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蕭文斌的氣質所在是不假的。
聽說蕭文斌還曾經做過教師,趙夢婷簡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隨即,蕭文斌的博識讓趙夢婷不得不信了。
趙紫雲還是聽的雲裡霧裡,而趙夢婷當然能聽懂了,畢竟他們都是文化人兒嘛。
難得哥哥能交到這樣的朋友,趙夢婷也爲哥哥趙紫雲心喜歡,於是,趙夢婷這才擺了一桌好酒好菜來。
酒酣,菜卻涼了,趙夢婷又去熱菜,這才輪到了趙紫雲繼續了他的說書,此番聽起來,別有一番滋味啦……
……
許歌見那轎車撞向自己,同時,那也是一輛黑色轎車,許歌控制不住的氣憤難當,走向那已然自知自己可能撞了人而停下來的轎車,雙手居然撅起了那黑色轎車,把那轎車給掀翻了。
此時,那輛黑色轎車就在不遠處“四腳朝天”的躺着,一個人的腦袋從窗口耷拉着在外面。車裡,還有個女人。
許歌走過去看了一眼,同時,許歌……突然的記憶起來,對了,當時那轎車是從自己身體穿過去了。怎麼?難道?
許歌看着自己的雙手,現在無窮的神力已然被那一堆碎石給驗證了,那麼,接下來……
許歌鎖定山坡上的一顆粗壯的大樹,衝了過去……
成功的“穿越”過去。
許歌此時的驚喜,完全掩蓋了掀翻了轎車,兩條人命的事情。
久久的,方纔平息了剛纔激動難抑的狀態,許歌突然的感覺到了自己身上那種不同尋常的不可言喻的狀態。
此時,許歌才發現,自己居然還是光着身子。
找到了昨夜被丟掉、甩開的衣服,許歌怡然的穿好了衣服。
許歌再次的要“穿越”那棵大樹。
失敗了。
撞的頭破血流!
許歌懷疑起來,但是,很快,許歌就堅定了起來。第一次,確實是穿越過去成功了!可是,爲什麼這次失敗了?
許歌此時,已然是一通百通,開了天竅。
只見,許歌再次褪去了所有衣物,看準了那顆大樹,目標就在眼前,許歌摸了摸額頭上的鼓包,咬了咬牙,衝了過去……
成功的穿越過去了。
許歌終於知曉了一、二。
黑色轎車被毀,車毀人亡。許歌是不敢回家了,也沒有打算再去楚天浩那裡,許歌現在只想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
前一夜,正是那一年的五月三十一日,這是一個風雨雷電交加迷離的夜晚,這一晚,許歌被雷給劈了……
三年後
下蔡縣城的城外南山,半山腰處。
對講機時不時的發出“刺啦刺啦”的響聲來,紅藍的燈一閃一閃,大批警察趕到現場,山下是好奇心特重的附近居民們,被攔擋在黃色的警戒線外。
法醫收拾好了物件離開,那輛“四腳朝天”的黑色轎車內的兩人,一男一女被擡上擔架,送進車內。
法醫離去後,只見,一個沒有戴大蓋帽的“警服”,走了過來。這是一個頭發很油光,髮型反翹,濃眉大眼,黑色皮膚、個頭中等,身材挺拔,方形臉龐,劍眉厚脣,目光深邃,英氣逼人的年輕人。看起來,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歲。
他走到那“四腳朝天”的黑色轎車前,低着頭,站定了腳步,須臾,他一步一步的輕輕走動,漸漸遠離了那輛黑色轎車,不由自主的,他走到一棵大樹前。
他蹲下身來,伸出手,捏起了一個物件,嗯,是衣服上的一枚釦子。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扣子。
他卻蹙眉凝神的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真的是一場車禍?
“莜嘉明,走了,收隊!”
