康夢晴驅車來到旭日實驗。
因爲沒有和許歌聯繫，他們在沒有打招呼的情況下，來到了旭日實驗。
保衛科裡坐着三四個人，來了一個給顏子輝和康夢晴開門，走入學校裡的時候，顏子輝望了一眼保衛科門崗室裡，一個很熟悉的面容，顯了出來，可是一時，顏子輝又實在是想不起來，他是誰呢？
徑直來到董事長辦公室。
攝像頭所呈現在監控器上的圖像，早已告訴了許歌，來了不速之客。
敲門聲響起，許歌道：“你把人招來了。”
周世芳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秒變白領秘書，去開了門。
“二位是？”周世芳做作的問道。
“警察，來了解一些情況。”顏子輝亮出了證件。
“哦，請，裡面說話。”周世芳給顏子輝和康夢晴介紹道：“這是我們的許董事長。”
許歌沒有起身，說道：“周秘書，泡茶。”
周世芳應道：“好的。”
顏子輝把自己和康夢晴介紹了一下。
許歌暗付：哦，這丫頭原來就是康浩然的妹妹啊。這兄妹倆可真是人中龍鳳。
“喝茶。”周世芳泡好了茶，便端莊地坐在顏子輝和康夢晴對面，微笑着。
“不知二位長官大駕光臨，有何要事啊？”許歌道。
“來了解一些情況。”顏子輝道。
許歌點燃一顆煙，笑道：“哦？哈哈……好，我們一定配合。”
這股子煙味，可是和剛纔一進屋的煙味不同，康夢晴聞了出來。她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周世芳，周世芳也正巧微笑着看着她，兩人目光相觸，相對笑着點了點頭。
顏子輝：“現在，我們蕪爲市就你們旭日實驗和留守雅苑兩所私校，都是市裡的招牌，培養的重點工程。”
許歌看向顏子輝，眼神中的意思是，你說這話，我不懂的。
顏子輝：“前陣子留守雅苑學校除了兩件事情，不知道許董事長你知道不知道？”
許歌掐滅菸頭，道：“終而復始，日月是也。死而復生，四時是也。奇正相生，循環無端，漲跌相生，循環無窮。機遇孕育着挑戰，挑戰中孕育着機遇，這是千古驗證了的定律！”
這番話，說的顏子輝和康夢晴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云。
周世芳笑道：“二位警官不是懷疑我們做了什麼吧？私立學校之間的競爭是有的，不過現在，在於我們和留守雅苑雙方來說，我們可是合作的蜜月期呢。”
康夢晴說道：“按說是的。你們主辦小學部，留守雅苑主辦中學部，開學前，你們還互相交換了生源。按說，你們之間是不存在利益衝突的，所以，我們也只是來問問情況，沒有別的意思。”
許歌笑道：“很多事情，表面上缺的是金錢，本質上缺的是觀念，命運裡缺的是選擇，骨子裡缺的是勇氣，肚子裡缺的是知識，事業上缺的是毅力，行動上缺的是改變！不錯，168中學也是在我名下，等學校建成之後，競爭是不可避免的。難道，這有問題嗎？”
顏子輝：“沒有問題。反而，企業需要有良性的競爭環境。”
許歌：“要想事情改變，首先自己改變，只有自己改變，纔可改變世界。人最大的敵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只有戰勝自己，才能戰勝困難。我希望，留守雅苑不要總把問題責怪到別人身上。”
康夢晴：“我們只是例行公事，許總，你別想多了。”
許歌笑道：“小姑子都親自出馬了，我們肯定是配合的。希望留守雅苑的事情可以儘快水落石出，因爲，我也怕有人想多了。”
小姑子，這三個字說的康夢晴頓時啞然。
頓了頓，許歌道：“發生一件事，喜歡它那就享受它，不喜歡它那就避開它，避不開那就改變它，改變不了那就接受它。接受不了是你的觀念，別埋怨事情的本身。”
顏子輝知道，他們這次來的冒失了。
不過既然都聊到這個地步了，退，可不能無功而返，顏子輝在想着對策。
康夢晴受不了了，只見她猛然挺起身子，脫口而出：“不知道許總知不知道神能門這個組織。”
周世芳始終的微笑，似乎定格了。不過，因爲周世芳始終在微笑，這種定格，倒是掩飾的還好。
許歌照樣的一副裝模作樣，卻又掏出了一顆煙來。
極其細微的異樣變化，顏子輝和康夢晴都已然覺察了出來。
許歌點燃一顆香菸，說道：“無法改變世界，可以改變觀念；無法改變事情，可以改變心情；無法改變別人的看法，可以改變自已的想法——如果真是因爲我們在這裡辦學招惹了誰，請二位長官明示。”
顏子輝：“神能門，不知道許總聽說過嗎？”
許歌：“不知道。”
顏子輝：“哦，那就好。這種渣滓一般的邪教，我也是最進才聽聞，像是這種垃圾組織，禍國殃民，各個學校都要做好宣傳，也要高度警惕，不要讓這樣的東西參透到學校裡來了。否則，我們會依法嚴辦追究責任人的。”
此時，顏子輝說話的底氣出來了。
康夢晴看了一眼顏子輝，兩人都明白了，許歌和周世芳的反應沒有異樣，但是他們的神情，已然是不同了。沒了那種輕鬆和瀟灑，有的只是緊張和窒息。
周世芳的呼吸，慢的明顯。
許歌抽菸的時候，一口吸入的煙霧，要超乎尋常。
這些，都被顏子輝和康夢晴覺察到了。
看來，這次貿然的找上門來，不是毫無收穫。
收穫——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