遠處傳來的呼喊,打斷了莜嘉明的思緒。
莜嘉明,此時還是個在縣局刑警隊的實習生。
莜嘉明把那枚釦子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起身離去。
這場“車禍”,因爲死者的特殊身份,並沒有那麼草草了結,雖然“都”已斷定這是意外發生的車禍了,但是這案子,卻懸掛不結。
那麼死者究竟是誰?男性,爲縣委書記夏侯城的獨子,寶貝疙瘩夏侯池;女性,卻一時誰也不敢斷定她和夏侯池的關係。
因爲夏侯池的老婆還活着。
夏侯池和他老婆何偉結婚纔不過兩年,連個孩子都還沒有。就這樣的,夏侯池去了。
雖然夏侯池死的那麼猥瑣和不堪細究,何偉還是嚎啕大哭的不能自抑,自己這連個夏侯家的種都還沒有懷上,如今夏侯池一死,自己……所幸的是,何偉的公公、下蔡縣縣委書記夏侯城,並沒有把這兒媳給掃地出門,還是繼續“收留”了下來。
……
坐在車內,莜嘉明又把那枚釦子給摸了出來,左右、上下的翻看着。
原本,莜嘉明是打算實習期結束後回家鄉的地方謀個差事,現在,莜嘉明決定了,他要留下來。
沒有人能從莜嘉明的表情看出來,此時此刻,莜嘉明的內心是澎湃而熱騰的,是急速和飛轉的,是千萬條蛀蟲所在那裡到處亂爬一樣。
莜嘉明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斷,但是那輛轎車如何那般的“四腳朝天”呢?四周沒有任何其他車輛的蹤跡,只有第三個人的腳印存在。
那枚釦子……
莜嘉明對這案子涌起了無限的興趣,而只有找到那第三個人,或許他就是這枚釦子的主人,或許,一切都會清楚了。
莜嘉明期盼着證實自己的推斷到底是也不是。
……
那一年的三年後。
這一個夜晚。
二毛從省城回來辦事,順便去了趙紫雲家裡看望看望。
趙紫雲已勞教有三年了。還沒有出來。
這三年,楚天浩都有往趙紫雲家裡送些錢物。這晚,與幾個狗朋狐友大喝過之後的二毛,獨自一人來到了趙紫雲家裡。
趙紫雲的父親趙大山連忙給二毛讓座、沏茶倒水……二毛客氣着從懷中掏出了一沓錢來,怎麼也有一萬塊吧。
趙大山激動的道:“瞧你,怎麼又拿錢來了。唉!我那不孝子不爭氣,倒是交了你們這幾個好兄弟,算是他上輩子的積德了。這錢,我不能要了。”
二毛:“叔,你這話就見外了吧?你剛纔還說我們幾個是趙紫雲的兄弟,既然我和趙紫雲是兄弟,那你是趙紫雲的親爹,也就是我的長輩。這點孝敬的錢,還不是應該的?”
趙大山呶了呶了嘴,也沒有說出來什麼話,算是收下了。
三年來的物價飛漲,這一萬塊錢,已不如三年前那麼值錢了。不過,也是夠趙大山帶着老婆孩子可以寬裕的過一年了。
不錯,趙大山除了趙紫雲這一個兒子以外,還有一個“老丫頭”。這是一個單親家庭拼出來的雙親家庭。趙大山是他們的繼父,不過,趙大山對趙紫雲和趙夢婷都是視如己出的。
所幸趙大山也姓趙,如同是兒子也隨了他的姓了……
趙紫雲的妹妹趙夢婷,今年已上了高三,面臨着緊張的高考。因爲三年前出了褚衛紅的事情,現在放晚自習的時候,趙大山或者妻子總要去一個人接趙夢婷一下。
這不因爲二毛在家裡坐着,趙紫雲不便出門,便讓妻子去接趙夢婷放學了。
這是必要的,肯定是必須的。因爲趙夢婷長的太美了。
高三的趙夢婷,已然美的讓人心動,如果你有眼疾,看了趙夢婷一眼之後,你會痊癒。
趙夢婷的美,我們只能用一句俗的不能再俗的成語來闡明瞭,別無她詞: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當趙夢婷被接回來之後,讓二毛看了個正着,二毛的眼神,毫不避諱。
“還不進屋!”趙大山衝趙夢婷吼道。
二毛癡癡的看着趙夢婷那完美無瑕的身形曲線,絕倫的身材,哪怕只是背影,也讓二毛不能自禁了。
趙夢婷進入了自己的小屋後,二毛居然站起身來,朝着趙夢婷的那閨房便走了過去。
趙大山一把拉住了二毛,二毛這才緩過神來,看向一旁一臉詫異的趙大山,二毛笑道:“叔,妹子真是越來越靚麗了啊。不少人來提親了吧?”
趙大山:“你別胡說啊,孩子還小,還在上學,什麼提親不提親的?我這老丫頭可不比趙紫雲那不成器的東西,將來趙夢婷還要念大學,出國留學,考博士的。”
二毛笑道:“叔,你這就此言差矣了,女孩子嘛,念那麼多書做什麼?正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
不再等二毛說完,趙大山居然忽地冷了面孔,道:“時間也太晚了,我就不送了。”
二毛聽完這話,頓時心中一股子惡氣涌了上來,但,二毛也已不是三年前的那個二性頭了,他忍住了。
這二毛不但忍住了性子,居然又從懷裡掏出了一沓錢來,遞給趙大山,道:“叔,這是給我妹子上學的,一點心意。”
趙大山又不好意思了。
二毛丟下錢,便走了。
這邊二毛走人之後,那邊趙大山的妻子便把錢給收了起來。
“你也真是的,怎麼剛纔那麼不禮貌,我看人家那孩子心眼挺正的,是不是你腦子想歪了?”
趙大山的妻子一邊數着錢,一邊數落着趙大山。
趙大山只一句:“你懂個屁!”
此時,趙大山似乎明白了點什麼,這三年來,自從兒子趙紫雲出事了之後,他二毛和三毛就每年過來送一次錢,如果真是自己兒子是被他們給害的,那麼這點錢,又算個什麼!
趙大山突然明白了什麼。
……
這天夜晚九點半。
夏夜的威風還是挺涼爽的。
趙大山的妻子今晚早早的就來到了趙夢婷學校門口,這是趙大山專門叮囑的,趙大山覺得,那個二毛會不會使壞。
要是趙大山還知道,當年那個女生褚衛紅的慘劇製造者就是“二毛”其人的話,不知道趙大山是怎麼樣子的一種神情。
在學校的門口,趙夢婷的媽媽碰到了一個熟人,兩人聊天聊的入迷了,趙夢婷已然放學走了出來,卻也沒有發現媽媽。
趙夢婷稍稍猶豫了一下,決定自己走回家就是了,這“光天化日”的,能出什麼事?
沒有被水淹過的,是不會怕水的深淺的。
趙夢婷剛走了一會兒,只見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從後面上來,停在了趙夢婷身邊,趙夢婷一怔之下,從車裡走出來二毛。
“妹子,回家吧,哥送你。”二毛理所當然的自然道。
趙夢婷沒有理睬,悶頭加快了腳步。
二毛擋住了趙夢婷的去處,道:“怎麼不認識我?昨晚,昨晚我還去你家來着,我還給了你家裡兩萬塊錢呢。這幾年你哥哥服刑勞教,都是我每年去你家看你爸媽的,我能是壞人嘛?走,上車吧。”
二毛這裡說着,便動上手來了。
不諳世事的趙夢婷覺得,二毛說的也確實是那麼回事,便在二毛的半推半就之下,就要上了那小轎車了。
就在此時,加完夜班回到家的趙大山見妻、女都還沒有回來,趙大山的右眼皮猛然的一跳,趙大山決定親自去學校迎迎妻、女。
緊趕慢趕的,這剛騎着自行車趕來,趙大山就正巧的看見了二毛把趙夢婷往轎車裡拉的情形,卻不見妻子人影。
“趙夢婷!”趙大山喊道。
趙夢婷正要鑽入車裡的時候,聽見了父親的喊叫,趙夢婷便不打算再上車了。而此時,已由不得趙夢婷了。
就要到手的“肥嫩嫩的鴨子”,不能讓她飛了!二毛兇相畢露。
一用力,“二毛”已然把趙夢婷給推入了轎車裡。車裡還有一人,板寸頭,坐在駕駛座上。
板寸頭道:“走?”
二毛也立刻鑽入了車裡,吼道:“還不快走!老地方。”
趙夢婷已然嚇傻了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她蜷縮在後座的一角里。二毛沒有立刻撲上去,他現在要擺脫趙大山的糾纏。
趙大山騎着自行車追趕了過來,正面的衝突了過來。
往後,是趙夢婷學校;往前,趙大山像一座大山般的壓了過來。
二毛:“撞過去!”
板寸頭:“嗯!”
趙大山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些人真是那麼的喪心病狂。這些惡徒,還真就是開車撞了過來。
趙大山被撞飛,板寸還開車上去碾壓了一下,方纔疾馳而去。
在那轎車離去之後,只見空地上站着一女人,她不可置信的手捂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遠處渾身是血的趙大山。趙大山被撞的一幕,被她看了個全。
二毛自以爲得逞了,不想,一直沉默看似已然屈服了的趙夢婷,突然打開了車門,跳了下來。
在地上翻滾了幾十米遠方纔停了下來。
趙夢婷的母親本來是要朝趙大山奔過去的,卻又發現了趙夢婷跳車的一幕,她衝着女兒跑了過去。
二毛居然無恥之極的還敢開車回來追趙夢婷,眼看車就要到了趙夢婷身邊,趙夢婷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趙夢婷和趙紫雲他們的親生母親劉雲毫無徵兆的衝向那黑色轎車,她以爲二毛要開車碾壓她的女兒趙夢婷。
板寸頭剎車不及,劉雲也被撞飛。
此時,許多的接學生的家長和學生們都紛紛圍攏了過來,人越聚越多了起來。
“走吧!”二毛很是不甘心的道。
“板寸頭”也不多說,便一個倒車之後,驅車而去了。
趙夢婷的同學們開始圍攏了上來,同時,已有學生家長在公共電話亭打電話報警了。
趙夢婷昏迷不醒……
……“哥,瞧你,說這些幹什麼?”趙夢婷端着熱菜走了過來。
“哦……”趙紫雲應道:“這有什麼不能說的,都是些往事而已了。”
趙夢婷卻眼眶中溼潤了起來……
那是慘劇啊,家破人亡的慘劇。
趙紫雲突然喜道:“他們死了!”
趙夢婷一愣。
趙紫雲嚷道:“大毛、二毛、三毛楚天浩他們都死了!”
“啊!”
趙夢婷聞言,差點把手中的菜碟子給端打了。
蕭文斌連忙的端了過來。
趙紫雲立刻指着蕭文斌,嚷嚷道:“就是他,就是他殺了那三個毛!”
說起來,這可就等於是他趙紫雲和趙夢婷的恩人了啊!
趙夢婷不可置信的看向蕭文斌,蕭文斌砸吧砸吧嘴,斯文嗖嗖地道:“那是一場意外……”
蕭文斌把自己如何殺了那三個毛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這一番,情真意切的如臨其境的說辭,讓人不得不信,不是真的,如何能這般逼真。
雖然趙紫雲就是那種說大話跟真的似的,但不是每個人都像哥哥趙紫雲這樣吧。
趙夢婷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蕭文斌端着酒杯,剛要喝下,趙夢婷豁然站起,也端了一杯酒,敬向蕭文斌……
“恩人在上,我……我敬你!”趙夢婷道。
“別,你不能喝酒,你還是學生吧。”蕭文斌道。
趙夢婷呵呵笑了笑,有點“悽慘”的道:“早就不是學生了。”
啊!難道當年的那事,讓她輟學了?可惜!
蕭文斌看向趙紫雲,趙紫雲道:“夢婷大學畢業都幾年了,因爲我的緣故,一直都沒有找到工作,唉……”
蕭文斌:“哦。”
趙夢婷還在端着酒杯,蕭文斌站起身來,舉杯朝趙夢婷碰了過去,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幹。”
蕭文斌居然還真是有了那麼點回事的意思了。
蕭文斌在這裡,突然有了一種找到了家的感覺。
趙夢婷這心情豁然大好,豁然的開朗,要知道,報仇,是她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在想的事情,而現在,大恩人已經替自己報仇了,這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已經被蕭文斌替自己和哥哥報仇了。試問,趙夢婷的那個激動……
趙夢婷算是徹底敞開了喝了起來。
一塊心病終於在今天落下。
趙夢婷一直都沒有喝過酒,今番一喝,酒量居然出奇的大,不過,豈能是蕭文斌的對手,可還有一個趙紫雲,蕭文斌也有點把持不住了……